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一臉三日,春雨都淅淅瀝瀝地下著,似乎永遠沒個盡頭。
趙志方有些無聊地,坐在工籐宅二樓的天台上,眺望著被雨水浸潤得發亮的街道。他之前還以為自己會很坑,不得不在街頭露宿,但在工籐宅門口待了幾小時後,他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傻了,既然小哀會來工籐宅,自己明明可以在宅子裡等,幹嘛露宿街頭呢。
小哀怎麼還沒出現?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吧。趙志方現在有些奇怪。他記得清楚,原著中宮野明美死後,小哀馬上就質問組織,為什麼她最愛的姐姐會死,並用停止研究藥物抗議,結果被組織關了起來。她知道組織不會放過任何忤逆者,便吞下偷藏的**aptx4869自盡。她覺得自己這樣直接死了,也算解脫。
不過她沒想到,她曾經見過的aptx4869概率極低的奇異藥性——有幾率讓人回到幼年,竟然在她身上發作了。在那種藥性下,她化為了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得以逃離了組織的魔掌。
這樣算來,宮野明美死後沒多久,小哀也就脫離了組織。
難道,因為自己救下了宮野明美,小哀她沒了質問組織的理由,還作為宮野志保留在組著當科研人員?趙志方不由得心裡一緊。小哀留在組織,也就不必過擔驚受怕的日子,更不必冒生命危險,吃下aptx4869,賭那一線生機。只是,在組織裡的她,恐怕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接觸了。
嗯,這恐怕也不大可能。不說什麼大宇宙意志,就按她的性格來看,留在組織做事也她只是從小的習慣罷了。在組織裡的小哀,心是空虛而寂寞的。雖然她做出了殺人藥,似乎是標準的惡勢力幫兇,不被正義世界所喜,但這卻是她一出生就無法選擇的既定。她現在做出了真正屬於自己的選擇,脫離了組織,就代表她的本性,一樣是光明。光明的人,在那種黑暗的組織裡,又怎麼會不想著離開呢?
在整個黑衣組織裡,能讓她記掛的,也只有一個宮野明美。現在宮野明美去了美國,受fbi保護,小哀也就沒了牽掛。而且雖然宮野明美活著,但組織想要殺死她的事,冰雪聰明的小哀也定然看得出來,也就同樣會質問組織。這樣事情又會回到原本的軌道上了。
不過這樣一來,雖然趙志方重新獲得了接觸小哀的機會,但同樣使小哀還是要面臨aptx4869的威脅。對這種情況,他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高興,還是該擔憂了。
不管了,相信小哀會化險為夷。趙志方最終放棄了糾結。自己只需要在小哀出現時,給她陽光般的溫暖。這並非是什麼趁虛而入。這是任何有憐憫心的人,都會去做的。
還是去準備一杯熱可可。這東西對受組織羈押,又使用aptx4869,消耗了大量體力的小哀最有效。趙志方想到。
不過,工籐宅這裡,還有沒過期的食物嗎?
……
小哀,當然現在還叫宮野志保,拖著被aptx4869縮小的疲憊身體,搖搖晃晃走在東京迷宮般的街頭。
東京的人流密集,是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城市之一,但小哀這樣一個可愛的孩子,孤零零一人,穿著不合身的白大褂,搖搖晃晃在大街上走了許久,卻沒有一個人上千幫忙。十足體現了,所謂大都會的冷漠。
工籐新一……現在還是宮野志保的小哀想到一人。她現在雖然知道姐姐還活在,但完全不知蹤跡的人,即使活著,也不能給人多少慰藉。因為前一刻的活著,卻無法代表現在。所以,小哀想到了最近的一個,起碼還能讓人期待一下的人。
米花町2丁目21番地,工籐新一……小哀腦子裡只迴盪著這樣一個簡單的地址。她努力拖動疲憊的雙腿,一步一步,向地址中顯示的地方挪動著。
不管會遇到什麼,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她內心的深處,還迴盪著這樣一個同樣的念頭。
小哀很累了,步子也就慢得很。兩個小時過去,她也不過走了兩個街區。不過令人慶幸的事,她突然自己的衣兜裡還有幾個硬幣,可以坐巴士抵達米花町。
巴士上,同樣無人對小哀表示關切。不過小哀也不需要什麼關切,也就毫不在意。
到了,米花町2丁目。小哀拖著疲憊的身體下了車,往工籐宅的方向挪去。
下雨了?走了幾步,一入春就會籠罩東京的細雨就淅淅瀝瀝落了下來。
跟我沒有關係。小哀心想,依舊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前走。不過,這雨一落下,她的白大褂就開始蓄水,讓她的身體負荷更重,更加辛苦了。
眼睛有些看不清了。是雨太大了嗎?
