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動手?」楚寒垂眼看著她,欣賞著琉璃窘迫的小臉。
瞥見她小臉上那兩抹暈紅,他薄唇勾了勾,忽然盪開一抹淺淺的笑意:
「不是見過很多回了嗎?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琉璃深吸了一口氣,拚命讓自己冷靜下來,才動手去解他的腰帶。
直到把他褲子拉下來,直到那撐天聳立的東西清晰地暴露在她眼前,她才驀然發現他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讓自己動情成這樣。
見他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她忍著羞澀推了他一把:「快進去吧。」
「你洗過了嗎?」他依然沒有進去,只是站在她身前,垂眼看著她,甚至伸手輕觸她的臉:「要不,一起吧。」
琉璃嚇了一跳,忙退了半步,遠離著他:「我已經洗過了,剛才在……」
這話不敢說下去,因為已經看到他臉色明顯難看了起來。
楚寒沒有理她,一步踏入沐桶,在木桶邊緣坐下,靠在桶壁上,閉上眼不說話。
琉璃脫去自己的外衣,挽起袖子,拿來乾淨的毛巾繞到他身後,把毛巾浸濕,在他身上輕輕拭擦了起來。
這樣伺候他沐浴還是頭一回,她和他認識的時間雖然是最長的,可是當中有過誤會也有過離別,能在一起的時間其實並不多。
如今能這樣守著他,哪怕他已經忘掉從前所有的情意,心裡卻還是滿足著。
情意不在,她可以一點一點把它撿回來。
她的視線不期然落在他胸膛上,心裡微微堵著,長指不自覺撫上他糾結的肌肉。
他體內有著若晴所中下的蠱,那一條蠱蟲如今也不知道潛藏在他身體的哪一處,蠱毒一天不解去,她一天都不能安心。
可他自己卻又毫無所覺,這事情哪怕和他說了,他也不一定相信。
更何況以他倨傲的性子,若是知道若晴在他身上下蠱,說不定他會忍不住一掌拍死她,如此,他自己怎麼辦?
纖細的手指撫過他胸前每一塊肌肉,指尖在他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著。
她在想他身中蠱毒的事,可那個被他撫摸的男人卻明顯不是這麼想。
她分明身體不好做不得那事,卻還在勾引他,是在試他的定力還是想要測試自己的魅力?
他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裡:「你當我是木頭人沒有知覺嗎?」
琉璃睜了睜眼,才驀地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
她紅了紅臉,忙從他掌中把小手抽回,又拿起毛巾給他拭擦起來:「冥夜說過我身體不好,你體諒下我好不好?」
他沒有說話,他什麼時候沒體諒她?是她自己在他身上摸來摸去試圖勾起他的獸慾罷了。
見他沒有其他舉動,她才鬆了一口氣,執起他的胳膊架在沐桶邊緣,她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繼續為他拭擦。
「今日是不是很累?」她有注意到他剛用完晚膳便回艙房做事,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了門,可回來的時候卻渾身濕透,一看就知道他下海了。
雖然不知道他下海去做什麼,但肯定是因為有事,大冷天的,誰會沒事扎入冰冷刺骨的海水裡玩耍?
給他拭擦完一條胳膊,還不等她開口,楚寒已經把另外一條胳膊架到沐桶邊緣上,等著她伺候。
她又繞到他的另一邊,繼續為他拭擦著:「我知道你讓暗影找人送信給東籬江山,你打算怎麼做?」
她問得謹慎,不知道他願不願意回答。
換了從前的楚寒,這些事情他必定會一五一十告訴她,但現在他已經不是從前的楚寒了。
這些事情又是極度機密的,如果他不相信她,他必定不會對她透露半個字。
沒想到楚寒卻動了動唇,依然閉著眼,沉聲道:「想跟他做個交易,讓他逼碧瑤退兵。」
琉璃眉眼一亮,忍住心中的激動,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些:「你想讓他策動政變嗎?」
這些事她早就想過,只是她手裡沒有任何條件可以和江山做交易,所以不敢貿然去找他。
心裡雖然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告訴她,哪怕她什麼都沒有,只要找江山,他一定會幫自己。
可是,既然她什麼都不能給他,又怎麼好再去找他?
有些人有些事不想也就罷了,一想,又會發現掏心掏肺裡全都是那一抹素白蕭索的寂寞身影。
她甩了甩頭,拚命讓自己不去想,在楚寒身邊還想其他男人,被他知道一定會讓他氣得想殺人。
她看著他完美的側臉,低語問道:「你想用什麼來和他做交易?」
楚寒依然閉著眼,似乎陷入沉思中,也或許只是在休息而不想去理她。
等了很久等不到他的答案,她吐了一口氣,放下毛巾給他揉捏起頸脖來。
他不說就算了,他對她現在那點信任,還不足以讓他把所有事情透露給她。
她也不急,總有一天他會願意的,至少現在已經是個很好的開始。
她的手爬上他的頭頂,按著他的穴位輕輕給他揉捏著。
就在她已經放棄這個話題的時候,楚寒卻開口道:「我幫他對付東籬拓日和碧瑤,他想辦法讓碧瑤退兵。」
琉璃指尖一頓,垂眼看著他,他依然閉著眼,臉色靜若,彷彿正一心一意接受著她的伺候,而她也似乎把他伺候的很舒服。
可是他竟然願意和她說這事,這麼機密的事情,他居然對她毫無保留!
這一刻心裡除了感動,也狠狠激動著。
他總算又開始把她當自己人了,東籬若晴想要從她手中搶走她的男人,看來沒那麼容易!
心裡一高興,她又用心給他揉捏了起來:「那麼,你準備怎樣去對付東籬拓日和碧瑤?」
「我手中有一份東籬拓日和碧瑤手下親信的資料,裡面詳細記載了他們曾經所做的事。」
他這麼一說,琉璃已經能明白。
既然知道所有他們做過的事,那便是說他手中已有了他們的把柄,要不然,這些資料要來也沒用。
他是想讓東籬拓日和碧瑤眾叛親離,到時候手上沒有實權,他們也作不了惡。
不過,事情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