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程瑤迦來說,趙志方這個要求是不可接受的。她如果只作為江湖兒女,這樣安排自不妨事,但她卻是程家的大小姐,如果讓貴客自己跑去廚房當狐仙,真是要把程家的臉面丟盡了。
「趙師兄,小妹卻不敢如此怠慢。若師兄不願見外人,不若讓小妹命下人帶你去客房歇息。」程瑤迦恭謹道。
「程師妹,你倒跟孫師叔一樣多禮。」趙志方歎了口氣。
「趙師兄,不是小妹多禮。而是趙師兄的大名,小妹早如雷貫耳了,這廂見到真人,不免崇敬。」程瑤迦含笑道。
「程師妹,你這話雖是實話,但師兄還是要說一句當不得。」趙志方微微得意道。他對程瑤迦的恭維很受用。不過若是黎生那樣的花子,這樣的恭維,他也未必放在心上。而程瑤迦作為美女,面對男人,總是有傷害加成的。
「趙師兄,如果不願讓更多人知道你,那就讓小妹和翠兒為你安排一間客房,如何?」程瑤迦並沒忘了讓趙志方放棄在廚房作狐仙,送他進客房的初衷。
還不等趙志方回答,程瑤迦又道:「而且小妹初出茅廬,也有很多問題要請教師兄。如果師兄去了廚房,小妹卻不大方便。若是師兄去了客房,小妹也可命人弄些這裡特產的小菜,再燙壺好酒,與師兄夜談一番。」
「師兄應該不會拒絕小妹這樣小小的要求吧。」最後,程瑤迦微笑道。
「既然程師妹這樣說了……」好菜好酒還有紅袖?趙志方被程瑤迦的說法打動,心生嚮往,正要答應,卻忽覺有些怪異。
這是被小丫頭牽著鼻子走了吧!想我趙志方兩世為人,此世又是天下少有的高手,竟然被這個小丫頭將了一軍,真是丟死人了!不行,我得……趙志方想要找回場子。但他看看程瑤迦端莊的容顏,想想她不動聲色就堵死了自己的路,發現自己和這個大小姐不是一個級別的。
不,還是開溜吧!趙志方喪氣地想著。
「這個,程師妹,師兄忽然想起有些事,就不打擾了。」趙志方極力掩飾著心中的尷尬,裝出一副忽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
話音剛落,趙志方也不等程瑤迦回話,一躍就出了閣樓。
「趙師兄……」身後程瑤迦的呼喚聲,他只做沒有聽見。
真是丟臉,我在蓉兒面前也沒這樣狼狽過。趙志方飛掠過層疊的屋舍,心中歎息。蓉兒的聰慧,應該高於程瑤迦才對。可為什麼……
是了,在蓉兒心裡,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防備我的吧!
這天晚上,趙志方還是跑到程家的廚房裡歇息了一晚,好好做了番偷菜的事。這也讓程家的下人們驚呼狐仙來了。程老太爺聽說之後,還道是那奸賊提前來了,很是提心吊膽了一番。不過他很快發現,除了丟了些吃的,程家裡裡外外就沒了任何異常,方才鬆了口氣。程瑤迦是猜出這件事,必然是自己那個武功高強的師兄干的。不過她卻什麼也沒說,只將這事作了秘密。
……
翌日,趙志方還是沒有離開廚房。在他看來,這裡好吃好喝好睡,換客房還要跟一些毫無交情的人寒暄,吃喝享受還未必比得上這裡,幹嘛換呢?
程瑤迦也是隱約瞭解自己這個師兄的想法,白日裡也沒有來打攪他。只是到了晚上,歐陽克那廝就要來了,她到底沉不住氣,帶著翠兒來到了廚房。
「趙師兄?趙師兄?」程瑤迦呼喚道。
「程師妹,出什麼事了?」程瑤迦只覺眼前一花,趙志方不知怎的,就突兀地出現在她眼前。
「趙師兄,今晚……」程瑤迦紅著臉,吞吞吐吐道。讓她一個富家大小姐,堂而皇之地說出采.花賊要來采她的事,實在有些難了。
「哦,那個啊。」趙志方隨意的點點頭。
他這個動作一出,真讓程瑤迦有些心涼。這樣的師兄,就算武功不錯,又怎麼幫到自己?
「趙師兄……」程瑤迦想要讓自己這個師兄認真些,但她還是太靦腆,這樣要求人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程師妹,你不必擔心。」趙志方隨意笑著,「不是師兄我誇口,以我的武功,除非是五絕級數的高手,想在我眼皮底下擄人?門都沒有!」
「真的?」程瑤迦有些驚詫。五絕是個什麼地位,她還是廳師父孫不二說過的。自己這個師兄有這麼厲害?五絕級數,那可是自己師父那樣的七位高手,布出天罡北斗陣才能抗衡的無敵啊!
