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城東南方向有一座險峻的山峰,因形似一根擎天之指,被當地人稱做「一指山」,是從東南方向入玄武城的必經之路。
此山在玄武城範圍內比較有名氣,不是因為它景色秀美,實際上這座山只有1200米左右高,山中也只有一道70米高,20米寬的瀑布還算壯觀,其他景色並不出眾,天地靈氣也只是比城中稍稍濃郁一些,與那些名山大川根本無法相比。
它的名氣主要來源於山中的一夥近百人的「俠盜」。他們佔山為王,但是從不劫掠平民百姓,只對那些惡名在外的富人動手,而且只求財、不害命,還經常救濟貧困百姓。所以百姓編了幾句歌謠,經常會有小孩子用脆生生的聲音唱著,「一指山,俠盜占,劫富濟貧真好漢,窮人見了心兒喜,惡人見了膽兒顫。」
據說盜首是一位地級初期武者,還曾經在玄武軍擔任過營長,後來退役後,與一幫老兄弟,以及一些窮苦勞力組成了這樣一個俠盜團伙。對他們,玄武軍念在未有大惡,還有一點戰友之情,一直沒有去圍剿過。
可是就在兩個月前,這個團伙突然風格大變,不但燒殺劫掠、強搶民女無所不做,而且行事無所顧忌,所到之處不留活口。一時間搞得一般人都不敢走那條通向玄武城的官道。所以這次玄武軍派一個連的軍人來剿匪,由二縱隊三團一營營長張然帶隊,肖遙也在其中,臨時被編入八班。
張然是個性格豪爽、脾氣暴躁的魁梧大漢,38歲,地級中期修為,天生神力。他每戰都身先士卒,每次都會受很重的傷,偏偏運氣很好,經歷大小幾十戰也沒有犧牲,還總能取得最後的勝利,也是玄武軍中比較有名的人物,據說是團長的熱門人選。另外,他的師父正是副縱隊長鐵千山。
這個連正是之前接待肖遙的林勇的連隊。成為新兵後,肖遙才瞭解到,玄武軍中有不少三大家族的人,而林勇正是林家之人,怪不得知道肖遙是由談家推薦來的,對他顯得很不客氣了。
林勇也知道肖遙的修為遠高於他,平時也沒來招惹肖遙。不過這次執行剿匪任務,張然只是為了對付匪首才來壓陣的,他可以說是總指揮,而肖遙只是一個小兵,甚至還只是一個加入軍隊十天的新兵,難保他不會對肖遙使陰招。所以肖遙也是對他小心提放著。
「一指山」並不太遠,距軍營僅200里左右,他們也不需要帶沉重的攻城器械,即使是徒步行軍,第二天中午時分也到了山腳下。停下稍作休息,埋鍋造飯。半個時辰後,他們已經開始呈扇面向半山腰處的匪巢包圍過去。
這群山匪也得知了他們到來的消息,肖遙他們趕到後,發現近百人都已經刀出鞘、箭上弦,明顯是要利用匪巢易守難攻的地勢與他們展開戰鬥。
張然上前幾步,提起高喊道:「老李,你這混蛋是瘋了嗎,快滾出來見我!」
肖遙這才知道,原來張然與匪首是熟人,怪不得派他帶領來剿匪。
良久,卻沒有聲音。肖遙看到那些山匪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們渾身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覺,表情僵硬,眼神發直……對了,眼神!肖遙這才發現,這些人的眼睛竟然只有眼白,沒有瞳孔!
張然也感覺到不對了,一揮手,林勇立刻會意,高喊一聲:「上箭!」
一連官兵立刻開弓上箭,一股殺氣凝聚而起,驚得附近的小動物紛紛逃竄。只有肖遙慢了一拍,引來周圍幾個官兵的白眼,還有一人不屑說道:「新兵蛋子!」。
張然再次高喊:「老李,你他奶奶的再不出來,老子就砸了你的老窩!」
話音剛落,一道沙啞的聲音從匪巢中傳出,「他不可能出來了!」山匪紛紛讓開,一個瘦的如同皮包骨的青年人緩緩走了出來,最特別的是他的雙眼,幽黑深邃,似乎散發著讓人迷失的魔力。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巴木合,現在這裡是我說了算!」
張然暴怒:「老子管你叫什麼,你把老李怎麼了?」
「嘿嘿,當然是宰了,你們也一樣,都要死!」
「你放屁!」張然眼睛都紅了,狂吼一聲,雙拳迅猛擊出,正是鐵千山之前與肖遙對戰時使用過的「霸拳金鋼」。張然作為鐵千山的得意弟子,已是深得拳法精髓,再加上他的天生神力,拳風竟然形成兩道淡青色的風柱向巴木合席捲而去,威力甚至還要超過鐵千山。拳風所過之處,一片飛沙走石,不遠處的幾個山匪只是擦到邊就被震飛吐血身亡,更遠些的也有幾人被飛起的石塊砸的頭破血流。詭異的是,竟沒有人慘叫,所有山匪都保持原來姿勢一動不動。
巴木合身體未動,只是雙眼中黑光一閃,兩道拳風像彈在鏡子上,竟然反彈而回,第一道被張然追上一拳擊散,第二道卻對著肖遙的方向而來。肖遙面前的幾個官兵馬上後撤散開,肖遙卻是不躲不避,將「火雲訣」灌注在箭矢上,一箭射向風柱。
「轟!」
火箭和風柱同時爆開。這一箭也拉開了戰鬥的序幕,軍隊和山匪的箭全部射了出去,不過軍隊在低處,要吃一些虧。
幾輪箭雨過後,雙方各有傷亡,不過只有一些軍人不時發出幾聲痛呼,而山匪們像是不知道痛一般,沒人開口叫一聲。並且扔下了弓箭,抽出刀劍等武器,放棄易守難攻的地形,主動向軍隊攻擊過來。
另一邊,張然已經與巴木合戰在一起,卻是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旁。巴木合好像可以隔空操控一般,身邊的巨石、巨木都化作武器,帶著厲嘯砸向張然,雖然暫時還沒受傷,也是手忙腳亂。
林勇倒是臨危不亂,大喊一聲:「換兵器,佈陣!」所有軍人都扔下了弓箭,迅速聚集起來,沿著山道排成三排,第一排以巨盾拄地,第二排以長刀從盾牌的縫隙中捅出,第三排則以長槍捅出,配合默契,不愧是玄武軍精兵。
戰陣有效擋住了大部分山匪的攻擊,但是有幾處也被衝開,這些都是山匪中的武者們所為。
林勇又喊道:「各班長,跟我去擋住敵方武者!」又看了肖遙一眼,喊道:「肖遙,你功夫好,衝上去殺了那些高手,兄弟們的安全就靠你了!」
他竟是以這種形式陰了肖遙一把,還大義凌然地讓別人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