話一旦說開,就不再有任何忌諱了。
既然開頭的日都能如此過,那這個月剩下來的另外四天也都一樣,如此一來,一個月從四日變成八日,日子總算要好過得多。
江山挑上凌霄之前,凌霄本是有幾分緊張的,七個夫君如此分下來,總有一人要行單。
依南宮冥夜的意思,一夜兩人已經是極限,三人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行單的那個將會少掉許多與凌夕溫存的機會。
他自己又有點靦腆,不太好意思主動開口,這會江山挑上了他,總算讓他也安了心。
一件說起來在外人眼裡極其猥瑣的事情竟被他們說得如此理所當然,每個人臉上都是坦蕩蕩的,眼底除了期待和興奮,再無其它。
唯一不高興的是一直如石化般僵化在那裡的凌夕,她的未來就要被他們如此定下來了嗎?
她怎麼都沒想到冥夜從前所說的那些戲言居然有一天會成真,她居然真的從此每夜要伺候兩個人!
這些事,是不是該要經過她的同意?她可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她著南宮冥夜,事實上,在這裡也只有南宮冥夜可以救她。
不見南宮冥夜有任何說辭,她在他懷裡蹭了蹭,一雙小手用力揪住他的衣裳,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眸。
南宮冥夜垂眼著她寫著期待的眸子,斂去眼底的笑意,他一本正經地問道:「怎麼了,璃兒?」
她乏了乏眼,不安道「冥夜,你是知道的,我身子不好……」
「你現在身子好得很。」他不過是說出事實,並不是故意要跟她唱反調。
凌夕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緊緊揪住他的衣襟,眨巴著一雙如明珠般漂亮的眸子,極力現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你不能讓他們這樣,冥夜,他們會把我折騰死的。」
「沒事,只要他們每日堅持與你練玉女心經,你的身子只會越來越好,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冥夜……」
「璃兒,你知道我不愛說假話。」
凌夕不說話,只是用力咬著自己的下唇。
她知道冥夜是不愛說假話,他既然這樣說,那只要每夜練上半個時辰的玉女心經,她的身子便絕對經得起這些人的折騰。
可是,能不能承受是一回事,身體上或許能承受,心理上呢?他們怎麼能就這樣決定了她的將來?
她依然用力揪緊他的衣襟,眼珠子轉了半天,才總算想到什麼,依然睜著眼眸他,可憐兮兮道:「冥夜,他們……他們都欺負你,他們每月都有……都有……」
她低垂眼簾,小臉紅撲撲的,存了半天的勇氣才繼續道:「他們每月與我一起的日子都能翻倍,只有你一人不行,冥夜,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
「我不介意。」南宮冥夜的大掌落在她的頭頂上,輕輕揉了揉她如墨一般黑亮的青絲,淡言道:「每月初一十五是休假的日子,我會到夕苑去陪你。」
到她頓時皺起的眉心,他依然臉不紅氣不喘地道:「放心,那兩日我不會要你,除非你自己忍不住。」
原來,鬼醫打的是這個鬼主意!
什麼休假期,那分明是留給他自己的日子!
這下,本來還對他有那麼一點歉意的人,全都對他鄙夷了起來。
雖然他能與璃兒在一起的日子比起他們還是少了兩日,可是六日他都是單獨擁有她,算起來,還南宮冥夜佔便宜了。
「我們是不是少預算了一件事?」宗政初陽了大夥一眼,視線最終落在南宮冥夜的臉上,一絲無奈:「我們是不是少算了璃兒來葵水的日子?」
這一說,大家心頭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本來日子就不多,若是再遇上她來葵水……
「所以我每月都要大家重新抽籤,若是抽到那幾日,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沉默,沉默過後,大家也都釋然了。
機會都是平等的,女子來葵水又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來,那便如南宮冥夜所說,抽到誰,便算是誰倒霉吧。
「說起這事,璃兒好像已經很久沒來葵水了。」慕容雲飛的話再次引起大家的重視,所有人的視線再一次集中在南宮冥夜的身上。
他只是搖了搖頭,平靜道:「大概是吃了雪蓮的關係,體質上有所改變,所以這個月葵水來的日子並不准。」
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我不知道她下次來葵水會是什麼時候,或許得要等雪蓮的藥性完全過去之後,等她的身子適應了才能恢復正常。」
他瞟了大夥一眼,斂去眼底的黯淡,聲音平淡:「不要想太多。」
這一句「不要想太多」,讓所有人的希望瞬間破滅,但不管怎麼樣,只要凌夕心情能好起來,能重新接納他們,大家也不再奢想其他。
命裡有時終須有,若是命中注定沒有,那不想也罷。
凌夕也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她只是極力維持著臉上的平靜,不讓難過和失落的表情呈現出來。
一株雪蓮又怎麼可能會讓她的不育之症徹底治好?傳說始終是個傳說,冥夜讓他們不要多想,她也不該想太多。
不管怎麼樣,這個會議到這裡算是結束了。
同樣的,不管凌夕接不接受,她這個月的行程也已經被定了下來。
今夜要去竹苑與初陽和雲飛一起度過,明日得要去清風殿……她閉了閉眼,越想越覺得自己將來的命運真的很坎坷。
男人太多,真的得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去解決嗎?她不想委屈他們,可不委屈他們,便只能委屈她自己。
當到大家眼裡那份愉悅的光芒,她又不自覺替自己不平了起來。
她是不捨得委屈他們,可他們卻很捨得委屈她!
既然這樣,以後開會就不要讓她來了,她來了也不過是被擺佈的命,根本不會有人願意聽她說半句話。
「怎麼?心情不好?」南宮冥夜修長的玉指在她鼻尖上刮過,聲音雖然一如往常的淡漠,可裡頭所潛藏的寵溺意味卻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凌夕抿了抿唇不說話,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心情再裝可憐博取他同情。
其實她已經可以接受與兩人共度一夜的事情,只是心裡難免還會覺得委屈,甚至,對未來充滿不安和害怕。
但不管有多委屈,也只能是無可奈何。
誰讓她這麼花心喜歡上這麼多男人,這一切,不都是她自己自找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