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互搏?」趙志方不小心,說出了這四個字。
「什麼左右互搏?」周伯通聞言一愣。
不好!趙志方一時語塞。
「周師叔祖,你剛剛這一手就是『左右互搏』了。」趙志方語塞了一下,卻馬上放寬了心,開口道。
「這個?」周伯通下意識的,又打了一通他雙手互博的絕學。
「周師叔祖,你這法門,雙手的拳路招數全然不同,就如有兩人在各自發招。臨敵之際,要是將這套功夫使出來,那便是以二對一了。雖然內力不能增加一倍,但招數上總是佔了大大的便宜。」趙志方乾脆點醒了周伯通。
周伯通這左右互搏術,只是因他長年在洞中枯坐,十分無聊,才想出這套功夫遊戲,從未想到它有什麼克敵制勝之效。這時被趙志方直接點醒,將這套功夫從頭至尾在心中想了一遍,忽地躍起,在桃林間上躥下跳,翻跟頭,蕩鞦韆,笑聲不絕。
「恭喜周師叔祖,創出這左右互博之術,從此天下無人再勝得了您了。」趙志方恭維道。他有些感慨,也有些羨慕。左右互搏術,當真是金庸世界第一輔助奇招。周伯通本來差四絕兩線,現在卻直接高過一籌。
周伯通也是得意,道:「雖然我武功仍是遜那幾人一籌,但現在我練就了這套分身雙擊的功夫,再與人對陣,那就相當於以二敵一,黃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他們武功再強,能打得過兩個老頑童周伯通麼?可以出去了,可以出去了!」
說著,周伯通看了趙志方一眼,道:「你這小娃剛剛說自己是哪個老牛鼻子的弟子?」
趙志方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而且自己早報過名號,不由一愣,但師叔祖有話,他自當回答,便馬上道:「弟子是馬鈺恩師門下趙志方。」
周伯通點點頭,道:「原來是他。嗯,昨天看你的掌法,確實是得了我全真教真傳的。」
接著,周伯通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可願學我這『左右互搏』之術?」
嗯,還有這好事?趙志方大為詫異。自己又不像郭靖,與周伯通玩得要好。也不像小龍女,手上有周伯通愛玩的東西,還是老相識,共患難。只是普通一個全真弟子,與周伯通切磋了一天武功,人品全然不知。他怎麼願意教自己左右互搏?
趙志方正不解,卻聽周伯通道:「唉,自從被困在這桃花島上,全真教的事就管不得了。也不知道師哥創下的這個教派,現在究竟怎麼樣。現在見了你,武功還這樣高,總算心裡放鬆了些。教你些武功,也是老頑童對全真教盡的一份心離。以你的武功,老頑童也沒什麼可教你的。就這一手左右互搏術,還算拿得出手。」
趙志方聞言,面色一肅,恭敬道:「周師叔祖過謙了,弟子的武功還差師叔祖很遠。昨夜就被打的狼狽。」
周伯通擺了擺手,道:「昨夜怎麼回事我也不知道。可剛剛我反應過來了。昨天你追的那個人是老毒物,和你一起的是老叫花子。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若是你武功沒到我這個級數,縱然你和老叫花子聯手,老毒物也是不懼的。」
說著,他又歎息一聲:「昨天也是我做了錯事,明明能弄死老毒物的機會,就這樣放過了。師哥生前……唉……」
趙志方見狀安慰道:「師叔祖已經是天下第一,要殺歐陽鋒,以後有的是機會。」
周伯通依舊搖了搖頭,卻沒說什麼,只是神色間有些落寞。但他畢竟是老頑童周伯通,馬上抖擻精神,對趙志方道:「來來來,師叔祖現在就教你『左右互搏』。」
趙志方不要推辭,當然更是不願推辭。能學左右互搏,對他來說實在是意外之喜。
當下,趙志方便與周伯通學起了左右互搏。
對這個左右互博術,原本他以為,以自己正宗的道家內功修養,早成聽息,觀光之法,左右互搏的入門應該不成問題。
可結果卻令人喪氣。他的聽息,觀光二法雖然有成,但對左右互搏的休息完全沒有幫助。這兩個法門,雖然可以確實的幫助他完成一手圓,一手方的遊戲,但左右互搏的根基卻不僅僅如此。
左右互搏,意味著一心兩用,但一心兩用之後,卻還要做到兩種不同的思維同時運作,將自己的思維割裂開來。趙志方的道門靜功,卻是貌似兩用,實則統一的法門,與左右互搏全然不搭界。
一開始,周伯通見趙志方輕易完成了一手圓,一手方,還以為他馬上就能學成,可不想,趙志方練了半天,左右互搏術卻全然成了演武術或慢吞吞術。趙志方一出招,若是快速,兩手的招數就會相同,若是要兩手招式不同,出招的速度就會全然慢下來。
這正是因為趙志方的思維統一性過強,一旦割裂,不由自主就會再次統一,這就花費了過多的時間。周伯通見趙志方遲遲無法學會,耐性也就消耗了個乾淨,自顧自跑到一邊玩去了。只留下趙志方自己在繼續嘗試。而他嘗試了一會兒,卻發現依舊無法做到,只好放棄了。
也許之所以原著中郭靖和小龍女能學會左右互搏,正是因為他們那樣心思澄澈的人不懼思維的割裂。他們的心靈是水,割裂與統一沒什麼兩樣。而心思靈巧的人,思維的割裂卻是無法忍受的,勉強割裂就會成為瘋子。趙志方這樣想著,心中雖然不無遺憾,但也不甚可惜。
對他這樣的在修行道門功法的人來說,左右互搏雖強,但卻到底是外功的法門,不是大道,得不到也不應該要死要活的。
「周師叔祖!」趙志方走到一旁玩打彈子的周伯通身邊,恭聲喊道。
&n
bsp;「小娃,不練了?哎呀,沒中!」周伯通扭頭道。不過他同時卻也沒忘了打彈子。
「周師叔祖,志方放棄了。」趙志方道,「左右互搏雖好,但卻不是志方能練的。」
「練不了?練不了就算了。師叔祖還有一套空明拳。雖然比這左右互搏差,但也是上乘的拳法,總不會虧了你。」周伯通將石彈子丟到一旁,拍拍趙志方的肩頭,安慰道。
「師叔祖,志方……」趙志方準備搖頭拒絕。空明拳空靈的拳意,實在不合他的路子。就算是左右互搏,對他這種走至大至剛路子的人來說,起到的作用也不及周伯通這樣走空靈拳意的人。
「志方——」突然,一聲長嘯傳來,打斷了趙志方的言語。這長嘯高亢,簡直似要開山裂石。
「是七公!」趙志方顧不得在說什麼,一個縱躍往嘯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師叔祖,志方恐怕七公哪出了什麼大事。先走一步!」他也沒忘了與周伯通打聲招呼。
「小娃等等,我也要去。哈哈,老毒物、黃老邪,老頑童神功已成,找你們算賬來啦。」周伯通大呼小叫著,跟了上去。
(前幾天忘了說,原著中周伯通是連山洞都不得出的,我為劇情改成不出桃花林。如果還是不出洞,周伯通就遇不到了。劇情中歐陽鋒在跑路,而跑路不會往山地跑,山地的林木相對比較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