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根深蒂固的觀念是很難一下被打破的,所以凌夕也沒想要在這次的內衣展上推出多少產品。請使用訪問本站。
只要推出頭一批,能做個百來件滿足一些貴婦便好。
至於那些名門千金、閨中小姐之類的,只能說是附帶的生意。
或許有人敢於嘗試,可是因為她們還太年輕,或許很多人不會太在意這個。
能不能把連她們都說服過來,接受這麼一款新型的貼身衣物,她並沒有太多的信心。
反正她的目標只是推出一百套,畢竟這東西無法衡量它的價值,所以她也沒打算低價賤賣。
哪怕銷量少,利潤的空間也還是無法限量的,誰叫這世上獨她一家?
熬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熬出了五款花型,臨近晌午的時候她才放下筆站了起來,舒展著疲累的身子。
正要出門到後堂用午膳,卻見安娜一臉笑意地捧著幾幅畫卷而來。
看到她手中的畫卷,凌夕眉眼亮了亮,知道必然是內衣展的海報畫好了。
她與她一起折了回去,看著安娜把畫卷放在桌上,凌夕滿懷期待地從中取出一副慢慢展開。
隨著畫卷的展開,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也一副越來越滿意的表情。
可是當畫卷完全拉開,當她看中畫中女子的臉孔時,卻又臉色一變,眼底頓時冒起一絲怒意。
安娜見她神色大變,禁不住嚇了一跳,看著她不安地道:「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沒畫好?」
這幾幅畫她自己還沒來得及打開細看,知道凌夕心機,所以拿到手之後便立即給她送了過來。
可是,不可能畫不好,那人的畫工舉世聞名,怎麼可能會出錯?
見凌夕帶著怒意地把畫卷扔到桌上,又動手去撿另外一幅,她壓不住好奇心,把被她扔下的畫卷撿起來,展開在自己的面前。
畫中的女子一副嬌媚的姿態,薄唇微啟,星眸半瞇,身上穿戴著她們準備推廣的那套內衣,還披著一件薄紗衣裙,一副勾魂的姿態。
其實畫得真的很好,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好。
她本來以為會畫著一名女子穿戴著內衣光裸著上身的情形,可是他給畫中的女子披上一件薄紗,如此,讓那件內衣在輕紗衣裳下若隱若現,比起光裸著上半身還要顯得勾魂而動人。
畫中女子臉上的姿態也是一副半醉半醒神色淒迷的模樣,就彷彿一個女子在愛人的身邊,被愛人愛撫著那般,姿態極度迷人。
這樣一副畫,讓她自己看了也忍不住臉紅心跳,一下便想起與童戰在一起時的情形。
畫真的很好,最好的地方是女子的神態,以及那兩團因為穿著內衣而微微隆起的渾圓。
那麼美,那麼勾魂,明明就是絕世佳作一幅,卻偏偏壞在女子的容顏上。
就因為這張臉,讓整幅畫不僅得不到凌夕的滿意,還惹得她一腔怒火。
畫中女子,居然就是凌夕本人!
凌夕已經把第二幅和第三幅都打開了,每一副的姿勢和神韻都不一樣,穿著的內衣款式也都是按照她的效果圖所畫。
她們身上或者是披著薄紗,或者是衣衫半敞,一幅勾魂奪魄的姿態,如此完美的畫工,簡直堪稱是大師的力作。
可是,那三張臉卻都是她的!
而那些表情……她忍不住紅了紅臉,頓時無語得很。
那分明就是她在愛慾難耐,與男人親熱時的模樣!
把她的神韻捕捉得這麼清楚,除了與她有過那種關係的男人,還能有誰?
她把畫卷扔到桌上,瞅著安娜,正欲開口責備,安娜卻攤了攤手,無辜道:「我沒有看過,我真的不知道他會把你畫上去。」
「是不是慕容雲飛?」她已經氣得想要抓狂了!
分明已經跟安娜說好,隨便畫三個漂亮的女子,不要與任何人任何原型神似,她倒好,給她弄來三幅如此勾魂的畫卷。
這些畫要是流傳出去,以後她還怎麼見人?
「你沒跟他說這是用來展示的嗎?」她是真的又氣又羞憤,這樣的畫,如何拿出去示人?
「我……我好像有說過。」安娜有點迷糊了,不記得是不是跟他說過了,不過……
「你和我說的要求我都一五一十地跟他說了,把女子的媚態展示出來,要讓人看到後能想起某些事。」
這是凌夕所要求的,只要讓人一看便能往那方面去想,才能最大限度地勾起那些貴婦們的興趣。
誰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對她們多點關愛?這年頭畢竟還是一夫多妻占主導,很多深閨女子一旦成為人妻,一旦夫君有了新歡,就難免要過上深閨寂寞的日子。
內衣,便是要把她們最美的姿態展示出來,讓她們重獲夫君的喜愛。
這幾幅畫,在這方面是真的很成功,只是……
安娜紅了紅臉,壓下心頭的那份羞澀,繼續道:「我真的把你的原話跟他說得清清楚楚了,可是我沒想到他……他居然……」
「他現在在哪裡?」給她弄三幅這樣的畫,真是氣死她了。
雖說她們很清楚地說明了這一場內衣展是禁止男賓入內的,可是,哪怕同為女子,被別人看到她這副姿態,以後她也無法在姐妹們面前抬頭做人。
都把她的閨中秘事給宣傳出去了,她能不氣嗎?
安娜抬起眼簾看著她,心中不安:「他……」
「他究竟在哪裡?還是說,他只是差人送過來?」
「沒有,他親自送過來的。」安娜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些畫若是落入男子的視線裡,以後她還如何做人?
要是流傳出去更加不得了。
都怪她多嘴,跟他說了她們的內衣展期間不可能會出現男賓……
「那他究竟在哪裡?」她已經快失去所有的耐性了,讓安娜去找畫匠,卻沒想到她會找到慕容雲飛頭上去!
安娜吞了口口水,看著鮮少會發怒的她,不安道:「在後院……後院的涼亭下。」
凌夕本來想要邁步出門,想了想,還是回頭把桌上三幅畫捲起來,抱在懷裡,才帶著一身怒氣大步往門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安娜忍不住暗暗輕吐了一口氣。
她實在不知道會這樣,早知道她就先把畫卷看過,自己滿意了再拿給她看。
下次,她再也不會做如此愚蠢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