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凌夕。請使用訪問本站。」她在她身旁坐下,與她靠在一起。
「我叫九音。」九音頓了頓,繼續道:「不是九陰真經的那個九陰,而是音樂的音。」
凌夕心頭有點發緊。
九陰真經!這個年代也會有九陰真經這東西嗎?
那不過是金庸老爺子筆下的故事裡捏造出來的一門武藝,並非真實的存在,她怎麼……
還想說什麼,角落裡的某個姑娘卻忽然不悅地道:「你們不要再吵了,等會把他們引進來,我們說不定又有人得要遭殃。」
兩人一怔,抬眼望去,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裡根本看不清說話女子的身影。
於是,她們收回目光互視了一眼,便都安靜下來,不再說話。
凌夕心裡卻存了疑問,九音,怎麼會給她這麼奇怪的感覺?
明明是第一次相識,卻又彷彿認識了很久那般。
九陰真經和音樂,好新奇的詞彙,這個年代怎麼會有這些詞彙?
其實她很想問一句你是不是跟我一樣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又或者說是從現代某一年穿越到這裡,可是經過剛才角落裡那姑娘的喝止後,她們誰都不敢再說什麼。
在沒有弄清楚她們所處的環境之前,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得要小心一些,她們的不小心,很有可能會對其他姑娘造成無妄之災。
不過,凌夕總覺得這些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採花賊,他們把姑娘們逮到這裡來囚禁在一起,這根本就是人販子才會做的事。
尤其在她中了迷藥倒下去的時候,分明聽到其中一名黑衣人說她是好貨色,不能傷了她。
貨色,是把她們都當成貨物一樣嗎?
把姑娘們都逮到這裡來,就是要把她們當成貨物送到某些地方去販賣?
販賣人口這種事情從前也沒少聽說,只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有朝一日親身遭遇到。
這是皇城,天子腳下,這些人也實在是太猖狂,她甚至懷疑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操縱這一切,一般人又怎麼可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心裡有好多疑問,只是清楚現在沒有人能給她答案。
她靠在牆壁上,閉上眼準備歇息,可牆壁實在太硬,不管換什麼姿勢都靠得不舒服。
她看了九音一眼,輕聲道:「借我靠一下可以嗎?」
不等九音回話,她又道:「後半夜我讓你靠我身上。」
九音不說話,只是往她身邊挪了挪,坐直了身軀。
凌夕薄唇彎了彎,唇邊含著一抹笑意,在她身上靠了下去。
九音,從現在開始,是她的朋友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整個密室裡除了凌夕和九音,其他姑娘們沒有一個是真的能安心入睡。
她們一直在擔心,擔心天亮了之後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不幸的事情。
凌夕靠在九音肩膀上居然真的就沉睡過去了。
如她所說那般,到後半夜的時候她自覺醒了過來,推了推九音已經麻痺掉的胳膊,示意她往自己身上靠去。
九音也不客氣,等肩膀輕鬆了點之後便靠在她的肩頭上,閉上眼安心睡去。
凌夕自恃有一身武功,哪怕真遇到什麼事情或許也有自救的能力,所以才能睡得這麼安心。
可九音……她分明感覺到九音沒有太多的武功根基,頂多也就是會一點三腳貓功夫,她卻能如她一般睡得安逸,甚至比她還要安心。
這個奇特的女子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她為何能如此鎮定?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感受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份恬靜與祥和,凌夕的心也漸漸安靜了下去。
一場奇遇,讓她碰到這個叫九音的女子,或許也值了。
……
不知道在石室裡熬了多久,等到九音也睡到自然醒之後,石門終於再一次被打開。
這次一共進來了六名黑衣人,把暗室裡的姑娘們腳上的繩索割斷之後,才把她們全都帶出去。
離開山洞之後,凌夕才真正看清與自己同處一室待了一夜的那些姑娘們。
有幾個明顯與她們一樣是剛被抓來的,身上的衣裳還算得上乾淨,髮絲也不算凌亂。
有幾個一看便知道在這裡呆了好幾日,不僅髮絲凌亂不堪,就連身上也髒兮兮的,甚至還有兩人身上的衣裳破敗不堪,明顯被人撕過。
她眼底閃過一絲黯淡,看到那兩名面如土色的女子,便知道肯定已經被這些禽獸給糟蹋過了。
這年代的女人本來就沒有太多的地位,落在賊人的手裡,會被糟蹋實在很正常。
反而,回去之後說自己還是清白的,也不見得有多少人會相信。
直到現在她心裡才開始有那麼一點點慌,若是那些人也如此對她……
視線不自覺落在身旁的九音身上,卻不想她一張小臉卻依然白裡透紅,完全沒有一絲因為害怕而生出來的蒼白。
心裡對她有多了幾分佩服和好奇,一個武功不好,又沒有什麼內功基礎的女子,她憑什麼可以表現得這麼鎮定?
她是真的很想與她好好交談,只是現在看這情形,絕不是她們交談的好時機。
那群黑衣人把她們綁起來綁在一條繩索上,前頭一人帶領著,如同縴夫一般,吆喝著身後十來個姑娘往一起前方走去。
前方是一片海域,滔天的海浪擊打在巖壁上,擊出了一陣陣沖天而起的浪花。
他們這是打算把姑娘們帶走,運到別的地方當牲口一樣販賣嗎?
凌夕和九音互視了一眼,兩人臉色均是一沉,就連九音也開始有點神色凝重了起來。
她倒不是怕自己將來的遭遇,只是為這裡的姑娘感到可惜。
姑娘們大多都是土生土長的,親人和家都在這裡,一旦離開,這輩子或許永遠不可能再有回來的機會。
不過,凌夕注意到她們這十來個姑娘裡面並沒有若水的身影,難道,把若水帶走的採花賊與抓走她們的不是同一批人?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當然,現在的她也不會愚蠢到開口去問那群黑衣人。
十幾人全被帶到海邊,來到在一個臨時架起來的碼頭上。
看著一望無垠的海平面,大家心裡都生起了一絲絕望和悲涼。
倒是九音看著身旁的餓凌夕,忽然輕聲安慰道:「別怕,我熟水性,以後找到機會我帶你潛水回來。」
凌夕臉色一窘,回眸看著她,一絲無奈:「那能不能先給我準備一套救生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