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此時心中大感痛快,他覺得這種報復方式真是太爽了,不過他還想再加一把火,邪邪笑道:「厲兄,你看嬌嬌都不要你了,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呢……哦,我知道了,你是想喝我們的喜酒啊!不過我不歡迎戴綠帽子的人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憋不住了,天武宗的人和來賓還知道忍住不要笑出來,張然和玄武軍人卻都放聲大笑起來,張然還邊笑邊拍桌子,「哈哈哈哈……我說看這小子眼熟呢,原來跟我養的綠毛龜是親戚啊!」這話也夠損了,連厲麟帶他的家人一起罵進去了。
厲麟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聲,雙掌帶著一片紅色火焰,向肖遙撲擊過來,正是天武宗絕學「火雲掌」!
姚有志父女和天武宗高層見狀都是大驚,他們剛喊出一句「厲麟不可……」就看到他已經飛了出去。
肖遙同樣運起好久未用過的「火雲訣」,與厲麟雙掌轟擊在一起,不過他手上的可不是紅色火焰,而是略有些青色的烈焰,彷彿那個神秘青年離剎的青焰一般。
二人雙掌交擊,卻是無聲無息,肖遙絲毫未動,厲麟卻被轟的橫著飛出,直到撞在大廳中央的柱子上才停住,慢慢滑了下來。只見他滿頭滿臉都是血,雙臂扭曲,不知斷成了幾截,身上也燃燒著青紅色的烈焰,努力張嘴想說什麼,卻只能發出「吼吼……」的聲音,連慘叫也發不出來,痛苦得五官都扭曲了。
「火雲掌!」姚有志再也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怒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肖遙先是將手中空杯運力射出,其速度和力量更在箭失之上,目標正是驚慌失措的厲麟父親。他只是個普通人,根本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大半個杯身都貫入腦中,比厲麟還早了一步先死。
然後才轉過身來,右手一揚,「銀龍劍」已經握在手中,指著姚有志冷聲道:「我就是寒秋雨的兄弟,今天為我大哥討命來了!」
姚有志臉色鐵青,這時他才恍然大悟,「你就是毀了我的『天武秘境』,偷了我的功法武技的那個小子?」
「沒錯,小爺我還搶了你的晶石,殺了你的弟子,今天還要滅了你的天武宗!老匹夫,你又能怎麼樣?」
姚有志怒喝道:「天武宗弟子,跟他們拼了!」
張然也哇哇大叫:「玄武軍聽命,殺無赦!」
這時,厲麟才嚥下最後一口氣,他終於想起肖遙是誰了,最後一個念頭就是「報應啊……」
姚嬌嬌也想起來了,尖聲叫道:「你就是厲麟抓來挖礦的那個少年?這才不到兩年,你怎麼可能變得這麼厲害?」
肖遙冷冷看著她道:「賤人,你終於想起來了嗎?我就是那個因為看了你一眼,就差點被你弄瞎的人。你們天武宗無惡不作,今天就是你們的末日!」
姚嬌嬌被肖遙瞪的渾身發抖,她真切地感受到死亡的氣息。不過肖遙到底沒有狠下心來對她出手,而是撲向其他天武宗弟子。
姚嬌嬌臉色慘白,她看到自己的父親在張然拳下受傷吐血,看到天武宗弟子被玄武軍人大肆屠殺,看到那些以往唯天武宗馬首是瞻的賓客們蜂擁向廳外奔逃,看到厲麟淒慘的死狀……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無意識地後退幾步,靠到牆上才勉強站住,大口喘著粗氣……
姚有志拚命打出十幾掌,迫得張然後退了兩步,然後迅速掠到姚嬌嬌身邊,怒視著肖遙,這一刻,他彷彿瞬間老了幾十歲。
天武宗實在沒有多少高手,這會功夫,廳內弟子們就被殺乾淨了,賓客們也都跑掉了,肖遙等人並沒有攔著他們。不過厲麟家人一個也沒跑了,都被玄武軍人給殺了,還有不少軍人看廳內沒有活口了,乾脆跑出去,見到一個天武宗弟子殺一個。
原本充滿喜氣的天武宗,現在已是血流成河,屍體遍地!
張然剛要上前再戰,肖遙攔住了他,提劍緩緩走到姚有志父女面前,冷冷道:「老匹夫,你可想到會有今天?」
姚有志雙目血紅,沙啞著嗓子恨恨道:「我只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你!」
「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我大哥寒秋雨一家都被你所害,天武城中更不知有多少無辜的人遭你毒手,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的報應,又怨得誰來?」
「少廢話!你不是要為寒秋雨報仇嗎?有本事自己來殺我啊!」
「你不用激將,我大哥的仇我當然會親手報!如果你能殺得了我,我保證玄武軍不會找你麻煩。」突然提高聲音,怒吼道:「老匹夫,來戰啊!」
姚有志瘋狂了,他猛地噴出幾口血,氣勢陡然提升至地級巔峰,竟是用秘法燃燒精血,短暫提高修為。他拚命將「火雲訣」運轉到極致,不只雙掌,連全身都燃燒著青紅色的烈焰,發出的怒吼聲已經不似人聲,以極快的速度撲向肖遙。
肖遙無悲無喜,喝道:「烈日耀空光萬丈,聚萬為一凝寸芒。」銀龍劍激射出一道拇指粗細的劍芒,一閃而過。
姚有志的吼聲戛然而止,他的心臟已經被「寸芒」貫穿,接著他又看到肖遙的劍彷彿變成了一團烈日,散發出萬道光芒,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肖遙對他恨之入骨,「寸芒」之後又使出一記「耀陽」,姚有志真的是死無全屍了。
姚嬌嬌跌坐在地,看著父親千瘡百孔的身體汩汩冒出鮮血,看著他一隻眼睛只剩下血窟窿,另一隻眼睛瞪得大大的,她已經徹底麻木了,彷彿靈魂都已經離體了。
張然走到肖遙身邊,輕聲問道:「要不要將她也殺了?」
肖遙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姚嬌嬌,本想狠心斬草除根,可是又不願意對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女人出手,糾結了一番後,輕聲道:「算了吧,咱們走!」
說完轉身走出大廳,張然等人也隨之離開了。
肖遙默默走著,一路上他看到天武宗弟子伏屍處處,一直走到天武宗門外,肖遙抬頭望向寫有「天武宗」三個大字的牌匾,一劍劈成粉碎,仰天大吼:「寒大哥,你看到了嗎,小弟為你報仇了!你在天之靈請安息吧!」
之後拄著劍靜靜站在那裡,兩行熱淚默默流下。這正是: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緣置身恩怨間。
一朝得雪心中恨,
黯然淚下祭蒼天!
…………
大廳內,姚嬌嬌彷彿突然從噩夢中驚醒。她沒有哭叫,也沒有發瘋,而是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來,默默走到姚有志屍體前,將他僅剩的一隻眼睛緩緩合上,又取下了他的空間戒指,從大廳後門迅速離開。從頭到尾,他對厲麟的屍體根本沒有看過一眼。
肖遙如果能夠聽到她此時的心聲,一定不會放她活著離開,也就不會有之後的天大麻煩。
「肖遙,你一定不要被別人殺掉。你要等著我……等我親手殺了你!即使捨棄一切,即使入魔成妖,我也要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