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了整整一個多月,這一刻她總算又回到他的懷中,心裡的激動和感動控制著他所有的理智,讓凌霄只能抱著她,用力地抱著,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口。
凌夕也不再說什麼,任由他把自己緊鎖在懷中。
聞著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心酸的同時,心頭也在微微醉著。
剛才雖然只是匆匆一瞥,她卻已經看清了他的五官,沒有冷清和楚寒那種精緻,可卻陽剛霸氣,天生彪悍,卻又在彪悍中外溢著星星點點純真的稚氣。
一個清純到令她憐惜的男人。
也不知道抱了多久,才聽到一把低沉中潛藏著絲絲沙啞的聲音響起:
「還要不要給她施針?」
施針?
她有點怔愣,凌霄卻已經放開了她。
垂眼看著這張讓他牽掛了無數個日夜的小臉,又想把她納入懷裡,可是南宮冥夜說了要給她施針,哪怕有再多的不捨,也只能先把該做的事情做完。
凌夕從怔愣中回過神,抬眼望去,才剛醉過的心又不經意凌亂了起來。
他一身墨黑衣裳,臉龐沉寂,五官線條柔和中帶著一絲天生的冰冷,很安靜,也很冷的一個男人。
他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看著自己,可她卻從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裡看出了千言萬語。
眼角又熱熱的,鼻尖也是酸酸的,她用力握緊自己的小手,不想讓眼淚落下來。
今夜已經哭了太多,再哭眼睛便要承受不住了。
看著一席墨黑幾乎完全融入夜色中的人,她動了動身,悠悠喚了聲:「冥夜。」
他臉上沒有特殊的表情,就連眼底也如往常一般平靜無波,只是藏於袖中的大掌瞬間握緊,緊到就連指甲嵌入掌心滲出星星點點的血色也渾然不覺。
當然,凌夕也不知道他所暗藏的那份激動和震撼,回眸看著站在自己身後一襲戎裝的凌霄,她也低喚了一聲:「霄。」
他今日沒有穿墨綠的衣裳,可是從他那身戰衣,她已經能猜出這個高大英挺的男子便是她六個夫君裡唯一一個出身軍營的將軍,凌家軍的主人。
那一聲「霄」讓凌霄幾乎又忍不住伸手把她困入懷裡,可是,今夜等她的人太多,並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他很清楚每個人的念想也和他的一般。
南宮冥夜什麼都沒說,只是往前兩步,忽然執起凌夕的腕,指尖扣在她腕間的脈門上。
他這一扣,其他幾人心思立即斂了起來,視線都落在他的臉上,密切注意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只是可惜,所有的情愫在南宮冥夜的臉上都找不到半點痕跡。
他只是忽然輕輕一拉,把凌夕拉入懷中,擁著她往那一排房間而去:「哪一間是你的寢房?」
凌夕指著其中某扇房門:「那裡。」
心下狠狠吁了一口氣,還好數日之前師父讓宮女為她收拾好一個房間,讓她單獨搬出去。
如果這時她告訴他們,師父的寢房便是她的寢房,這幾個男人會不會氣得當場把她捏死?
對於他們來說,捏死她會不會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無障礙?
這會,她有點慶幸也有點心虛。
南宮冥夜什麼都不說,只是摟著她大步往她的寢房而去,進了門後便直接把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帳內。
凌夕眨著一雙明亮的眼眸,視線透過他粗壯的胳膊往後方望去,剛好看到她另外五個夫君包括趕回的宗政初陽也一起進了門。
不知是誰隨手一揚,房門在他們身後被關上。
不過,他們只是守在帳外,並沒有跟隨他們到內堂。
南宮冥夜把她放在床上後,自己在床邊坐下,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裳。
凌夕嚇了一跳,一雙小手落在他手上輕輕推了一把:「冥夜。」
「那麼久沒見,讓我好好看看你。」這麼說著,他繼續手上的動作,解開她衣衫的帶子,把她的外衣輕輕一扯,直接露出胸前那片雪白細嫩的肌膚。
曖昧的話語,曖昧的氣息,極致撩人。
她被他的舉動弄得又窘迫又震驚,才剛重遇,對她來說南宮冥夜依然是個陌生的男子,雖然明知道他是自己的夫君,可是哪有人剛見面就要看她身子的?
她忍不住把一雙手護在身前,看著他,薄唇微動:「冥夜,他們……」
「他們不會進來的,放輕鬆。」他忽然傾身而下,一個翻身直接把她壓在身下,大掌扣住她兩隻不聽話的小手,把它們高舉過她的頭頂,以一掌扣住,定在那裡。
她本以為他只是和她開個玩笑,可是抬眼望去時,卻對上他那雙深邃到望不見底的眼眸。
那裡面沒有半點玩笑的成分,他是認真的。
她不知道這一份認真是為何而來,是真的只想要看看她的身子,還是……
她眨了眨眼,不安地問:「你……你是不是打算給我施針?」
昨夜她已經聽他們說過,要等南宮冥夜來了之後再給她施針。
她知道他是鬼醫,醫術過人,在整個江湖甚至整個揚川大陸也揚名已久。
聽她這麼問,他什麼都不說,只是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唇。
薄唇游到她耳際,柔聲道:「會有一點點疼,你要忍著。」
他的聲音如一口蜜糖從她的耳際傳到她的心間,甜甜的酥酥的,讓她沉醉,可是一顆心醉過之後卻又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她害怕,哪怕他平靜地跟她說只會有一點點痛,她還是害怕得很。
昨天夜裡,雲飛想要給她施針的時候,他的手一直在顫抖,性子如此平穩溫和的雲飛居然也因為心中的不安而恐懼,讓那隻大掌不斷地顫抖,這事做起來有多危險,可想而知。
早知他來了之後會給她施針,可是他們才剛見面,她還完全沒有從重逢的激動中清醒過來,下一刻他便要給她施針了嗎?
行事效率這麼高,真有點讓她適應不過來了。
「別怕,很快就好。」
這麼說著,南宮冥夜直起身子,依然一手把她的雙手壓在頭頂上,一條長腿橫過她兩條腿,把她的腿壓在他的身下,另外那隻大掌落在她的頸後,解去她肚兜的帶子。
肚兜滑落,冰肌如雪。
他眸光一黯,蘊欲的光澤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