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被江山話語中的冰冷和不屑揪緊了一顆心,忽然真覺得自己和他之間沒什麼好商量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才又看著他,耐著性子第三次問道:「你抓我來這裡究竟為了什麼?二皇兄,你真打算一輩子這樣禁錮我嗎?」
直到現在她依然看不清他,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在表面這一層關係沒有被撕破前,他依然還是她的二皇兄,他們還是義兄妹,就算不是朋友也還算不上是敵人,除非她把一切都挑明了。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星辰國的三王子?」他忽然薄唇一勾,放開了她,在床邊站了起來。
依然是一副居高臨下俯視天地的態度垂眼看著她:
「想不想知道我身上有沒有月牙兒胎記?」他笑得詭異,甚至帶了一份邪惡,大掌居然動手去解自己的腰帶。
琉璃嚇得慌忙往石床內側躲去:「不!我不想知道。」
她當然想知道他身上有沒有月牙兒的胎記,可這一刻她知道,如果他的衣服脫下來,自己難逃被他壓在身下的命運。
他對她那份慾念她早看在眼底。
「許世江山,你說過不會強迫我。」
「我會不會強迫你,你心裡不是早就清楚了嗎?」她上次用佩劍抵在脖子上逼他放了她,這一次她拿什麼來威脅他?
大掌在身上一頓撕扯,漸漸的,精壯結實的身軀暴露在她的面前。
琉璃錯開視線,只是匆匆一眼便已經把他身上看得一清二楚。
他身上沒有月牙形的胎記,他身上竟然沒有!
難倒,他們一直誤解他了嗎?
可現在他是不是三皇子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正在向她靠近。
她嚇得渾身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尖叫道:「二皇兄,不要這樣!我聽你的話,跟你成親好不好,你不要……」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他便已經鉗住她的身子,一個翻身把她壓在石床上。
眼看他滾燙的唇齒便要落下,她慌忙別過臉,慘叫道:「二皇兄,求求你,不要這樣!」
「你在他們身下的時候,也會求他們不要這樣對你嗎?」
她聽不出他的話語裡是不屑,是取笑還是怨恨?這一刻她什麼都已經想不起來:「他們是我的夫君。」
「我很快也會是你的夫君。」很快他們就會成親,那場婚禮一定會存在,他不可能就這樣放了她!
她依然在躲避著他的唇,哀聲道:「天下女子那麼多,二皇兄,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我?強迫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有什麼意思?」
以他身為月璃國二皇子的身份,想要女人還怕要不到嗎?
就憑他這一份俊逸和脫俗,整個天底下會有多少女子哪怕不要名分也願意跟在他身邊?
別的不說,就是賓淇雲對他那顆心,他難道就看不懂嗎?
「二皇兄,你明知道我還有其他男人,你何必這樣?別讓我污了你聖潔的身體。」
「我和你一樣骯髒。」他的笑柔和如三月春風,如果不是情況不對,她說不定也會被他這樣一抹笑意所蠱惑。
誠如她所想的,他確實是個出色動人的男人,可是從一開始她心底便認定這個是她的二皇兄。
就算不是親生,她也把他當成兄長一樣去敬愛,哪怕只有敬沒有愛,她也無法想像這個男人與自己會有這麼親密的關係。
她的手落在他胸膛上想要去推開,可入手卻是他滾燙的溫度,她慌忙收了手,抬眼看他:「你聽我說好不好?我是真的骯髒,可你不一樣。」
「這麼說,你也覺得你的男人髒是不是?」他笑得愉悅。
「不是!」她可以貶低自己,可是她絕不能讓他侮辱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都是這世界上最出色的男子,誰都不能侮辱他們!
看著她眼底的堅定,一張小臉全是不忿的神色,許世江山不由得生起一絲悲涼。
對她的男人她如此維護,可對他卻棄如敝屣,這個女人,她的心為什麼會偏得這麼狠?
「他們究竟為你做了什麼,讓你對他們這麼死心塌地?我呢?我也可以為你做的,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
琉璃只覺得自己頭皮有點發麻,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
如今他赤身**地抱著她,雖然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在,可是隔著數層的衣料,她還是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那炙熱的溫度。
他的慾念正燒得旺盛。
她不想在這樣的時候挑起他更多不滿的情緒,也不想去惹毛他。
這時候惹他生氣無異是自尋死路。
可是她再也想不到任何話去安撫他躁動起來的那顆心,什麼話都已經說遍了,該說的不該說的她什麼沒說過?
現在,她拿什麼去撫慰他?
她眨了眨眼,看著他眼底含了一抹哀求:「江山,我現在還不能接受你,我從來沒想過……」
「那就現在開始好好想。」他執起她的小手湊到自己的唇邊,輕輕吻著她的每一根青蔥玉指。
琉璃咬了咬薄唇,繼續道:「那你能不能再給我一點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或許我會……」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便已經瞥見他眼底那一抹輕蔑的笑意,想要出口的話頓時嚥回到肚子裡。
同樣的伎倆在同一個男人身上用第三遍,怎麼可能還能蒙騙過去?
果然他只是淺淺笑了笑,忽然含住她的長指輕輕吮了起來。
「璃兒,你又想拿從前那些謊言來騙我了,是不是?第一次是在哪裡?那麼久遠的事,我都幾乎忘了。」
他是真的忘了,第一次她這樣敷衍他是在什麼時候?
當時他居然對她還存了一絲希冀。
他忘了,可是他知道在那遙遠的年日裡曾經被她如此糊弄過一次,雖然時間不長,可似乎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第二次呢?第二次你嬌羞地靠在我懷裡,讓我再給你點時間,忘了嗎?」他依然笑得輕柔,可眼底那份譏諷已經明顯到讓人無法忽略的地步。
琉璃的那顆心一點一點冰冷了下去。
她沒忘,她怎麼可能會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