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從她胸前抬起頭,唇齒輾轉來到她的唇邊,又含著她的小嘴用力吞噬了起來。
琉璃沒有再反抗,不安的身子漸漸安靜了下來。
如同在石室裡一樣,如果他真的想要強她,她根本無力去反抗。
與其苦苦掙扎後無果,還不如順了他,或許,還能保住肚子裡的孩子一命。
可是將來有一天,她一定會把這一份仇恨報回來,她一定不會放過他。
她閉上眼,任由眼角兩滴淚落下,小小的身子雖然輕顫著,卻再沒有其他反應。
江山的唇沿著她的唇角一直吻向她的耳際,張嘴含住她飽滿的耳垂,輕輕吸了一口。
可是入口是一片冰涼,鹹鹹的,苦苦的,是她淚水的味道。
他忽然一怔,抬頭垂眼看她。
她眼角的淚不斷落下,一張小臉痛苦地糾結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她沒有半點快意,只有絕望,只有哀傷。
在他身下,她真的這麼痛苦嗎?
她對他是不是真的從未有過一點在意?
噬人的熱浪依然在身上狂竄,然而她的淚卻如同千年寒冷,在他心底凍結成霜。
他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忽然低吼了一聲,放開了她。
匆匆退了數步後,他揚起右掌,一掌拍在自己的胸膛上。
「哇」的一聲,一口濁血噴湧而出,藉著疼痛,他被媚藥所控制的意識總算清醒了幾分。
「起來,我帶你走。」他咬了咬唇,轉身背對她。
不能再看她,多看一眼,理智就會多消逝一分,再看,難保他又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
雖然他說著不在意,可是,他不想讓她恨自己。
琉璃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候,他居然可以放棄他的獸性,甚至說要帶她走。
可是事到如今已經容不得她去想更多,雖然他是星辰國的三皇子,可她已經明瞭他為什麼要把她禁錮在他的石室裡。
碧瑤的人到了,她派人到處尋找她,江山把她禁錮起來只是為了要避開碧瑤的耳目。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與他的母妃對抗起來,她也不想知道這當中是不是有著她的原因,她只知道,現在她必須離開這裡。
碧瑤把她抓來明顯是為了要利用她去對付她的夫君們。
凌霄的大軍正在月璃城外數十里外,她若想讓自己的勢力控制住整個月璃皇族,便不能與凌家軍起正面的衝突,除非徹底放棄在皇族裡所安排的一切。
碧瑤是個什麼樣的人物?楚寒把許世若晴禁錮在七公主殿那麼久,她不可能察覺不到半點異樣。
所以她把她抓來,一方面為了要阻止凌家軍的腳步,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要威脅楚寒。
她如果再呆在這裡,必定會成為他們的包袱。
她匆忙把衣裳收拾好,想要向江山走去,又怕自己靠得太近會引起他的慾念。
他擊了自己一掌想要讓自己混沌的意識清醒起來,如果她再靠近,難保他的理智不會再被慾念所控制。
她曾經身中過媚藥,深知媚藥藥效的厲害,所以她儘管靠近,也一直與他拉開著一段不算小的距離。
聽著身後的腳步聲,江山用力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回眸看著她。
在她一瞬間的驚慌下,他身形一晃來到她的跟前,長臂一勾把她納入懷中。
不等她有所反抗,他提氣一掌揮開大門,抱著她奪門而出。
這院子裡到處都是母妃的耳目,他雖然可以躲開他們的監視,但是過不了多久他們便會發現房內的兩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想必他母妃也沒想到,對著自己喜歡的女子,身中媚藥的他居然可以壓下那一份噬人的慾念,帶琉璃離開這裡。
離開了庭院後,他一路在樹梢上飛掠,往月璃城狂奔而去。
以他現在的情況,他不知道自己能帶她走多久。
身下那股熱度在狂湧,就連意識也常常會有一瞬間的混沌不清。
他只是憑著自己強悍的意志帶著她趕路,可是軟玉溫香在懷中,輕易又能勾起他被強壓在自己身體深處的念想。
他只能用力咬著自己的唇瓣,企圖以疼痛換來片刻的清醒。
薄薄的唇瓣在他的凌虐下溢出點點血珠,沿著他的下唇滴落,被吹散於風中。
不知道走了多久後,兩人輾轉來到一片密林中。
他忽然一躍而下,抱著琉璃落在地上,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和她一起倒了下去。
他鬆開了她,迅速往遠處走去:
「沿著我剛才帶你的方向一路往前走,不要回頭也不要停下來,能走多快便走多快。」
「啪」的一聲,一把佩劍落在琉璃腳下的空地上。
竟然是她遺留在雪山下那片密林的佩劍,他居然把她的佩劍取回來了。
她把佩劍撿起來別回到腰間,本想按照他所說,往前方的方向直走,趕回月璃城,可是,又忍不住抬眼去看他。
視線裡那道身影越來越蕭索,越來越狼狽,那高大卻孤單的背影愣是讓她心頭蒙上了一層撼動。
他腳步虛浮,明顯已經快到失控的狀態。
她雖不是名醫,但也知道人若是中了媚藥,如果不想辦法去解決,那藥性輕則讓人傷身,重則讓人喪命。
她不知道碧瑤給他下了多大的藥量,可以他這麼深厚的內力居然也壓制不住,那藥量可想而知。
她咬著自己的下唇,猶豫不決了起來。
不知道是該馬上趕回城內,還是該想個辦法去救他。
可讓她用自己的身體去救他,她依然做不到。
永遠都要記住他只是她的二皇兄,不,他是星辰國的三皇子,他和她注定了不會有任何其他的關係。
也不該有!
她用力握著拳心,忽然一轉身大步朝月璃城的方向而去。
不能心軟,不能回頭去看,碧瑤的人說不定很快就會追到他們,如果她繼續停留在這裡,一定會害了她的夫君們。
她要記住,許世江山是她的敵人,不再是她的二皇兄。
對敵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酷,不管他現在正承受著如何劇烈的痛苦,一切也是他的母妃造成的,與她無關。
她深吸了一口氣,從地上一躍而起,踏著樹梢往城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