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看到凌夕藏不住興奮的模樣,宗政初陽不知道要不要替自己感到難過。
她心裡就這樣想著要遠離他,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嗎?
難得他並沒有把這份難過放在心上,知道她並不是只對自己那般,而是對所有人都這麼抗拒,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了。
「好,那你快點帶我去,我要是不高興了,你……你今夜就不要碰我。」
是他自己說的,她可沒有逼他,她知道他們這些人,不管是誰,也不管大家的性情如何,只要是答應她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初陽也是一樣的。
「好,我既然跟你說了就絕不會食言。」宗政初陽放開她的手,抬頭看了看天際,忽然道:「抱著我。」
凌夕這才摟上他的頸脖,忽然發現其實她的初陽也是挺可愛的,比起冥夜要可愛得多,至少他不像冥夜那樣,做了決定之後就完全不留一絲餘地,連給她一個說不的機會都不行。
宗政初陽抱緊她的腿,忽然足下一點,一躍而起,就這樣摟著她在樹梢上急速飛掠。
不知道掠過了多少棵大樹,才落在一處山崖上。
他把凌夕放了下來,與她一起看崖邊的風景。
這裡的景致確實很漂亮,山間的風從臉旁柔柔吹過,吹散了不少心底的沉鬱,也吹走了不少苦悶,但這樣的景致並沒有什麼。
她若是為了這樣的風景就願意把自己交出來,那他是不是太小看她了?
凌夕抬起頭盯著他,正要開口說話,宗政初陽卻忽然抱上她的腰,與她一起轉身面對崖上的石壁:「進去吧。」
「進去?」她嚇了一跳,看了看前面那一道黑漆漆的石縫,又抬頭看他,「你說,進這裡去嗎?」
宗政初陽點了點頭,摟著她往前走。
凌夕卻腳步一頓,一副不願意前行的樣子:「裡面太黑了,我不想……。」
「有我在,還怕黑嗎?」他低頭在她唇上偷親了一記,緊了緊落在她腰間的長臂,一雙眼眸亮晶晶的,笑道:「就這麼不相信我?哪怕裡面有毒蛇猛獸,我也不會讓它們傷害到你,怕什麼?」
聽到他說毒蛇猛獸,她更是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對那道石縫懼怕得很。
今天才在小河裡遇到襲擊她們的毒蛇,也讓賓步淇雲中了毒到現在還沒醒過來,要是這山縫裡真有什麼毒蛇猛獸,傷了他們怎麼辦?
她不是不相信宗政初陽,只是真的很害怕那些東西。
「我說了,有我在,會保護你,怕什麼?」宗政初陽不理會她的恐懼,依然摟緊她往前邁步。
凌夕拗不過他,只能跟他一起向石縫裡頭走去。
石縫裡漆黑的一片,連一點光亮都沒有,走在裡頭磕磕碰碰的,完全看不清前路。
倒是宗政初陽一直走得很平穩,似能看到前方的路那般,摟在她,一路上暢通無阻。
每次她腳下碰到東西幾乎要摔倒,都是他緊緊把她抱在懷裡,與她慢慢前行。
凌夕卻不想繼續往前走了,眼前儘是漆黑的一片,進去究竟有什麼?
她才不相信裡頭有什麼世外桃源之類的,她是個現代人,總不會連那點文化都沒有零級大神全文閱讀。
裡面沒有燈光火源,現在又是夜晚,哪怕是世外桃源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再美麗的東西也會失去所有的美麗。
宗政初陽帶她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他是想著在黑夜中強行要跟她親熱嗎?
這麼想著,不僅身子繃緊了起來,連腳步也一頓遲緩。
她沒忘記那日和凌霄在石縫裡的情形,那時候的凌霄差點就在石縫裡要了她,要不是她跟他說回去之後伺候他那種誘惑的話,說不定當時就被他在石縫中強要了。
初陽是不是也打著這個目的?
雖然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懷疑他,可是,她真的被嚇怕了。
宗政初陽明顯感覺到她身體的變化,他停了下來,垂眼看著她的臉。
她是看不見他,可他看她卻是清清楚楚的。「怎麼了?」
遲疑了片刻,她道:「我……我不想進去了,我想回去。」
「不進去怎麼能看到好看的東西?」
「可裡頭黑漆漆的,根本沒什麼好看吧。」她的手落在他胸前輕輕推了一把:「我們回去吧,我根本不喜歡這裡,你說過只要我不高興,你不會強迫我。」
「我是說過不會強迫你,可我的東西還沒給你看。」宗政初陽忽然低頭湊近她的耳際,輕聲呢喃:「你難道不想看嗎?我保證你看到了會喜歡的,相信我好不好?」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瘖啞,很磁性,也很有誘惑力,那熱熱的氣息落在她的脖子上,愣是給她帶出一股酥麻的感覺,如同觸點一般。
她知道必然是自己體內的藥性在作祟,讓她對他的靠近生出了幾許反應。
雖然今夜吃的東西確實不如昨夜那碗藥味道濃郁,但她知道冥夜必然是給她下藥了,師父和雲飛便是幫兇。
一個給她烤山雀,故意跟她說自己烤得不好,想引起她的憐憫。
師父清楚她的性情,為了不傷他自尊,她一定會強忍著把東西咽進去。
雲飛給她喝的山泉水肯定也被冥夜做了手腳,她太大意了,居然沒有懷疑過。
但,事已至此她也沒辦法,幸而今夜冥夜給她所下的藥,份量比起昨夜要少很多,若是和昨夜一樣,別說現在初陽要強她,只要兩個人像現在這樣,在漆黑一片的地方抱在一起,她大概已經忍不住主動去吻他。
宗政初陽依然在她耳邊輕聲說著:「雖然我也很想要你,但不會強迫你。」
他頓了頓,忽然含上她的耳垂,含糊地呢喃:「大不了,我自己解決。」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一顆小心臟頓時狂奔亂竄開來。
那熱熱的氣息,濃烈的男兒味,曖昧的話語……
她呼吸一陣凌亂,心頭醉得如同喝了幾罈子烈酒一般,又羞澀,又莫名地有著一份難言的期待。
他還趁著他失魂的當兒忽然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她驚呼了一聲,身子一軟,差點軟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