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身上傷疤無數，全都是戰役中留下的印記。
雖然傷口全都癒合，只留下淺淺的疤痕，可有些傷疤確實猙獰可怖，一看便知道當初所受的傷有多重。
琉璃以指尖撫著一道一道的傷口，心裡酸酸的，憐惜，也是不捨。
她說不清自己對他是什麼感覺，愛不愛，喜不喜歡，似乎已經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男人，在他守護著她的同時，她也深深憐惜著他，對家人的憐惜一般。
她早已當他是自己的家人。
凌霄的大掌依然落在她的飽滿上，看著掌中盛開如蓮的美好，長指又忍不住在巔峰上輕輕揉著。
「璃兒剛才舒服嗎？」看著她的側臉，他柔聲問。
琉璃小臉紅了紅，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雖然他是她的夫君，兩人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過，可這畢竟還是他們的第二次，她不覺得自己足夠強悍到可以和他肆無忌憚的談論這個問題。
別說是他，就是其他的夫君也是一樣，羞恥之心總是有的。
剛才舒服嗎？這個問題根本沒必要回答。
若不舒服又怎麼會在他的身下迎來一次又一次令人顫抖的巔峰？
在適應了開頭那一份痛楚後，後來卻因為他的天賦異稟而狠狠快樂了起來，可這些話，要她怎麼好說出口？
他的指尖依然揉著她的美好，輕輕拉拔，熟悉的熱浪不期然又竄起，惹得她低吟了一聲：「嗯……」
兩人依然緊密結合著，沒有半分鬆開，他也不允許她逃離。
聽到她的嬌喘，留在她體內那一處再次熱血沸騰了起來。
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琉璃嚇得睜大一雙眼眸，輕輕推了他一把：「霄……」
「嗯。」他悶悶地應了一句，薄唇觸碰到她雪白的脖子，忍不住輕輕吮了幾口。
「嗯……霄，你聽我說！霄……嗯……」
粗礪的大掌離了她的柔軟一路往下，握住她纖細的腰肢，他忽然直起身子，對準她嬌嫩的緊窒又是一頓瘋狂的撞擊。
她真的要哭了，不是才剛狠狠滿足了嗎？這些人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願意放過她？
她真的好想大吼一聲，我他媽的我有寶寶了！別再折騰我了！
可是，出口的聲音變成這個：
「嗯……輕……一點，啊，慢……慢一點，霄……啊……」
明天晚上，她一定要堅持和蜘蜘惟愛睡，她再也不要上他的床！「嗯嗯……」
……
一騎鐵馬劃破塵囂，百里加急文件在最快的時間內交到楚寒的手裡。
匆匆掃了一眼後，他攤開一張宣紙，執筆在上面匆匆寫了幾行字。
等筆墨稍干便又折了起來放在信封裡，向門外走去。
暗影依然守在夜幕中，見他出來，他上前行禮道：「少主。」
「讓人把這個送到赤焰當家的手中。」
暗影接過本想邁步離開，可才邁了兩步便又遲疑了起來。
「有話要說？」
「少主……少主當真認為赤焰的人願意和我們合作嗎？這是國家大事，而他們畢竟是一方流寇而已。」
讓本是海盜出身的人為他們保家衛國，這主意也只有那個小女人才能想得出來。
可他擔心流寇始終是流寇，哪怕已經和楚氏合作洗白了幾分身上黑暗的氣息，可是野蠻囂張的氣焰性格總是不可能一下子改正過來的。
「如此做當真有把握嗎？」
楚寒不由得往天際望去，那是望月城所在的方向，他的女人如今正在望月城裡。
當初收到她的信時，他也不能肯定這方法可不可行，直到現在依然無法確定。
可這是她第一次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作為她的男人不是應該大力支持她嗎？
如今西璃與洛西一帶水域確實局勢緊張，除此之外，就連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只不過，這個辦法困難重重，想要實現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連少主都覺得沒把握，是嗎？」暗影是瞭解他的行事風格的。
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可這一次，就因為七公主一封信居然讓他下了這個決定。
「難道你認為還有更好的方法？」楚寒收回眷戀的目光，視線落在他的臉上，薄唇輕啟，眼底含著一抹寵溺的笑意。
暗影知道這一份寵溺和眷戀絕對不是因為他，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讓他如此，便只餘下許世琉璃一人了。
「可是少夫人她畢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屬下怕她……」
「既然她有心要去做，你就不能給她點信心嗎？」楚寒轉身返回書房，走了兩步卻又回眸看他，「以後，」
話語頓了頓，依然不自覺向東方的天際望去，「以後若是我有意外……」
「少主！」暗影用力打斷他的話，現在這個時候最怕聽到他說喪氣的話。
楚寒卻只是搖了搖頭，淺笑道：「我要你記住，若我不在的時候，她便是整個楚氏的主人，掌管楚氏的令牌就在她的手中，你該知道我的意思。」
「少主……」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樂意聽到這些話語。
他的語氣，就像他在交代後事一般……
呸，他在心裡暗罵了一句，怎麼能往這方面想去？
可是少主的身體狀況他是知道的。
猶豫了半刻，他還是忍不住問道：「少主，你真的決定要練寒冰掌的第十層嗎？這世上，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練到第八層已經是絕頂高手了，能敵得過的屈指可數，要是練到第十層……
他不自覺握了握拳，寒冬臘月的，拳心裡卻依然冒出一股細汗。
要是能練到第十層，就算能成為天下無敵的高手，心脈也早就盡碎了。
飛蛾撲火一樣的極限，在他能到達的同時，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暗影沉聲道：「請少主三思。」
楚寒視線掃過他的臉，沒多說什麼，轉身走進書房，「記住今夜我說的話。」
暗影用力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才往院外走去。
他是少主，他所做的決定從來沒有人可以撼動。
不管自己心裡有多不安和擔憂，只要是他吩咐的事情他一定會為他做到。
他知道這一戰避無可避，可是從來沒想到少主居然用這樣的方式去面對一切。
要達到目的，一定要玉石俱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