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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小荷不甘落後，柔軟的身子往慕容雲飛身上貼去，湊近他的耳邊，柔聲道：「凌公子，小荷也可以告訴你。」
「那樣最好。」他又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放在桌上：「說來聽聽。」
小荷和柔兒看著桌上那面值千兩的銀票，頓時心花怒放。沒及多想，小荷便道：「這洛西城的知府。」
「一個小小的知府能有什麼作為？」對面的琉璃翻了翻白眼，不屑道。
「凌二公子有所不知，咱們這位知府可跟一般的知府不一樣，他的背後還有宰相大人在撐腰呢。」
「宰相？」琉璃想了想，小嘴又是一撇，「是吹牛皮的吧。」
「不會不會，這事他怎麼可能敢在咱們面前瞎吹？」小荷擺了擺手，一臉神秘兮兮：「這殷知府，奴家也伺候過他，聽他說來，和京中的宰相大人關係可親密著呢，甚至他們私下裡所做的一些賣賣，都是宰相大人給他們撐著，所以才沒有被朝廷……」
話說到這裡，她忽然住了嘴，不敢再說下去了。這些事情說出來可都是殺頭的大罪！
那殷知府是不小心酒後胡言被她聽到，可是這些話，在外人面前是萬萬不能隨便說的，要不是看到那兩張千兩銀票的份上，她怎麼敢多嘴？
不過聽到這裡，琉璃心中已經有數。她瞟了慕容雲飛一眼，慕容雲飛淺淺一笑：「不過是一個宰相，咱還不稀罕。看來這洛西城也就這樣了，沒什麼人物。」
他霍地站了起來，走向琉璃：「飛兒，我們還是回月璃城吧，呆在這麼個地方，實在沒意思。」
「哦。」琉璃應了一聲，站了起來。
該打聽的都已經打聽到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再說，雖然慕容雲飛臉上都似乎淺笑，可那眼底的寒光卻教人無法忽略。
他對這種地方根本就是深惡痛絕，再不走，等他忍不住爆發的時候，自己可真要吃不完，兜著走。
兩人就這樣走出廂房，絕塵而去。
被丟下的柔兒和小荷兩人面面相覷，一下子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宰相啊！他們是不是聽錯了，聽成了什麼別的不入流的角色？堂堂一國的宰相，在他們的眼裡竟然是什麼都不算？
兩人實在是想不明白，也摸不著頭腦。不過唯一慶幸的是，那四張千兩銀票還在桌上，安安靜靜地躺著。
兩人在短暫的怔愣之後，興奮地向桌上撲去。
離開摘星樓後，慕容雲飛一直沒有再說話，只是安安靜靜走在琉璃身旁，那一張本是溫潤如玉的臉此時蒙上絲絲寒意。
琉璃也知道他剛才在摘星樓裡受了不少委屈，被那兩個女人佔了不少便宜，不過，他怎麼說也是個男人，一個大男人被女人摸幾下有什麼大不了？他怎麼也跟個姑娘家一樣鬧起脾氣來了？
「哎，你真的生氣了嗎？」她拽了拽他的衣袖，抬眼看他。
「屬下不敢。」他沉聲回道，可卻連眼角都沒有看她一下。
連「屬下」都出來了，還說不敢！這男人，真心矯情得很。
琉璃雖然心中腹誹著，但臉上卻依然維持著甜膩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胳膊，討好道：「別生氣了，我向你道歉好嗎？對不起，沒經你同意就讓你做這種事，不過……」
她眼珠子轉了轉，眉宇間泛出星星點點興奮和愉悅：「我發現你跟我真的很有默契也！我只是隨意瞟你一眼，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你看，當我說到『我爹……』那個時候，你居然可以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阻止我說下來。本來我還愁著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說呢，幸虧你聰明！」
有時候有一個能和自己默契十足的人在身邊，那種感覺真的很舒服，當你心念一轉的時候，他能在同一時間和你一起轉過來，不需要你去提點些什麼，這樣的感覺很不好麼？
不過，默契歸默契，這個男人也真是拘束小氣了些，看她說了那麼久，他居然還能一聲不哼，寒著一張臉，絲毫沒有軟化下來的跡象，也完全沒了往日那溫潤的感覺。
「喂，別生氣了，我請你吃好吃的。」她說著，拉起他的衣袖便要往大街兩旁的酒肆飯館走去。
「你真的是從前的主子麼？」忽然，身後的慕容雲飛沉聲道。
琉璃臉色一怔，被他嚇了一跳，可回頭看他時，臉上又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笑意：「怎麼？是不是覺得我比從前更漂亮更可愛了？」
慕容雲飛靜靜看著她，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目光從頭到腳打量了她一遍，眼底的疑惑漸漸散去。
她不是琉璃又會是誰呢？自己對她是那麼的熟悉，她要是換了個人，他怎麼能看不出來？
他無聲歎息，臉上冷漠的表情漸漸散去，換上一臉溫和，只是，眼底依然有著那麼一絲寒意。「主子想要做什麼事，屬下阻止不來也沒資格去阻止，不過，屬下也是有尊嚴的，以後，請主子不要再讓屬下去幹那種事。」
想到那幾個女人的手在他身上亂摸，他心裡便嘔得要死。那些庸脂俗粉，他連多看一眼都懶得，要是換了平時，哪個女子敢這樣親近他，早就被他一掌拍死了。可是，為了要完成她所交代的事，為了滿足她，自己經謙卑到要和那些女子摟摟抱抱……
他閉了閉眼，心情一派沉重。
他雖然不講究那些所謂的「男女授受不親」，畢竟是江湖人士，許多事情都可以做到不拘禮節，可是，像這樣的，他真的接受不來。
這一生除了琉璃，他根本不願意接收任何一個女子。
琉璃不知道他心裡想著那麼多事，只道他已經想通，正在慢慢原諒自己中。所謂的「慢慢原諒」，那便是給他一點時間，讓他把心情平復下來。
她走到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前，隨手丟出一塊碎銀，拔下兩串糖葫蘆，一串遞給他。
慕容雲飛卻搖了搖頭：「屬下不喜歡這些。」
琉璃瞟了他一眼：「還屬下屬下的，你當真要一直生我氣嗎？」
「屬下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