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淺淺笑了笑,盯著兩人,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往門邊靠去,像只慵懶的小貓:「我確實不是七公主。」
「那七公主在哪裡?」紅衣女娃聽她這麼一說,又急忙問道。
琉璃搖了搖頭:「不知。」
「不管你是不是,讓他們走開,我們要進去。」
「不讓。」火又擋在紅衣女娃的面前,半步都不讓。
而風只是閒閒地站在一邊看著他們,雖然沒說什麼,但誰都可以看出只要她們兩個敢亂來,他一定會不客氣地把她們趕出去。
黃衣女娃看了兩人一眼,視線最終落在靠在門邊的琉璃身上:「我要見我們門主,讓我們進去。」
見她們的門主?
琉璃挑了挑眉,審視著兩人,原來,這兩個小娃兒竟是冷清的人。
她把食指放在唇邊,示意她們噤聲:「你們門主還在睡覺,不要吵醒他。」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睡覺!」紅衣女娃低叫了起來,一臉防備:「是不是你對門主下了什麼媚藥,讓他太操勞,所以他到現在還醒不過來?」
琉璃睜大了一雙如珠子般璀璨的眼眸盯著紅衣女子,沒想到這樣的話竟能出自一個粉嫩嬌俏的小娃娃嘴裡。
雖然她比這兩個女娃大不了多少,頂多就大一兩歲,可畢竟她前世已經活了二十多年,所以見到這兩個小女孩,自然就把她們當成不懂事的小娃娃。
風和火聽到紅衣女娃的話均是紅了紅臉,火急道:「是你們門主偷偷溜進主子的房間,把主子給強了,我親眼看見的。」
「噗」的一聲,琉璃心中一口鬱悶的鮮血無聲噴湧。
這是她認識的那個火嗎?這麼勁爆的話怎麼可能出自他的嘴?
也不知道是這兩個小女娃功力太深厚,逼的向來老實巴交的火急成這樣,還是他本來就是個悶騷的男子而她從來沒有留意。
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心裡的震撼壓了下去,動了動唇想說什麼,可是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是錯。
風也被火的話嚇得滿臉漲紅,他忙瞪了火一眼,沉聲道:「閉嘴。」
雖然火說的都是實話,他昨夜也看到冷清闖入了他們主子的房間,一整夜裡,從主子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讓他徹夜難眠,可這時候火如實說了出來,讓主子情何以堪?
琉璃自覺練就一副堪比牛皮的厚顏,把他們剛才的對話完全拋於背後,她看著兩個女娃娃,笑問:「你們叫什麼名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紅衣女娃瞟了她一眼,冷哼。
穿黃衣的女娃娃卻上前半步,走到紅衣女娃跟前,拉了拉她的衣袖:「不要和她鬥氣,門主還在她的房裡,說不定他們……」
她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紅衣女娃可聽明白了。
既然他們倆在一個房間裡呆著,想來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她們若是得罪了她,說不定連門主都得罪了。
「可是……」紅衣女娃又擔心了起來,她看著夥伴,憂心道:「可是門主怎麼辦?他到現在還醒不過來,會不會已經不行了?」
琉璃用力捂著自己嘴唇,才不至於讓驚呼脫口而出。
不行了?她說的是冷清嗎?那個男人他會不行?
黃衣女娃也看著琉璃,咬了咬唇,才憂心道:「聽說男人做多了會死的,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們門主?」
琉璃真恨不得找個坑把自己埋進去,再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她們這說的是什麼話?彷彿她就是那媚到骨子裡的狐狸精,纏著她們門主不放,非要把他吃干抹淨,甚至讓他精盡人亡!
也不知道昨夜是誰纏著誰,還是糾纏了整整一夜!
老天,她快頂不住這兩個小女娃了!
風和火各自漲紅了一張俊顏,別過臉,誰也沒敢多說什麼。
女人家說話哪裡輪得到他們插嘴?更何況說話的內容他們連多聽一句都覺得心血狂湧不止,哪裡還敢多說什麼?
琉璃沒想到這兩個女娃子說的話如此勁爆,僅僅是十四歲的光景,說的話卻比一個二十多歲的行家還要利索。
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一人悄無聲息走到她的身後,伸出長臂把她摟入懷裡。
琉璃自覺把臉埋入他懷中,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這裡除了這兩個女娃還有風和火,這兩個靦腆憨厚的男子,怎麼能讓她們的對話污染了他們純潔美好的心?
愁死了!
「羞什麼,你本來就是我的娘子,就是把我做死又有誰能說半句不是?」頭頂上方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琉璃咬著唇,一拳捶到他胸前:「這裡有未成年少女,你說話能不能正經點?」
冷清只是淺淺笑了笑,擁著她下了台階。
兩個小女娃被他唇邊那一抹笑驚得完全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在修羅門呆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她們門主這麼笑過?
更何況現在他眼底的柔情比三月的春風還要柔和……這樣一抹笑,一雙含著寵溺和深情的眼眸,愣是讓她們魂兒都丟了。
冷清擁著琉璃,走到兩個女娃面前,指著穿紅衣的女娃,道:「這個愛鬧的是惟愛。」
他又指了指黃衣的笑女娃:「這個是蜘蜘,都是我門裡的人。」
說罷,他看了蜘蜘一眼,沉聲道:「看著她,別讓她鬧事。」
「哦。」蜘蜘點了點頭,拉著惟愛的手,以示她不會讓這個比她小了幾個月的女娃兒亂來。
琉璃跟隨他的步伐往門外走去,也忍不住回頭看了風和火一眼,溫言道:「好好看著她們,你們兩個大男人別再跟小女娃吵架,多難看。」
風輕咳了兩聲,而火漲紅了一張俊臉。
兩人這才大步離開院門,再沒回頭多看一眼。
走到殿門的時候,正遇到剛回來的許世江山,看到他那一抹素白的身影,琉璃不自覺往冷清的懷裡縮了縮。
冷清收緊了長臂的力度,把她緊緊鎖在自己懷中,冰冷的目光往前望去,與許世江山不屑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想到琉璃脖子上那道傷疤,他眼眸微微瞇起,眼底的殺意外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