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問他,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會不會為她舉行選夫大會,把她推到別的男人的懷裡,他思索了半刻,說他會。
那時候她心裡對他有著怨恨也有著厭惡,甚至發誓這輩子再也不要為這個男人動心動情。
一個多月前她依然在問他,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是不是還會把她推到其他男人的身邊,那次,他根本沒有思索,直接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她會。
那一次,她不恨他也不怨他,但卻依然理解不了。
現在,這個問題她已經不會再去問了,她知道他的答案還會像前兩次一樣,他會,一定會。
從前是不理解,可現在,她忽然覺得自己明瞭了。
她開始瞭解他的愛意,也開始懂得他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在愛著自己。
這一戰,他說沒有把握,他是不是早就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或者要跟蠱王同歸於盡。
可他知道在他們月璃潛伏的細作太多,若她日後想要當上璃王,要面對的困難和危險將會多得數不勝數。
以她自己一個人的能耐去面對,她必然會在這個王位上坐不下去。
所以他親自給安排了這麼一場選夫大會,把天底下最優秀的男人推到她的面前。
或許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想著要輔助她成為璃王,不管他當初的目的是什麼,至少,他沒想過要害她。
可是後來他依然給她肯定答案的時候,他卻是想著,有這些夫君們在她身邊,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他們也可以護她周全。
這便是他愛她的方式,只是從前自己一直想不明白而已。
她的指腹落在他的眉間,小心翼翼地劃過,動作輕柔,生怕弄醒了他,卻又忍不住去觸碰他的臉,他的眉,他的眼臉,他高挺的鼻樑,他性感的薄唇,他的一切一切。
名動天下的楚公子,世人總以為他活得尊貴而肆意,卻只有他身邊的人才知道,他這一生活得有多累。
從前以為他是星辰國的三皇子,那是碧瑤放出來的謎障,從來迷惑世人的手段。
她自己也一度被這個表象所騙,對他起疑,甚至想要與他為敵。
如今迷霧散去後,再看他時,心底對他又不自覺生起了深沉的憐憫。
他永遠都是這樣,不管自己受了多少委屈,也不管別人怎麼誤解他,他只一貫做著他認為正確的事情,不解釋,不為自己多說一句辯解的話。
哪怕她恨他怨他,只要他做的事能護她周全,他就一如既往地做下去。
心會疼會受傷,卻也還是懷著當初的信念一直走下去。
所有人都以為他狂傲,但他那顆心有多柔軟,只有被他守護的人才有機會知道。
看著他沉睡中依然待著明顯倦意的臉,她無聲歎息,小手劃過他剛毅的下巴,一路往下,撫過他的喉結。
只是輕輕觸碰了下,性感的喉結便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她猛地抬頭,對上他清亮而深邃的眼眸,薄唇動了動,她一絲不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醒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執起她的小手湊到唇邊,輕輕吻了吻。
之後又覺得不過癮似的,忽然張嘴把她的長指含了進去,輕輕吮吻了起來。
琉璃一張臉倏地冒紅。
昨夜還在想著他為何與從前不一樣,居然把她抱在懷裡還能做到無動於衷。
可他現在的表現……
那含著她長指的薄唇潤濕而滾燙,處處顯示著他炙熱的慾念。
這時候的他,才是她熟悉的寒,狂野、霸道,對她的慾念瘋狂而濃烈。
她下意識想要把自己的小手抽回,可他卻一把扣住她的腕,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現在,你休息好了麼?」
溫熱的氣息灑落在她臉上,驚得她睜大了一雙明亮的眼眸。
她眨巴著眼,一臉無辜:「還沒有,還是覺得很累。」
「可你這張小臉卻已經舒展開了,昨夜的疲累也該散去了吧?」他笑得詭異,忽然低頭在她唇邊輕輕吻落。
在她微微訝異的目光下,他的唇沿著她的臉吻向耳際,在她飽滿的耳垂邊纏綿廝磨,而後張嘴輕輕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
「啊!」她忍不住低叫了一聲。
耳垂素來是她敏感的地方,被他這樣一咬,身下忍不住生起了一股炙熱的暖流。
被調教過的身子越發的敏感,只是淺淺的挑逗便勾出她潛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慾念。
「已經日上三竿了,我們起來吧。」她轉了轉眼眸,顧左右而言他。
「起來做什麼?」他從她耳際抬起頭,垂眼看著她,笑得詭異。
她身體的變化完全躲不過他的利眼,這丫頭,身下已經動情了。
「你不喜歡躺著做是嗎?」他又笑了笑,一絲揶揄:「不喜歡躺著,那我們站起來做吧。」
琉璃被他的話驚得小臉一陣窘迫,那句「站起來做吧」讓她想起了數日前和凌霄那一場致命而激烈的歡愛。
當時他們就是站起來做的。
雖然那樣一場歡愛卻是給她帶來了無盡的歡愉,可也讓她不安了好長一段時間,生怕那一夜會給她的身子留下可怕的後遺症。
事實證明肚子裡的孩兒在她身上懷得十分穩固,可她還是對那場歡愛心有餘悸。
現在又聽到他說要站起來坐,一絲後怕從心底劃過,她又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一絲羞澀:「就算……就算要那樣,也等天黑了再說好不好?」
大白天的,兩人一直待在房間裡不出去,別人會怎麼想?
整個楚苑裡還有不少暗衛守著呢,別人不說,光是一個暗影就夠她羞愧死的。
他一直守在楚寒身邊,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在房間裡做什麼?
她沒忘記昨天晚上房間的門就是他給他們開的,也是他在他們身後把房門給關上。
雖說他們是夫妻,做那種事無可厚非,可是,能不能留到晚上再做?
現在可是白日裡呢。
楚寒卻沒理會她的抗拒,大掌落在她的頸脖間,輕輕廝磨了起來。
長指勾開她的衣領,溫柔地拉開她的衣裳。
這一次,完全沒有過去的狂野和粗暴,如此溫柔,如此小心翼翼,他對她,真的愛到骨子裡,愛進血脈中。
琉璃輕輕咬著下唇,每次遇到猶豫不決或是令自己為難的事情,她就喜歡咬下唇。
這個小毛病,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