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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18章 騎虎難下 文 / 幾世輕狂

    宗政初陽挑了挑眉,眼底含上一絲邪魅,垂眼看她,聲音比剛才明顯多了一絲溫度,還有戲虐的味道:「那要是我贏了,公主是不是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

    琉璃小臉窘了窘,沒想到他會提這樣子的要求,她下意識縮了縮自己的身子,舉目看他,想看看他此時的表情究竟是認真的還是在玩笑,也想看看他對自己到底是不是存了那一份色心。

    可是在他淡若的臉上,她分明看不出他有任何**的期待,她斂了斂神,才道:「脫便脫唄,我的身子反正被不少男人見過,也不在乎被你多看兩眼,有什麼了不起?」

    說著她便動手去擺弄棋盤。

    其實她知道,以宗政初陽對自己的那份厭惡,她越是表現得浮誇,他對自己的厭惡便會越深。即便到時候她真的脫光了站在他面前,他也絕對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幻想,更不會做出一些兩人都不會去期待的事。

    她之所以如此有恃無恐,也便是認定了他不會喜歡自己罷了。

    果然宗政初陽聽了她的話後,眼底那一絲邪魅的氣息頓時散去,甚至眼下泛過了幾許厭惡。他抿緊薄唇,淡言:「不賭。」

    「你是不是個男人?連這樣的挑戰都不敢接受嗎?」琉璃瞟了他一眼,滿臉不屑。

    看吧,就知道他會這麼厭惡自己,所以她的膽子越發大了起來。一手撐著下巴,她抬眼看他,無聊地哼唧:「要是不賭就算了,反正我料你也沒這膽子。」

    宗政初陽明知道她是在用激將法在刺激自己,可是迎上她那道瞧不起人的視線,他臉色又沉了沉,冷哼:「好,那便賭幾局又如何。」

    反正他不可能輸給她。

    琉璃這才嘻嘻哈哈地開始收拾棋子,把棋盤推好:「你讓我十顆子。」

    「可以。」宗政初陽也收拾著自己的棋子,朝她攤了攤手:「公主先,請。」

    琉璃拿起一顆白字,思索了半晌,才放了下去。兩人就這樣一來一回對峙了起來。

    琉璃所說的讓十子和別人說的卻不一樣,她指的讓子,是讓已經落在棋盤上的子,而不是直接從棋盒裡取出十顆子扔掉。這樣子相讓的方式,比起在棋盒裡拿起二十顆子扔出去還讓對手感到為難。

    他這樣子相讓,也就是說她有十次可以解救自己於危難中的機會,只要快被堵死的時候從棋盤上把他某顆子扔出去,危機便也就解除了。

    所以琉璃從一開始便滿懷了信心,想著自己必勝無疑,可是這盤棋才下了兩柱香的時間,她就已經感覺到非常吃力,十顆子已經用掉了七顆,也便是已經浪費了七次自救的機會。

    看著對面宗政初陽淡若的神色,她恨得牙癢癢的,真不知道這個男人的腦袋是什麼構造,明明已經到了絕境竟然還可以絕處逢生,把她殺得片甲不留。

    她自問不是個沒腦的女人,可在他面前卻是不堪一擊,要不是她有十次救命的機會,這會她已經輸了七次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思緒亂竄的同時,宗政初陽又把她逼到了死路上。琉璃想了很久始終想不出來解救的辦法,她咬了咬唇,又在棋盤上的黑子堆裡挑出來一顆,隨手往一旁扔去。

    「已經八子了。」宗政初陽好心地提醒著她。「公主,請吧。」

    琉璃瞪了他一眼,在他剛剛放黑子的地方放上了白子。宗政初陽只是淺淺一笑,拿起黑子不經思索又放了下去。

    大概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滿頭大汗的琉璃從棋盤上揀起一顆黑子扔到一邊,這已經是她最後的一次機會了,而宗政初陽依然氣定神閒地看著她:「公主請。」

    琉璃狠狠刮了他一眼,真恨不得把他臉上那一副萬年不變的溫潤表情給撕得支離破碎。

    又拿起了一顆白子放在了剛剛他放黑子的地方,可宗政初陽卻笑著搖了搖頭,拿起一顆黑子在她一旁落下。原來剛才的地方雖然是死穴,把她逼地看像無路可走,可如果她能深思一層,不要那麼急躁,她還是能看出另外一條生路的。

    只是她自己心煩意亂,急著想要贏,把他的黑子拿起來,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而宗政初陽剛剛明明就是引君入甕,讓她白子落下後把自己逼死在角落裡。

    宗政初陽這一子落下後,琉璃臉色一沉,已經看不到任何出路,他又把她給堵死了。

    宗政初陽把棋盤上的那一堆白子一顆一顆的撿了起來,還不忘笑著丟給她一句:「公主承讓了。」

    琉璃咬了咬唇,貝齒恨得癢癢的,巴不得找個東西來狠狠咬上一口。

    宗政初陽就是不看她也知道她心裡面在想些什麼。

    其實撇去他對她的厭惡不說,那一張臉確實是漂亮得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看著她臉上因為氣悶而泛開的暈紅,他又笑了笑,這一刻心情是愉悅的:「公主是不是該履行約定,把身上的衣服脫去了?」

    「色鬼!」琉璃冷冷一哼,丟給他一記白眼。

    可是賭約是自己提出的,這下如果自己不應約,那便是要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那將來哪怕他們有命回來,他也可以跟她說,你曾經對我失信,所以我也可以失信於你。

    至於那些什麼一輩子都聽她任她差遣使喚的話,也像打了水漂一樣,絲毫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拳心握緊,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如今勢成水火,騎虎難下,身上這些衣服不脫也不行,可要是脫了……萬一他獸性大起,自己可怎麼辦?

    雖然他想來厭惡她,可美色當前,誰又能保證他能坐懷不亂?男人,從來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咬了咬唇,猶豫了半刻,忽然,輕蹙的眉心驀地舒緩開,她眉眼一亮,小臉堆上甜膩嫵媚的笑意,「既然竹君這麼喜歡看我的身體,那讓你看看又何方?不過,你只能看,可不許對我動手動腳哦。」

    說著,伸手就要去解自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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