走著走著,她突然發現自己眼中的事物開始模糊起來。
呵,應該是我的身體,撐不住了吧。她作為優秀的生物科學家,馬上判斷出了真正的原因。可即便如此,她也並沒有停下休息的想法,依舊一步一步,往前挪移。
無論如何,我都只能繼續走下去。最後發現她的人是誰,是變小了的高中生偵探工籐新一?或者是其他好心的人。她現在都不在乎。
姐姐……這是小哀心裡唯一在乎的,希望見到,現在卻絕對見不到的人。
……
工籐宅的天台,趙志方功聚雙目,四下搜索著小哀的身影。他本來想用高倍望遠鏡的,現在他的目力也確實比不了真正高倍的望遠鏡,可他一用就發現,一方面望遠鏡的視野並不寬闊,在城市裡又很受遮擋,結果還不如他的肉眼,便沒有使用。
這條街沒有,那條街也沒有……趙志方斂著眉,一條街一條街地搜尋著。這個雨天,他在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發現,更別說穿著一身
身不合身白大褂的小哀了。
不過這幾天下來,他早就習慣了這種一無所獲的狀態,也並不太著急,只靜靜認真搜索著。
咦,那是?趙志方突然發現,遠處的街角,似乎有什麼東西閃動了一下。
難道是小哀?他連忙縱身飛下,也不掩飾自己的輕身功夫,直接朝他剛剛發現有異常的街角飛掠而去。不過他也看清了,附近並沒有人看得到他。
「小……」趙志方轉過街角,下意識就信息地開口,可只發了一個音,他就把話憋了回去。
「喵!」街角並沒有人,只有一小箱剛出生的貓咪,躲在一把粉紅的小傘下,在那裡相互依偎著取暖。
「居然是你們嗎……」趙志方哭笑不得地道。不過,這傘……他發現了異常。
原來如此。剛剛我看到的是,有人將這些小貓放在這裡。看這傘,也許這些小貓的主人是一個小姑娘吧。
「喵!」有只小貓好像感覺冷了,瑟縮著叫了一聲,往自己的兄弟姐妹身上更緊地湊了過去。
「哎,也是我們有緣。」趙志方歎息一聲,「就收養你們吧。正好小哀要來了,讓你們給她做個伴也好。」他說著,附身拎起裝小貓的箱子,用自己的衣服蓋住小貓,而將那把小傘掛到了旁邊的矮牆上。
小貓的主人肯定還在旁邊,我走了她也好來取走傘。趙志方想著,轉身就跑走了。這次他沒敢用飛的,而是加速的奔跑。有人看著,他也不想留下一個飛人的傳說。
……
到了,這裡就是工籐……宅……趙志方被人引到別處的時候,小哀卻很巧來到了工籐宅。她是從工籐宅後面的街道走過來的,而後面的位置,趙志方卻看得少些,成了盲點。
工籐新一……小哀伸手按向門鈴。
他應該不在吧……雖然這樣想著,她卻依舊按下了門鈴。
叮咚!叮咚!門鈴響著,卻無人應答。
果然……不在……嗎……小哀感到一陣頭暈,身體緩緩往下倒去。
「哎呀,只離開一下,怎麼這麼巧!」趙志方突然出現,伸手攬住了小哀往下倒的身子。
誰……小哀發現自己被扶住了,但卻無力睜開眼取看,甚至馬上就眼前一暗,昏了過去。
「這可不行,得給她洗個熱水澡啊。」趙志方看著小哀濕透的衣服,皺了皺眉。不過,工籐宅早就斷了水電。對了,可以去阿笠博士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