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依在門邊,聽著他那一句冰冷到極點的「滾」,兩腿依然定在那裡,完全沒有移動半分。
許世江山也拿她沒轍,這個賓步淇雲的性子他是清楚的。
琉璃本來心裡慌得很,因為他這一句「滾」,她真的很怕淇雲會含著一股怨氣直接離開這裡。
她的視線又落在淇雲身上,儘管心裡慌亂,臉上卻依然維持著笑容:「你喜歡他嗎?你若喜歡他,我不介意跟你一起伺候他。」
「你閉嘴!」賓步淇雲狠狠瞪著她,這一刻對她的恨空前的強烈。
都是因為她!
因為她,自己的身子變得不再乾淨,因為她,她最心愛的男人離她而去!
她只是想維持著過去的那種關係,為什麼都不可以?
現在每次夜幕降臨後她去找許世江山,他都會跟她說不要再去找他,他不想讓他的女人誤會。
可他到現在都看不清楚,這個女人心裡根本沒有他!
她不僅沒有離開,甚至往室內走來,「刷」的一聲,石門在她身後被合上。
她終於進來了,許世江山總不會真有臉讓她們兩個一起伺候他嗎?
琉璃推了推身上的男人:「你都已經軟了,下去吧。」
江山窘得滿臉通紅,他怎麼從來不知道這個女人說話居然可以這樣放蕩?
如果不是賓步淇雲在這裡,他還真的很喜歡她這樣放蕩的話語。
他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才從她身上翻下。
五指成爪憑空抓來自己的衣裳,只是轉眼的工夫便披在自己身上,速度之快,讓室內兩個女人都沒看清他精壯的身軀。
知道自己安全後,琉璃拉緊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想要去撿她的衣服。
她的衣服被零碎地扔在地上,要去撿似乎有點困難。
可自己現在這樣一絲不掛地在兩人面前,和他們說話心裡總是沒有底子,進退不得,讓她十分懊惱。
然而更令人懊惱的是,地上這一套衣服明顯已經被撕碎,就算讓她撿起來也不見得可以為她擋去多少春光。
現在這種情況不知道算什麼,許世江山和賓步淇雲都在密室裡,而她赤身**呆在被子下,和他們在一起,就連最基本的平等也被剝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再睜開眼眸時,眼底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慌亂和不安。
退到角落裡,靠在石壁上,她冷靜地看著兩人。
既然已經落在他們的手上,他們會怎麼對她也不是她能阻止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許世江山看著走到矮凳上坐下的賓步淇雲,眼底明顯都是不悅。
「好歹我一直在為你做事,為什麼你對我總是這麼冷漠?」賓步淇雲瞟了他一眼。
這密室裡連一壺茶水都沒有,他居然就讓這個女人在這裡待了一整日。
目光落在石桌中央的食盒上,她薄唇一勾,笑得輕浮:
「連飯都沒給她吃,就要跟她做起來,你就不怕她做到一半餓昏過去?」
如果她沒記錯,這女人是早上被擄來的,到現在已經一整日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一陣咕嚕聲從琉璃肚子裡傳出。
懷有身孕之後她吃得明顯比從前多了不少,甚至動不動就會覺得飢餓難耐。
這時看著食盒,眼底不自覺閃出貪婪的光芒。
很餓,餓得胃部快要抽筋了。
許世江山這才注意起食盒來,他本來是怕她醒來後餓得慌,所以及早放下手中的事把飯菜帶來,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進來後就想著那事,居然連飯都沒給她吃。
他走到石桌旁把飯菜拿出,本來想招呼她過來,可她現在這樣,身下光裸著,僅以一條被子蓋在身上,確實很不方便。
他把飯菜弄在一個盤子上,端起盤子向石床走去。
琉璃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那個盤子上,如果不是打扮還算光鮮,單憑她眼底這一份渴望,她真的和街頭的乞丐長得沒什麼區別。
「想吃?」江山垂眼看著她那可愛的表情,眼底生起一絲憐惜。
剛才還氣得想掐死她,只想把她狠狠捏碎在自己身下,可現在看到她對食物的渴望,心下又不自覺柔和了起來。
這女人總是能輕易牽動他的七情六慾!
他在石床旁坐下,瞟了她一眼:「想吃就過來。」
琉璃真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手上的東西打翻,高傲地說上一聲不吃。
可是事與願違,她腦袋瓜是這麼想的,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緊緊拉著被子向他一步一步爬去。
其實拋開江山對她的慾念不說,他真的算不上是個壞人。
所幸江山也沒有取笑她現在這副囧樣,只是拿起勺子,勺上飯菜一口一口餵她。
因為她死活不願意放開手中的被子,所以她也騰不出手來吃飯,只能讓他一口一口地餵著。
他知道她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她怕的是自己放開被子後,他會忽然把她的被子拉下來,讓她處於極度尷尬的境地。
可是他真的有這麼禽獸嗎?這個女人現在看他的眼神,基本上已經完全把他當成沒有一點人性的禽獸了吧?
「多吃點。」看她這模樣,他又忍不住勺了一口飯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嘴裡。
吃了幾口飯菜後總算感覺身上有了點力氣,琉璃抬頭瞟了他一眼,見他專心致志地餵著自己,彷彿他們還像從前那樣,他還是她的二皇兄,由一個厭惡她變成了懂得尊重她的二皇兄。
她不由得笑了笑,含著一口飯含糊不清的笑道:「你這樣,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養了個女奴。」
「你怎麼不說養了個性奴?」他冷冷一哼,依然勺著飯勺到她的小嘴裡。
琉璃卻被他這句話嗆得一口飯卡在喉間,上不來也下不去,窘迫到不行。
這傢伙真的不能給他半點好臉色,本想著套套近乎或許他會大發慈悲放過她,就算不放她離開至少不要再殘害她。
伸手不打笑臉人不是?
但是,這人似乎完全不知道何謂禮尚往來。
好不容易把喉嚨裡的飯菜咽進去,她才低咳了兩聲,專心吃了起來,不再跟他廢話。
有些人是她不能惹的,惹不起還躲不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