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穿了她的心思一般,若晴笑得嫵媚:「你心裡該知道,我是不可能主動為他解開這無情蠱的,除非你答應把他讓給我。」
「他不是物品,根本由不得我們彼此相讓。」琉璃的手已經靠近艙門。
她其實沒必要這麼害怕,可是著她手中的蠱蟲,她總是有一種想要逃出去的感覺。
那一抹黝黑愣是壓在她的心間,壓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你也可以告訴南宮冥夜,讓他一掌劈死我。」以她與南宮冥夜的關係,她怎麼可能不找南宮冥夜商量這事?
若晴著她,她一直在笑著,笑得自信滿滿,完全沒有一絲懼怕:
「為了寒,我連我母妃都不要了,你認為我會不會去給他解蠱?若是你們逼我,我就一頭扎入這深海裡,我寧願死也不會受你們的逼迫。」
微微頓了頓,她又道:「可我必須提醒你一句,如果我死了,寒也活不久了。」
琉璃臉上沒有特殊的表情,甚至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只是藏於袖中的那隻手掌一直在緊握著。
握得很緊,很緊。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既然找她來就一定有話要跟她說,她不可能單純只為了告訴她楚寒中了她所下的蠱。
可她依然想不透,找她來這裡究竟是什麼目的。(最穩定,)
若是只想讓她把楚寒讓給她,那麼就連若晴自己也該知道,她不可能做得到。
既然這樣,為什麼把這些事告訴她?
「你很聰明,我確實沒想過要你把寒讓給我,我只想分得他一點憐惜,這麼點要求你都做不到麼?」若晴著她,說話的同時又向她靠近了兩步:
「怎麼?七公主,你有這麼多男人,而我……我並不想獨佔他,我只想分得他一點憐惜,這樣也不行嗎?」
琉璃一直盯著她,視線落在她掌中那條蠱蟲上,她靠得越近她便感覺壓力越大,心裡的恐慌也越深。
只是在若晴面前,她不願意表現出一絲懦弱。
她斂了斂神,收回不安的視線,沉聲道:「他有自己的意願和思想,你哪怕對他下蠱,也不能控制他的感情。他會不會憐惜你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若真喜歡你,我要阻止也阻止不來。」
「如果沒有你,他早該是我的了!」說到這一點,若晴的目光不自覺冰冷下來,唇邊的笑意瞬間消散:「都是你,許世琉璃,這世上如果沒有你,一切該有多完美!」
「你想殺我?」她緊緊貼在艙門上,一直注意著她的腳步以及雙手,只要她有任何異動她立馬就會拉門出去。
她想殺她,沒那麼容易。
若晴冷冷一哼,這時候對她已經不想再有半點虛情假意:「我殺不了你,你的武功比我預料中的還要高,這船上也有人把守著,一旦動起手他們必定會發現。」
「既然這樣,還找我來做什麼?」她所謂的想要楚寒一點憐惜,這種事她想管也管不來,找她有什麼用?
「他如果喜歡你,這麼多年以來你早就已經是他的人了,我和他認識不過短短半年,能影響你們什麼?」
聽了她的話,若晴不自覺咬緊下唇。
她說的沒錯,楚寒確實一直對她沒有半點男女之情,這事雖然讓她糾結,卻也不得不承認是事實。
可她又豈會被她幾句話輕易打擊到?
她著手中的蠱蟲,竟幽幽歎息了一聲:「我只想留在他身邊,做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並沒有想要獨佔他,我說的,你難道不相信嗎?」
琉璃冷冷一哼。
她說的話她能相信嗎?她又不是傻的。
「只要你不反對,只要你答應讓我留在他身邊就好。」她又抬起頭,視線從蠱中上移到琉璃臉上,把掌心伸出,湊近她:「不想他體內的蠱蟲長什麼模樣麼?你難道不想知道他身體裡有什麼東西?」
琉璃是真的很想知道,可她膽怯。
那條蟲子,噁心得讓她全身的毛孔在不斷擴張。
只要一到她,渾身上下所有雞皮疙瘩全在一瞬間豎起。
「你膽子還像從前那麼小。」若晴冷冷一哼,轉身往床邊走去。
琉璃一動不動,沒有跟上去。
她不是傻子,若晴想要引她過去,她知道。
她甚至想,這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先逃出去遠離她?可是,她還得要聽聽她想做什麼,否則她不知道要如何應對接下去的事。
楚寒中了蠱卻不自知,她,得要想辦法把他身上的蠱毒解去。
若晴腳步一頓,回眸她,眼底透著寒光:「你果然跟從前不一樣了,我這麼說,你居然不主動過來。」
琉璃真的不想跟她再說這些有的沒的,簡直是在浪費她的生命。
如果不是為了楚寒,她早就摔門離開了。
「你究竟要怎樣才會願意給寒解去身上的蠱毒?你要什麼儘管開口,除了寒,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包括整個月璃嗎?」
「月璃不是我的,我沒辦法給你。」這要求,根本超出她的能力範圍之內。
若晴著她,「那如果我要南宮冥夜呢?」
琉璃咬了咬唇,淡言道:「不可以。」
「你果然夠貪心。」有了楚寒還不夠,還要把南宮冥夜也獨佔!
雖然她對南宮冥夜沒有那種感情,可她就是見不得她這副貪心不足的模樣!
「你已經有了那麼多男人,為什麼還要抓著寒不放?你為什麼不能把他讓給我?」
話題又回到這一點上,繞來繞去又什麼意思?
「如果你不準備告訴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恕不奉陪了。」琉璃拉開艙門,轉身便要離開。
若晴卻在她身後低喊道:「你過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有話在這裡說便可。」琉璃是不願意走近她,她手中那條蠱蟲太恐怖,她根本不敢靠近半分。
若璇沒想到自己一直那話激她,她還是不願意過來,她如此謹慎,是因為她手裡的蟲子麼?
她遞了遞掌心,笑得不屑:「你怕它?」
見她不說話,她冷哼:「你怕它,我把它收起來便是,連一條蟲子都怕,就你這樣的人,真不知道寒上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