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對吻得難分難捨的人兒才相擁著一路返回。
一個神清氣爽精神奕奕的模樣,另一個昏呼呼的明顯還沒有從擁吻的激情中回過神來。
楚寒在火堆旁坐下,把人拉到他腿上,接過江山遞過來的烤山雀,拿乾淨的葉子把肉撕了下來湊到凌夕面前。
凌夕也總算從那一吻中回過神來,接過烤肉正要往口中送去,卻忽然道:「有沒有給賓步淇雲留吃的?」
抬眼望去,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她微微怔了怔,目光掃過眾人寵妻成癮全文閱讀。
凌霄忙低下頭去把手中的烤肉撕了下來遞給一旁的南宮冥夜,南宮冥夜接過,輕飄飄地扔出了「謝謝」兩個字。
慕容雲飛和宗政初陽兩個人不知道談些什麼,冷清依然在看著前方的火堆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江山看著她,目光柔和:「我們會給她留,你先吃你的。」
雲飛把手中的烤肉弄了下來,讓修羅門的兄弟送進去給蜘蜘和風,才又換了新的山雞放到火堆上繼續烤著。
見江山一直看著自己,凌夕抬頭看了他一眼,狐疑道:「怎麼了,師父?」
江山清了清嗓子,搖頭道:「沒什麼。」
視線又落在她手中的山雀上,低咳了兩聲,又道:「師父第一次做這個,不知道做得好不好,若是做得不好,你別嫌棄。」
凌夕衝他甜甜笑了笑,愉悅道:「師父是皇子,我當真忘了,第一次就第一次,是師父做的一定好吃。」
想要把手中的雀腿遞給楚寒嘗嘗,楚寒卻只是搖頭,淡言道:「既然是你師父特地給你做的,那便好好嘗嘗。」
她不再說話,把腿兒湊到唇邊咬了一口,剛要咀嚼的時候,臉色卻忽然變了變,想要抬頭看一眼江山卻又不敢,只能低著頭慢慢把口中的肉嚥了下去。
「怎麼了?」江山盯著她,似有那麼點緊張:「是不是做得不好?」
她困難地把肉咽進去,抬起頭來的時候唇邊卻掛著一抹甜美的笑意:「怎麼會?味道好得很。」
「什麼東西味道好?」剛來到山洞外的蜘蜘看著凌夕,視線落在她手中的山雀上,一看,頓時眉眼一亮:「夕兒姐姐有山雀吃,給我的卻是山雞,太偏心了!」
「那我把另一條腿兒給你。」凌夕揚了揚手中的山雀,一臉笑意。
還好,總算有人願意和她分享,不至於讓她把整個山雀兒嚥下去。
「夕兒姐姐真好。」蜘蜘聽她這麼說,臉上立即攏起笑意,舉步就要向她走去。
忽然一人拉住她的手,把她拉了回來。
慕容雲飛看了她一眼,沉聲道:「那是她師父第一次烤的肉,專門烤給她吃的,你好意思嗎?」
蜘蜘努了努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凌夕手中的肉,才一臉無奈,走回到南宮冥夜身邊蹲了下去,輕聲問道:「我看賓步淇雲似乎想要喝水,我能不能給她一點?」
她不知道中了蛇毒的人能不能喝水,南宮冥夜也沒有交待。
「我去看看吧。」冥夜把手中的枝條交給一旁的凌霄,站起來的時候又瞟了大夥一眼。
大家只是回以一個瞭然的目光,不說話。
南宮冥夜這才和蜘蜘轉身一起往洞裡走去。
凌夕眨巴著眼看著大家,視線又落在走遠的兩人身上,總覺得今日他們都怪怪的,卻又不知怪在哪裡。
「快吃吧,都涼了。」頭頂上傳來了楚寒磁性的聲音,她微微怔愣了下,便點了點頭,又把肉湊近了唇邊,可才剛湊近薄唇,臉色又沉了下去網游之邪體魔念。
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張嘴往腿兒上咬下。
雖然真的很苦,也很難吃,可既然是師父第一次做的東西,她也不好掃了他的興。
再說,剛才一直就看著他把樹枝舉得高高的,用小火在烤,看得出他烤得很用心,她要是告訴他東西很難吃,不是傷了他的自尊嗎?
人家怎麼說都是皇子出身,不管是在月璃還是在星辰時都是一個皇子,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做過這種粗活?
若不是為了她,說不定他也不會去學這活兒。
這麼想著,哪怕那肉真的苦得很,她也只能一口一口把它嚥了下去。
只不過,怎麼總覺得這種苦味有點熟悉,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大家的視線緊鎖在她臉上,看著她把一條雀腿吃完,視線又落在另一條腿上。
分明感覺到大家都在盯著自己,可每當凌夕抬頭去看他們的時候,他們卻又都若無其事地在做著自己的事情。
雲飛和凌霄依然在烤著肉,冷清手上的山雞已經烤好,撕了一半給楚寒,宗政初陽還在與雲飛談論著什麼……
好詭異的氣氛,那種被注意的感覺一直沒有散去,可大家又似乎真的沒有在注意她,只除了她師父。
見江山依然盯著她,眼裡帶著一絲期待,她擠出一點笑意,又低頭撕下另一條雀腿,小口小口嚥了進去。
表面看著吃得很開心,心裡卻真的是苦不堪言。
都不知道師父究竟給雀兒下了什麼料,竟然苦成這樣!
她本來懷疑過,會不會冥夜和師父暗地裡在雀兒上抹了昨天那種藥,畢竟這藥味有點熟悉,可又似乎與昨天的不大一樣,明顯沒有昨夜那一碗藥那麼苦。
若是那麼苦,她一定能認得出來的。
雖說雀兒也很苦,卻是苦中帶著一點烤糊的味兒。
她不敢確定,也怕自己的懷疑會傷了師父的心,師父烤肉給她吃本是一片好心。
她就這樣,一邊懷疑著又一邊難受著,在江山的注視之下把整只烤雀兒吞進肚子裡。
直到吃完最後一口,那兩道皺緊的眉頭才總算舒展了點,抬頭看了楚寒一眼,她輕聲道:「我想喝水。」
楚寒本來打算撿起一旁的水囊給她,慕容雲飛卻從身後拿出一個新的水囊遞給她:「這是山泉水,剛才在不遠處找到的,味道甘甜,璃兒嘗嘗。」
「好。」凌夕點了點頭接了過去,擰下水囊的塞子後,便仰頭喝了起來。
其實她現在只要有水喝就好,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什麼山泉水,也不在乎好不好喝。
吃完這只山雀之後,嘴巴裡一直苦苦的,只想喝水沖淡一下那份苦澀的味兒。
可她才喝了兩口便又不自覺皺緊眉心,忙把水囊拿開,一臉鄙夷。
不是說是甘甜的山泉水嗎,怎麼喝下去還是一種苦味?
慕容雲飛盯著她,柔聲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