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屍斑及屍體的僵硬程度推斷,死亡時間應該是30~60分鐘前。死者眼睛內部出血,乍看之下很像是窒息而死;但他臉部並未浮腫,脖子上也沒有勒痕,加上口、鼻上又有殘存的泡沫來看,川島先生應該是溺死的。」趙志方和黃蓉說話間,麻生成實和女子一般無二的聲音傳來,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趙大哥,麻生姐姐的話是真的嗎?」黃蓉對這些不大瞭解,便問趙志方。
「應該是真的吧。」趙志方聳了聳肩,「我也不大明白。不過聽麻生的話,這些事應該比較好判斷。他不會在大偵探面前撒謊的。」
「大偵探?」黃蓉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正焦頭爛額的毛利小五郎,「你是說毛利先生嗎?」
「是那個小子啊,那個本來叫工籐新一的小鬼!」趙志方連連擺手。
「哦,你說柯南?趙大哥,雖然你說了那個孩子是大人變小的,但蓉兒還是很難相信啊。」黃蓉掃了一眼正反駁毛利小五郎推理的柯南,撫了撫額道。
「不相信的話,蓉兒,這次的事情,你可以好好觀察一下那個小子。」趙志方一臉自信道。
「觀察?」
「這個事件,最後還是要靠他來解決的。」
「那也好。不過趙大哥,你只說我來觀察他,你要做什麼呢?」黃蓉最後同意了,接著她想到趙志方話裡蘊含的另一層意思,有些怪訝道。
「我去看看麻生成實。」趙志方小小地歎息一聲,「那個……嗯,還是叫他少年吧,他的行動也是夠危險的了。為了復仇,他一個人要對付好幾個大漢呢。」
「趙大哥,你很贊同他的做法?上次你對落合館長說,生命是最偉大的奇跡,能和生命對等的只有生命。為什麼現在?」
「與那幾個惡棍的生命對等的生命,早在十幾年前就付出了,而且,付出的太多了。」趙志方說道後來,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兩人談論的時候,因為沒有什麼證據能夠找出兇手,偵訊工作又很耗時間,眾人便各自離開了。
趙志方他們與毛利一家,還有麻生成實幾人,也一起走出了社區活動中心。眾人寒暄一陣,便也互相道了別。
趙志方給黃蓉使了個眼色,然後笑著對毛利一家說道:「毛利先生、小蘭,還有柯南,我要去島上欣賞一下月色,蓉兒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賞月?」毛利小五郎撇了撇嘴,「你可不要和兇手撞上啊!」
「對啊,現在兇手還在島上,獨自一人太危險了。」小蘭也勸道。
「這個,謝謝毛利先生你們的關心了。不過我是不怕什麼兇手的。」趙志方聞言,不禁挑了挑眉,笑著道。
「小蘭你不用擔心他的。」黃蓉也失笑道,「我們可是中國人,會功夫的哦!」說著,她對小蘭俏皮地眨了眨眼,開了個小玩笑。
「真的嗎?」小蘭聽了黃蓉的話,很是驚訝。中國功夫,一直是神秘的代名詞。雖然小蘭作為少見的空手道高手,對功夫的瞭解遠比常人要多,但對中國功夫,卻也一樣是十分相信的,也就不再勸什麼了。
「那,我就先走了。」趙志方見毛利一家已經沒什麼問題了,便轉身離去。當然毛利一家裡還有個柯南,但看上去是個普通小孩的他,是沒有什麼發言權的。
……
麻生成實,當然他現在叫淺井成實,還以這個名字取得了女醫生的身份。
爸爸,第一個已經送下去陪您了。您可喜歡嗎?他在自己診所的廚房裡,一下一下切著胡蘿蔔、黃瓜之類的壽司用蔬菜,眼中滿含著淚水。
媽媽、妹妹,因為爸爸的錯誤而死去。你們可有怨恨?沒關係,我很快就把那些人都送去給你們懺悔。而後,我自己也……
「麻生成實。」突然,一個聽起來頗有些淡漠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索。
「誰?」他連忙回身,下意識舉起了手中的菜刀。
「我。」一個人走進了廚房,淡淡地說道,「麻生成實,你很痛苦吧。」
