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指尖一頓,盯著她的臉,眼底漸漸蒙上不悅。
他動了動唇,氣悶道:「那你不安全的時候是跟誰在一起?」
琉璃被他語氣裡的酸楚嚇了一跳,她慌忙抬頭看著他,牽上他的頸脖,柔聲道:「別這樣,冷清,這種事我也是無法控制的,不是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一定盯著她,彷彿想把她眼底所有的心思都要看穿一般。
琉璃有一絲心虛,她不安全的時候是跟冥夜度過的,可是這話絕不能和他說。
若是告訴了他,不知道他又會氣成什麼樣子,這個男人可不像凌霄和冥夜那般好糊弄,對於這種事,他小氣得很。
「別生氣了,我現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嗎?」她的小手落在他臉上,輕輕撫著他臉上剛毅的線條,小嘴湊了過去在他下巴上輕輕吻了一下,「不要生氣好不好?你嚇到我了。」
聽她說自己嚇到了她,他眼底的寒意總算漸漸散去,長臂再次環過她的腰,把她緊緊摟在自己身上,一雙漂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盯著她的臉,陷入了沉思。
見他半晌不說話,琉璃又問道:「在想什麼?」
他依然盯著她的臉,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小巧的鼻子,還有兩片粉嫩粉嫩的薄唇……
良久之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沉聲道:「真想進入你的身體。」
琉璃聽了他的話,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又羞又氣,忍不住又揚起拳頭在他胸前捶落:「色胚,這是在大街上,不要跟我說這種事。」
「可我說的是實話,怎麼辦?」他的掌落在她的後腰用力把她拉向自己,讓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腫脹的**。
琉璃被他嚇得心慌意亂,雙手抵在他胸前,用力想要把他推開。
他們還在馬車裡,而馬車就走在熙熙攘攘熱鬧的大街上,他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對她動起那種心思?難道昨夜折騰了一整夜,他還沒要夠嗎?
「自然是沒要夠的。」彷彿看穿她的心思般,他拉著她的身子在他的炙熱上用力磨蹭了下。
感受著那份悸動,他深吸了一口氣,無聲歎息。
活了二十多年才第一次嘗試男女之間這種事情,沒想到居然如此**蝕骨,令人難以忘懷。
早知道當初在七公主殿的時候,他就該不顧她的反抗把她壓在身體下夜夜與她歡愛,白白錯過了這麼多美好的時光,實在是浪費。
琉璃什麼都不敢說,只是抬眼偷偷瞄了他一下,他臉上那一副沉迷而嚮往的表情,似乎從其他男人的臉上也曾看到過。
她閉了閉眼,無聲抱怨著。
他們個個如此如狼似虎,往後的日子要她怎麼過?
為了引開他沉迷的思緒,她忽然道:「不管怎麼說,你不能教她們兩個小女娃說那種事,這種話從她們嘴裡說出來多令人難堪。」
冷清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事,他只是淺淺笑了笑,淡言道:「她們從小跟著門裡的兄弟一起長大,所以性情大咧不拘禮節,你不要怪她們。」
琉璃搖了搖頭,她不是怪她們,相反的她很喜歡那兩個小傢伙,可終究是姑娘家,長大了還得要嫁人。
若是在二十一世紀這樣的性格肯定是無所謂了,可是在這個年代,不知道有沒有男子能夠接受得了。
冷清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現在是不是要去公主殿找那個男人?」
琉璃看了他一眼,下意識搖頭:「不是。」
望著他眼底的困惑,她幽聲道:「我和楚寒之間總是有著無數的誤會,歸根究底是因為我們不夠信任對方,所以……」
「為什麼不是因為太在乎?」冷清打斷了她的話,垂眼看著她因他的話而生出不安的小臉,柔聲道:
「因為太在乎所以總是害怕,怕對方有什麼瞞著自己,怕自己不是對方心裡珍而重之的那個,所以才會有懷疑,才會有誤會,是不是?」
琉璃的十指不自覺收緊,她低頭看著自己一雙手,心裡狠狠顫抖了起來。
是不是因為這樣,她和楚寒之間的誤會只是因為太在乎對方,是這樣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這些話從生性淡漠的冷清口裡說出來,讓她震撼得說不出任何話語。
就連冷清都能看清,她卻要如此被蒙在鼓中,是她太傻還是太愚昧?
想了很久,想不清也想不明,她抬頭看著冷清,無聲歎息:「我從來沒想過會是這個原因,或許你說的沒錯。」
話語一頓,她眼底又蒙上幾許防備,「我這麼說你會不會生氣?」
儘管心裡震撼不已,可她沒忘記眼前的男人是她幾個夫君裡最愛吃醋的一個當然楚寒不算,楚寒是直接霸道地不讓她給他吃醋的機會。
他做事向來直接。
如此霸道狂傲的男人卻能把她親手推到別人懷裡,當初策劃公主殿選夫,他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用了多大的勇氣?
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沒有想過,只是恨著他,恨他不要自己,恨他把自己推到了冷清他們的懷抱中。
而他的苦衷,他的隱忍,他的痛苦,她從未在乎過。
「那你現在知道了,是不是打算去跟他和好,告訴他你其實很喜歡他?」
琉璃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也不知道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裡是不是含著一口怨氣。
對楚寒,她是愧歉內疚也是深深在乎的,但他也是她在乎的男人,她也不想讓他難受。
她咬了咬唇,不安地道:「冷清,你知道我對他……」
「我當然知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從一開始她最先愛上的男人就是楚寒,而他是看著她們一步一步走向決裂的。
決裂的時候她的心有多痛有多絕望,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也都看得透透徹徹,這時候和她說這些不是為了要責怪她,而是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心。
琉璃總算在他眼底看到一絲對自己的寵溺和寬容,一顆不安的緩緩落了下去。
「我就知道你最疼我。」她抱著他的臉,又在他唇邊輕輕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