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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四章 約戰與歉意 文 / 牧十

    那聲長嘯過後,歐陽鋒的箏音竟突兀地停止了。

    「這是誰?」韓小瑩驚詫道,「聽聲音,好像很年輕!」

    丘處機聽著這個聲音,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但他自己卻也不大敢相信這個猜測,便道:「我們出去看看。」

    「咳,看看也好。老夫也是好奇,究竟是哪位青年才俊,竟能抵住歐陽鋒這個大魔頭。我們出去,也好幫助於他。」柯鎮惡也同意道。

    郭靖和韓小瑩自無不可。

    四人走出密林,卻見歐陽鋒孤身一人,傲然挺立著。之前的那些僕從,卻一個也不得見。

    歐陽鋒的對面,是一個身著青白色袍服的青年。他生得眉清目秀,卻絲毫不減陰柔之氣,反而有種陽剛的味道。這人正是趙志方。

    「丘師叔,柯大俠,韓女俠,還有……郭兄弟。」趙志方看見四人,便招呼道。他裝的滿不在乎,一副不把歐陽鋒放在眼裡的樣子。

    「小子,你既然來了。老夫就不再這耽擱了。告辭。」歐陽鋒見丘處機幾人出來了,又看看趙志方滿不在乎的樣子,想想自己的傷勢,自覺佔不到什麼便宜,便打了退堂鼓。

    「歐陽鋒,你找我丘師叔麻煩。不就是為了報桃花島上之仇?」趙志方繼續裝著胸有成竹,嘿然笑道,「我本人來了,你卻要走麼?」

    「小子,你當我怕你麼?」歐陽鋒哪能忍受趙志方這等暗含譏諷的話,立時上前一步,凝掌在前。

    「歐陽前輩,你傷勢未癒。趙某卻不佔你的便宜。」趙志方道。可別裝過頭了,他想。

    「小子,你在桃花島上,與老叫花子二打一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歐陽鋒譏諷道。

    「此一時彼一時也。」趙志方搖頭道,「我那時與七公聯手對敵,卻是因為大義。於我武道卻有了反效果。今時我卻覺得,用你歐陽鋒作為我武道更進一步的踏腳石,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踏腳石?小子你真是好膽!」歐陽鋒怒極,全身筋骨齊鳴,就要出手。

    「歐陽前輩請息怒。在下卻不準備現在就與歐陽前輩生死相搏。」趙志方擺擺手道。可不能再裝了,必須軟了。

    接著,他微一沉吟,好似考慮了些事情,方才道:「半年後,華山之巔。歐陽前輩可敢前來?」

    「半年後?」歐陽鋒一愣。這是個什麼時間?

    「華山論劍之前,就讓我和歐陽前輩決定,究竟哪個人可以代表西方,上華山!」趙志方直視著歐陽鋒雙目,沉聲道。

    「哈!哈!哈!」歐陽鋒大笑三聲,道,「小子,原來你是要連我五絕的稱號一起剝奪。好,我歐陽鋒應下了。半年後,華山之巔,你我一決生死!」他一說完,轉身就離去了,絲毫不怕趙志方會不會偷襲。

    趙志方也只目送著歐陽鋒離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作。

    總算唬走他了!看著歐陽鋒走遠,趙志方長出了一口氣。以他現在的重傷狀態,與歐陽鋒相鬥,簡直是找死!

    歐陽鋒走後,丘處機四人就走了上來。

    「志方,你現在的武功到了什麼地步?怎麼練堂堂西毒也對你如此忌憚?」丘處機問道。他不知道剛剛有多麼凶險,也看不出趙志方隱藏的很好的傷情,只關注了歐陽鋒字裡行間透露出的驚人訊息。若是歐陽鋒發現趙志方受了重傷,他們一個都別想活。

