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拉著楚徹白的衣裳鑽到了他的懷裡,楚徹白立馬輕輕的拍了拍意濃的肩膀,輕聲的說道:「沒事的,那只是個人。」
意濃窩在楚徹白的懷裡點了點頭,正是因為那是一個人,那是含伊,她才覺得可怕的。
楚徹白一邊安撫著意濃,一邊看著那個嚇人的女人,許久之後又是驚了一跳。
「那個女人是含伊?」楚徹白看了很久才辨認了出來。
意濃拉著楚徹白的衣服點了點頭,又輕聲的說道:「是的,是含伊。」
楚徹白的眼神複雜萬分,然後又拍了拍意濃的輕聲的安撫道:「好了,咱們不看她了,咱們回去吧。」
說著話,楚徹白就攬著意濃往回走去,而含伊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站著,對著奚婉瑤的院子露出來了詭異的笑容,片刻之後又慢慢的朝著她的院子走了過去。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意濃才平靜了下來,楚徹白扶著意濃坐在了桌前又抬手給意濃倒了水,用喝了一大口的水,然後面色好多了。
「含伊怎麼會變成了那個樣子?」楚徹白驚詫的問道。
意濃緊緊的握著手裡的杯子,然後低聲的說道:「臉上的傷是二弟妹劃的,又鬧著要把她賣了,後來含伊就主動的說要搬去了後院住。」
楚徹白最近幾日都沒有回府。對於這府裡情況也不清楚,聽了意濃這麼一說的,倒是又吃驚奚婉瑤的心狠,又是吃驚含伊的變化,雖然是臉受傷了難免的覺得醜陋了些,但是含伊卻是整個人都變得可怖了。
「平日只是覺得含伊不招人喜歡,怎麼幾日沒有見竟是變得都不像人了。」楚徹白皺著眉頭說道。
意濃一邊聽楚徹白的話,心裡越發的複雜,到底要不要把含伊給奚婉瑤下了蠱蟲的事情說出來!
意濃緊緊的握著被子,手掌裡面出了一層的汗,意濃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二弟妹其實沒有懷孕。
「什麼?」楚徹白又是驚了一下,奚婉瑤的孩子是在宮裡的時候被太醫把出來了,眾人都看見了,奚婉瑤更是沒有可能串通太醫,而意濃竟然說她沒有懷孕,楚徹白就是在是糊塗了。
意濃緊張又焦急的看著楚徹白繼續的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在後院發現的拿個藥?」
楚徹白點點頭,意濃抿了抿唇,又繼續的說道:「我讓阿月和映雲把那個藥送花顏姐姐看了,花顏姐姐說,那是會讓女子一下子就懷孕的邪藥。」
「二弟妹吃了那種藥?那也應當是懷孕了才對啊,更何況太醫也是診出了喜脈的啊。」楚徹白不解的問道,雖然他是個男子,但是這深院裡面女人爭寵的方法也是知道一些的,至於這樣就能有身子的要也是聽說過的,不過似乎是應當是用了就會有孩子才對的。
意濃猶豫了一下,又說道:「雖然是有喜脈,可是卻不是因為有了身子,而是因為蠱蟲,那個藥會吸引蠱蟲往人的身體裡面爬,然後就像是有了身子一樣。」
「你是說,二弟妹肚子裡面的是蟲子?」楚徹白猛地站了起來,又是驚詫又是覺得背後發麻。
意濃也站了起來,慢慢的點頭說道:「是的,應當不是孩子的。」
楚徹白眉頭皺了皺,然後冷聲的說道:「竟然用了這樣的方法爭寵,果然是蠢得沒有救了!」好好的活下去才有重新的得寵的希望,而用了這樣的方法就是在自掘墳墓。
意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又說道:「二弟妹應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的,再說這個是含伊陷害她的。」
「含伊?」楚徹白的腦海裡有想出了那個猙獰的臉和週身的恐怖氣息。
「對,含伊讓自己的嬤嬤到了二弟妹的身邊,然後應當又讓那嬤嬤給二弟妹出了這個主意。」
楚徹白又是驚了一下,這後宅裡女人的鬥爭真是讓他這樣的男人看著都覺得可怕,不由得楚徹白更加的慶幸自己沒有納妾,不然他的意濃也會陷入這樣的步步驚心裡。
「二弟妹和二弟現在可知道?」楚徹白對著意濃又皺著眉頭的問道。
意濃看著楚徹白搖了搖頭,又說道:「我不知道該不該說,也不知道怎麼說?」
意濃看著楚徹白有些猶豫不決,而楚徹白也是陷入了思考裡。意濃若是貿然的說了出來奚婉瑤不承認倒是成了意濃誣陷她了,並且依照奚婉瑤的性格又是極有可能倒打一耙說是意濃和含伊一同害她的。
說和不說,意濃和楚徹白都在猶豫。
意濃和楚徹白互相看著正在猶豫,然後突然地外面傳出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意濃的身子一抖。
接著阿月和映雲就跑了進來,都是面色慘白,然後說道:「小姐不好了,二少夫人出事兒了!「
阿月和映雲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意濃也焦急的迎了上去,問道:」怎麼了,我剛剛聽到了叫聲了。「
阿月和映雲對視了一眼,然後眼中都是閃著驚恐,面色慘白的說道:「二少夫人的肚子在不停的往外爬蟲子!」
意濃腿腳一軟,阿月和映雲急忙的扶著了意濃,意濃大口的喘著氣,倒是沒有想到會是這麼的快!
