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是真的怒了,已經跟他說過了,初陽在這裡不能讓他亂來,可他卻完全不管不顧,弄得她那麼難堪。
她氣得真想一巴掌把他甩開,哪有人這麼蠻不講理的?
可就在她忍不住想要開口罵人的時候,南宮冥夜卻忽然放開她的酥胸,大掌往下摸索,最後落在她的腹間輕輕揉了起來。
依然是她最熟悉的手法,感受著那股自他掌心傳入她腹間的暖意,她輕吐了一口氣,慌亂而氣憤的心才總算漸漸平靜了下去。
原來他只不過是想要為她推拿,並不是真的想要與她在這裡做這種事。
剛才會那樣欺負她也不過是因為大家那麼久沒見面,他渴望她的身體而已。
雖然冥夜做事確實不怎麼願意顧忌別人的感受,可他還是有分寸的。
她伸手執起自己的衣裳微微拉回去一點,擋住胸前兩團嫩肉,才抬起眼簾看著他,輕聲道:
「你以後要這樣捉弄我,能不能先跟我打聲招呼?」她剛才是真被他嚇到了。
南宮冥夜湛黑的眸子微微眨了眨,垂眼盯著她酡紅的臉,話語裡含了一抹幾乎察覺不到的笑意:「若是早跟你說了,還能算是捉弄嗎?」
她暗中翻了個白眼,不再與他討論這個問題。
這一刻肚子暖暖的,她止不住溢出一聲舒服的低吟。
雖然雲飛和宗政初陽甚至楚寒也都從他身上學會了給她推拿的手法,可是真要比較起來,還是冥夜的手法最舒服。
果然,正宗的才是最好的。
沉默了片刻後,她忽然問:「這次出去購藥,事情還算順利嗎?
「嗯。」南宮冥夜淡淡應了一聲,沒有多說。
凌夕也不說話了,安靜靠在他懷裡,閉上眼靜心歇息。
這兩日她其實一直挺累的,要照顧初陽,一直就沒有閒過,那顆心也完全輕鬆不下來,兩日以來都一直揪得緊緊的。
倒在南宮冥夜身上,聞著他的氣息,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那只在她腹間輕輕摩挲的大掌給她帶來的暖意,一顆心漸漸變得平靜而輕鬆,沒過多久她便沉沉睡了過去。
半個時辰就在寧靜中過去了,南宮冥夜收回大掌,小心翼翼為她拉好衣裳。
見她依然睡得那麼香,他也捨不得弄醒她,自己往椅背上靠去,讓她枕在他的長臂上,閉上眼,與她一道進入夢鄉。
夜很寧靜也很祥和,漫長的夜才過了一半,凌夕便忽然驚醒了過來。
醒來時才發現自己依然躺在冥夜懷裡,他也是緊閉著眼眸,似已睡了過去。
她在他懷裡微微動了動,剛動,便把沉睡中的南宮冥夜驚醒了過來。
那兩派濃密翹立的睫毛微微抖了抖,他睜開黑亮中略帶惺忪的眼眸,垂眼看著她,淡言道:「回床上去陪他睡吧,這樣睡著不舒服。」
「哦。」她應了一聲,意識還有幾分迷糊。
本想從他身上跳下去,他卻忽然彎身把她抱了起來,向床邊走去。
宗政初陽似依然睡得深沉,南宮冥夜也沒有弄醒他。
把人小心翼翼放在他身側後,他淡言道:「這兩日要知道禁慾,他的五臟六腑受損不輕,需要點時日慢慢調養,近期內承受不來太激烈的歡愛。」
看到凌夕羞得滿臉通紅,他無聲歎息,話語裡添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寵溺:「至少,三日之內不行。」
她更羞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南宮冥夜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忽然舉步往房外而去。
雖然他沒打一聲招呼,但凌夕懂得他的意思。
這麼晚了,他該回梅苑歇息了。
一路風塵地趕回來,剛回來就來竹苑為初陽施針,之後又抱著她睡了那麼久,哪怕是鐵打的人也肯定累得不行。
不管是再強悍的人也會有因損耗過度而倒下去的一天,始終是有血有肉的身軀,經歷過初陽這一場大病之後,對她那些平日裡比誰都強大的夫君們,她又多了幾分心疼。
知道他們哪怕再苦再累也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半分,若不是無可奈何,就連初陽也絕不會願意讓她看到他如此虛弱無助的一面。
他現在,該有多無奈。
直到那扇房門被輕輕關上,凌夕才吁了一口氣,小心翼翼拉開被子鑽了進去。
本想往枕頭上躺去,卻不想宗政初陽忽然翻了個身,長臂落在她的下方。
低頭看去之時才發現他那雙明亮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臉,她有片刻的怔愣,隨即扯開一抹淺淡的笑意,柔聲道:「把你弄醒了嗎?」
他搖了搖頭,示意她在自己身邊躺下。
凌夕聽話地枕在他的長臂上,轉身抱上他的腰際,溫順得如綿羊那般。
宗政初陽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長臂環過她的腰間,閉上眼沒再多說什麼。
夜已經很深沉了,本就是該歇息的時候。
幸福,有時候真的很簡單,只要你相信,幸福其實一直就在你的身旁。
兩人就這樣抱著入睡,一覺睡到天亮,中途完全沒有醒來過。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宗政初陽的精神明顯比起昨日好了不少,與他一起用過早膳之後,阿福帶著一個小姑娘過來,說是要找凌夕。
聽那小姑娘說是宗政紅嫣想要為若水再做一套舞衣,希望她能回美人坊一趟。
因為是為六王爺府的演出所用,事情有點急,所以她想把自己的要求親自跟凌夕說一遍。
其實凌夕有點訝異,不知道她為何明知她在竹苑也不直接到這裡來找她,還得要命人來把她喊回去。
雖說竹苑到美人坊的路程並不遠,來回不過兩柱香的時間,但,初陽大病尚未痊癒,她一刻都不想離開他。
或許是上次來竹苑的時候自覺受了委屈,所以紅嫣才不願意再到這裡來看她和初陽的恩愛。
凌夕也沒有想太多,只是怕自己離開後沒人照顧初陽,所以顯得有點為難。
倒是宗政初陽揉了揉她的發,衝她淺笑道:「你有事便先過去,我今日精神好多了,你沒必要時時刻刻陪著我。」
凌夕看著他,依然猶豫不決。
他確實看起來好了不少,但臉色還是有點蒼白,她怕他的病情又會出現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