    「丘師叔,師侄的武功,與四絕在伯仲之間,月前在桃花島上,還與七公聯手傷了歐陽鋒一次。」趙志方答道。

    嘶!丘處機不禁倒吸了口涼氣。他與趙志方分開不過大半年,哪想到自家的師侄竟有如此進境!要知就在半年前,趙志方的武功雖然似乎很高,但比起四絕,卻應該差了老大一截。

    「丘師叔,你們是怎麼回事?」趙志方也奇怪丘處機他們被歐陽鋒追殺的前因後果,便開口問道。

    「這說來話長,還要從靖兒和柯大俠、韓女俠護送三俠的靈柩回到江南說起。」丘處機道。幾人相處的這段時間,柯鎮惡和韓小瑩早把一應事情跟他講清楚了。

    「嗯,先不忙講這些。丘師叔,師侄托人在蕪湖的醉也不歸樓訂了酒宴。我們先去那裡,邊吃邊說吧。」趙志方道。他說訂了酒宴當然是胡扯的。他一路快馬加鞭,哪裡有時間訂什麼酒宴!不過那醉也不歸樓,卻是丐幫淨衣派的產業,他自信肯定能弄到上好的宴席。

    「這樣也好。」丘處機點點頭。他知道柯鎮惡年老體衰,也沒了功夫傍身,恐怕不好在這裡繼續站著,便當即拍了板。

    而柯鎮惡三人,有朋友請客,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

    「來來來,柯大俠請滿飲此杯!」醉也不歸樓上,丘處機朗聲大笑著,給柯鎮惡勸酒。

    「丘道長,大哥真的不能喝了!」韓小瑩看著此景,卻在一旁焦急道。

    「七妹莫要胡說。大哥有的是酒量!」柯鎮惡搖頭道。可他對著搖頭的人,卻是趙志方!

    「大哥!」韓小瑩喪氣道。她心知管不住了,便拿起酒杯,對丘處機道:「丘道長,請讓小妹代替大哥。我們滿飲此杯!」

    三人推杯換盞,喝得歡暢。趙志方和郭靖卻是小輩,而趙志方也不喜飲酒,便主要品嚐起美食來。

    趙志方看著郭靖,突然心中湧起一股歉意來。

    抱歉了

    ,郭靖。我在你手中奪走了蓉兒。你和蓉兒本來兩情相悅,是我在你們沒真個私定終身的時候,用種種手段,將你們分開了。這些手段,那些做法,之前,我都避免自己去想。見到你時,我也因為歉疚,不敢與你說什麼真心話,還總是躲著你……

    「郭兄弟……」趙志方想著想著,突然開口道。

    「趙兄弟?」郭靖從各式美食中抬起頭,疑惑道。

    「郭兄弟,兄弟我有些事要跟你說。我們到個沒人的地方去吧!」趙志方說著,又轉向丘處機他們,「丘師叔、柯大俠、韓女俠,我跟郭兄弟出去一下。」

    「志方?」丘處機一愣,卻沒發現什麼問題,便道,「好吧,去吧!」

    「趙少俠?」韓小瑩身為女子,心細得多了,馬上想起她當初發現的事情,心裡一驚。

    「放心吧,韓女俠,我們都不會有事的。」趙志方看出韓小瑩擔心,便安慰道,「這是我欠郭兄弟的。」

    「那就好,那就好……」韓小瑩放心道。趙志方的保證,她還是信得過的。雖然她與趙志方沒什麼交往,但能因為素不相識的人,出手與趙王府結怨,還在趙王府拚命惡鬥。本質應該不會壞。而且,如果他要對靖兒不利,以他的武功,也不會特意弄這些ど蛾子。

    「志方,這是?」一旁的丘處機看出不妥,又關注過來。

    「丘師叔,你放心吧。沒事的。」趙志方簡短地安慰道。

    郭靖在一旁很是茫然,他並不懂趙志方和七師傅究竟在說些什麼,只好呆呆地坐著,一句話也不多說。

    「郭兄弟,我們走吧。」還好,趙志方很快就重新轉向他。

    「好的,趙兄弟。」郭靖點頭。

    (這一段與郭靖的劇情本來想放在陸小鳳——紫禁之巔劇情之後,回到射鵰來完成。現在直接這麼轉了,總有點突兀的感覺。不過這樣簡單結束,也比較符合這種小說應有的輕鬆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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