「真的,比真金還真!」趙志方笑道。
「程師妹,你要是不放心,就乖乖待在我這兒。」趙志方又道,「省得再出去,把自己暴露在危險裡。萬一我在這兒吃個高興,忘了關注外面的情況,你還是有可能被擄走呢。嗯嗯,你家這個棗真不錯……」趙志方說著,徒手抓起兩個蜜棗,丟進嘴裡。
程瑤迦定睛看了趙志方一會兒,突然笑了。這一笑如百花齊放,看得曾與黃蓉這樣更勝一籌的美女朝夕相對的趙志方也是一愣。
「既然如此,趙師兄,小妹就拜託你了。」程瑤迦說著,盈盈一拜。
「翠兒,你去跟爹爹說,我就待在這廚房了。」程瑤迦轉而對自己青梅竹馬的姊妹道。
「小姐?」翠兒愣了一下,還想說些什麼。但一看自己從小服侍的小姐臉上的笑容,卻馬上看出,這是她胸有成竹時才有的表現,便點了點頭。
「我馬上就去。」
翠兒一出門,程瑤迦就
就來到趙志方身邊,也徒手拿起一顆蜜棗,整個送進她精緻的小嘴裡,咬了幾下,吃掉。
「我以前還沒發現,我家的蜜棗確實很好吃啊!」她對趙志方笑道。
……
那廂,程老爺子聽了翠兒的回稟,不由朝前來幫忙的「江東蛇王」黎生看去。
黎生白日裡已經見過程瑤迦,心知這個大小姐雖然未進過江湖,但心思也頗縝密,她願意相信自己的師兄,想必那人也確有過人藝業。而且按他的計劃,程瑤迦本來就要躲起來,也就無所謂了。於是他朝程老爺子點了點頭,示意無妨。
黎生沒有異見,程老爺子就更沒有了。他從來都不想讓程瑤迦參與抓人,但之前程瑤迦執拗得很,他沒有辦法,現在程瑤迦不來了,他反而輕鬆多了。
解決了這事,眾人便商議起如何擒住淫.賊來。結果和原著差不多,依舊藉著歐陽克抓人喜歡用麻袋的習慣,讓黎生縮進被褥,冒充害怕的程瑤迦被抓走,在歐陽克打開袋子時打他個出其不意。
只是,這些人的計策雖然不差,但卻忘了一個最基本的忌諱。那就是,他們忘了搜索一下,歐陽克有沒有在這程家大宅裡,安插釘子。
這時,歐陽克正待在程家的一間客房裡。程家家大業大,客房眾多,平時根本沒人注意,他找一間來作臨時據點,一點也不難。
「哦,美人兒藏到廚房去了,香閨裡是老叫花兒?這倒有些意思。」歐陽克聽了麾下一名美姬的稟報,玩味著笑道。
「這美人兒要跟公子我玩遊戲,公子也不能拒絕啊。」歐陽克對身前一眾姬妾笑道,「你們去八個人,將那老叫花裝袋子裡。公子我就去看看那小美人兒。哈哈。」
「公子放心,我們定把事情辦妥當。」一眾姬妾道。
「美人兒們放心,你們做好事情,公子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歐陽克道。
「公子,你得了那小美人兒,可別把我們忘了啊。」一名美姬道。其他美姬也隨聲附和。
「哈哈,美人兒放寬心。」歐陽克說著,一把攬過剛剛說話的美姬,深深吻了一口,笑道,「等抓到那小美人兒,將她與你們一起放在床上快活!」
一眾美姬聽了這話,故作羞澀的嬌嗔起來。歐陽克也不含糊,遊走在一眾美姬中間,親親這個,摸摸那個,好不快活。
他們笑鬧了一陣,總歸還記得他們的「正事」,分成兩撥做事去了。那八名去耍弄黎生的美姬不管,單說歐陽克,帶著剩下的美姬往廚房而來。
他到了廚房門口,豎耳一聽,卻正好聽見程瑤迦對趙志方說話。
「趙師兄,你真能打得過那淫.賊?」程瑤迦溫婉而清脆的聲音響起。
「程師妹,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區區一個淫.賊,我全真弟子還不是手到擒來。」一個令歐陽克感覺有些熟悉的聲音道。不過他卻被話的內容吸引,無暇估計那一絲絲的熟悉了。
手到擒來?歐陽克不屑地想。本公子可不是那些沒用小毛賊,倒要看看你是怎麼個手到擒來!
這樣想著,他朝美姬使了個顏色,示意我們該出場了。
美姬會意,一伸手推開了廚房的門。
「哈哈,不知是哪位高人在此。本公子卻要看看,你能否把本公子手到擒來。」歐陽克一走進門,就朗聲笑道。
旋即,他也沒有等對方回復,就直勾勾看向程瑤迦,輕搖折扇,微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程小姐,在下白駝山歐陽克,感君清麗絕倫,欲與小姐相好……」
「嘿,歐陽克,你心倒是大得很。我若是你,就趕緊跪地求饒。」歐陽克的話還沒說完,那個令他感到一絲熟悉的聲音就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