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起了眉心。
她又在他臉上啄了一下：「別這樣嘛，你這樣為難我，我身子會不舒服的。」
果然她這話才剛說完，楚寒皺緊的眉心立即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舒展了開來。
他垂眼看著她，執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吻了吻，聲音盡量溫和：「我不為難你了，反正這麼久以來我已經習慣了你的漠視，不過，以後有事盡量第一個先告訴我，知道麼？」
說話酸溜溜的，還說已經習慣。
不過，這話真的說進她心坎裡面去了，這麼久以來，自己確實不曾讓他有一天的有日子度過。
「嗯。」她用力點了點頭，慎重地回道：「一定。」
楚寒也不想再去糾結這些有的沒的，知道這個小女人身邊還有著其他男人，而這一切還是他一手造成的，現在想要怪她，他根本沒有這個責怪她的資格。
窗外的雪花依然零零碎碎飄落，再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到新年了，卻不知道這個新年，他們是不是有機會一起度過？
掌心忽然緊了緊，是他在用力握著她。
迎上她不安的視線，他薄唇動了動，溢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別怕。」
琉璃吐了一口氣，靠在他的懷裡，不再說話。
不能再逼他了，現在能做的只有這樣。
她相信他的話，為了她和孩子，他一定會活著走出這個戰圈，他一定可以。
……
夜有點深了。
陪琉璃用過晚膳後，楚寒藉故離開了楚苑。
琉璃知道他要去做什麼，雖然他答應過會盡力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為了應付這一戰，武功依然是要練的，不管練起來有多危險。
兩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只是沒人去說破而已。
今天一整日楚寒帶琉璃在月璃城四處走了一回，狀似悠閒灑意，可琉璃知道，這或許是他和蠱王決戰之前最後一次陪她四處遊玩散心。
兩人的相處溫馨而甜蜜，可她還是會害怕，害怕這一切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楚寒和若晴的婚禮定在五日後。
琉璃知道這一場婚禮勢在必行，若晴是蠱王的女兒，他會出現在月璃城內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要參加他女兒的婚禮。
雖然她不知道蠱王對若晴的父女之情有多深，但是這次若晴是以月璃公主的身份與楚寒成親的，等成親後，他們便會按原計劃，讓璃王下旨封若晴為殿下。
一旦若晴成為殿下之後，璃王隨時都可以「駕崩」，只要他「駕崩」了，若晴便自然而然成為月璃國的國君。
楚寒把若晴禁錮在公主殿內，這事瞞得了一時始終瞞不了一世。
紙包不住火，尤其碧瑤和蠱王的耳目眾多，他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收不到。
既然這樣，蠱王為什麼還要來月璃？這當中究竟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本來想要問楚寒，可既然楚寒不主動告訴她便是不想與她說起此事。
雖然他現在寵她如命，可是他做事向來有自己的原則，他不願意說的事誰也沒有辦法逼他開口。
不能從楚寒這裡入手就只能另想它法，如今楚寒和江山已經達成共識，或許江山知道他的事。
既然江山已經把她交給楚寒，那就是說他不可能再對她出手，也不可能把她交給碧瑤，要不然他沒有必要讓楚寒找到她。
可就連楚寒都不告訴她，江山他會告訴她嗎？
再說，經過了昨夜在林中那事後，現在她已經不知道以什麼身份來面對江山了。
若是再與他見面，兩人必定都尷尬得很。
可是風和蜘蜘還在二皇子殿裡，她也想去看看他們……
沐浴過後，在房間裡呆了一會又開始感覺到深沉的睏意，她打了個呵欠，走到打床邊坐下，褪去自己的鞋襪翻身上了床。
不知道楚寒什麼時候會回來，她已經不能再像從前那樣坐在椅子上等他，一直等到他回來為止。
現在只要一困起來身體便會無比沉重，一定要躺下來歇息才能讓她繃緊的神經輕鬆下來。
褪去厚重的外袍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她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把身體蜷縮起來，閉上眼睛，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朦朧朧之間似乎有人進了房，之後便是脫衣的聲音。
爾後，有人在她身旁躺下，托起她的頭顱讓她睡在他的臂彎中，另一條長臂環過她的腰，把她輕輕擁在懷裡。
聞著熟悉的味道，感受著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滾燙氣息，沉重的眼皮微微掀了掀，想要睜開眼看看他，可依然覺得無比睏倦。
她只是微微動了動身子，嚶嚀了一聲，在他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便又沉沉睡去。
楚寒的大掌落在她的小腹處，隔著衣料輕輕摩挲著她依然平坦的腹部。
她本來就瘦弱，如今懷孕一月身體不見變化，依然纖細柔弱。
現在在他掌下那處柔軟的地方竟然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想著一個弱小的小東西正在她肚子裡安安穩穩地躺睡著，心頭便泛過從未有過的柔軟和溫暖。
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得到了延續，在這個女人的身體裡，有著他和她結合的血脈。
這一刻說不出的幸福和感動。
只是隔著衣料觸碰她遠遠滿足不了他的渴望，猶豫了半刻，最終他還是輕輕解開了她的衣帶，讓她的睡衣敞開，隔著薄薄的肚兜，再次撫摸著她的腹部。
可是肚兜的存在始終是礙眼的，他的長指漸漸又爬上她的頸後，解開了肚兜的帶子。
輕輕一揚，直接把礙事的衣料扔到角落裡。
本想繼續撫摸她的腹部，可視線卻不小心掃到了她胸前的那兩座飽滿，只消匆匆一瞥，呼吸便頓時凌亂起來。
他閉了閉眼，拚命把身下狂竄而起的那份慾念壓下，大掌再次落在她的小腹處輕輕摩挲了起來。
不能想，不該想，她如今懷有身孕，他碰不得！
默默念著令人痛恨的咒語，想著將來他們的孩兒會長得向她一樣美麗，或是像他一般俊逸，心底那份慾念總算慢慢褪去，漸漸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