「趙先生?你怎麼知道我叫麻生成實?」麻生成實認出來人,正是他今天才認識的,來自中國的趙志方。不過他這麼驚訝,當然並不是因為趙志方的身份,而是驚訝於他為什麼知道自己的真名。
「這個就不能告訴你了。但包括你的身份,你要殺死那幾個殺了你父親的惡棍的事,我都已經知道了。」趙志方說道。
「是嗎?」麻生成實有些頹然轉過身去,不讓趙志方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繼續開始用手中的菜刀切菜。
「你是來抓我的嗎?」他一邊切著菜,一邊輕聲道。也許是因為他覺得現在已經是最後,卻不必再掩飾什麼,竟然恢復了自己本來的聲音。令人意外,他本來的聲音竟然和他的容貌一樣,清秀得很,做個比較的話,可以說有些幼童化。
聽著他的聲音,趙志方也不禁挑了挑眉。他也沒想到麻生成實的本音是這樣的,並不像一些中性音那樣讓人感到奇怪,反而有些親切感。
「覺得我的聲音很奇怪嗎?」麻生成實很敏銳,趙志方因為意外,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就馬上猜到了原因。
「小時候因為體弱,也不知到底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還是本來就出了些問題,我聲帶的發育似乎不是很完全。結果到現在,聲音就成這樣子了。」麻生成實也沒有等趙志方回答,就自顧自說起了往事。
/>「曾經,我希望爸爸媽媽他們不要來看我,那樣他們就會發現我的奇怪。妹妹也是,我很少和她一起玩。沒想到現在卻那麼想見到他們。」
「這個聲音,也成了你偽裝的一大利器。」趙志方用絲毫沒有波瀾的語氣說道。
「確實是這樣。」麻生成實輕笑了一聲,放下了菜刀。這時,他已經做完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開始正式包壽司了。
趙志方沒有繼續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做壽司。麻生成實也一樣一句話也不說。一時間,兩人就這樣靜默下來。要不是麻生成實一直在不停地包壽司,他們的樣子簡直就像是時間停止了。
「要嘗嘗嗎,我這個犯人的手藝?」很快,麻生成實包好了壽司,側過身對趙志方道。此時,他雖然側身說了話,但卻沒有將臉對著趙志方,好像不遠讓趙志方看到自己臉上反應出的,內心的樣子。
「好。」趙志方也不管麻生成實看不看得到,點點頭,走上前拿起一塊壽司,塞進了嘴裡,頗為認真地咀嚼起來。
「怎麼樣?」等趙志方嚥下了壽司,麻生成實輕聲道。
「還不錯。雖然談不上大廚級別,但也很難得了。想不到你一個男孩子,居然能做到這樣的程度。」趙志方誇獎道。
「因為一直是一個人,不做好一點,就吃不上飯了。」麻生成實輕笑。
「不過趙先生是中國人,中國人都是大廚吧。我這點手藝當然不算什麼了。」他緊接著,竟然說了句玩笑話。
「不,中國人也有很多不會做菜的。」趙志方搖頭否定道。旋即他轉過身,對低著頭的麻生成實認真道:「而你的菜裡,有比起大廚也更勝一籌的東西。」
「那是什麼?」麻生成實抬起頭,淚光盈盈的眼睛與趙志方對視著。
「感情。」現在的麻生成實,確實有一種超乎性別的沒,但趙志方眼中卻不存在那些,只認真回應著麻生成實的話。
「苦澀、解脫,還有一點不甘。不是嗎?」趙志方道。
「說的真對呢。」麻生成實再次低下了頭,「好了,將我帶到大家面前吧。東京的警察也來了嗎?」
「沒人來,只有我一個。」趙志方搖搖頭道。
「什麼?」麻生成實不解。既然來抓他,為什麼不帶大家一起來?
「我也不是來抓你的。」趙志方猜到了麻生成實的想法。
「我只是來告訴你,騎士斬殺了惡魔,自己雖然被惡魔的血污染,但他依舊是受人稱讚的騎士。惡魔的血可以污染騎士的**,但他的心靈依舊高尚。你要做嗎,做一個地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