意濃被楚徹白扶著焦急的往奚婉瑤的院子走去了,王府裡充斥著各種的叫聲,其中有一個幾乎瘋狂的聲音不停的拉扯著人的神經。
奚婉瑤的門口擠滿了人,意濃過去焦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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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嫂子!」落珍從人群裡擠了出來,拉住了意濃的手臂,面色焦急,眼中還是閃著淚光的。
「裡面什麼樣子?」意濃透過門口的人往裡面張望了一下,但是卻是看不見。
裡面的尖叫聲還在不停的傳出來,片刻之後又人突然的多了令人覺得驚悚不已的淒厲笑聲。
意濃皺眉,沉聲的說道:「都讓開!」意濃的話音落,門口站著的面色慘白的丫頭和小廝都讓了開來。
「嫂子不要進去!」落珍一把的拉住了意濃的胳膊,眼中閃著驚恐,焦急的說道。
意濃皺眉,又看了看緊閉著的們,尖銳淒厲的叫聲伴著癲狂的笑聲不停的傳出來。
「沒事情的,我進去看看。」意濃輕輕的拍了拍落珍的手,然後朝著門口走去了。
「你滾開!」突然的院子裡又是一聲的淒厲聲音,眾人都縮了縮脖子,意濃推門的手不由得一抖。
「我來吧。」楚徹白上前去抬手然後推開了門。
意濃的眼睛猛然的瞪大了,面色頓時煞白,然後胃裡一陣的痙攣,意濃扶著牆,乾嘔了起來,楚徹白也覺得頭皮發麻,然後視線從院子裡移了開來,輕輕的給意濃拍著背。
門口的丫頭好奇裡面的東西,可是真的看了起來的時候就不由的面色一白,然後抖著身子轉了過來,而有的直接是抖如篩糠,腿腳都是軟的然後趴在地上發抖。
意濃伏在牆邊乾嘔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院子有傳了一陣陣的叫聲,讓意濃忍住的又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意濃想到自己看到的還是一身的冷汗和慢慢的噁心。奚婉瑤穿了一身品紅的衣裙,下身的的裙擺上儘是小手指般粗扭動不停的黑色蟲子,先婉瑤一邊大聲叫著一邊抓著自己的小腹在院子裡跑個不停,小腹上的衣裳已經被抓破了,就露出了小腹上被抓的血肉模糊的皮膚。
她一邊跑著裙擺裡又是不停的落下了蟲子,黑色的蟲子糾纏子著在地上不停的蠕動,奚婉瑤不小心踩了上去立馬就是化作了一灘的黑水。楚宇皓追著奚婉瑤想要攔下她,可是她卻是根本不讓楚宇皓碰。
含伊一身白衣周圍儘是從奚婉瑤身體裡爬出來的蠱蟲,扭動著黑色但是幾乎又是通明的身子,讓人看著就不由得作嘔又恐懼,而含伊卻是並不在意,反而是滿眼的興奮和熱切,盯著在院子裡跑個不停的奚婉瑤大笑不已,是幾乎瘋癲的笑意。
「婉瑤你停一停!「楚宇皓看著奚婉瑤焦急的喊道,而奚婉瑤確實不停的跑著,越跑越焦急,可是腳步卻是個越來越踉蹌,然後突然地腳步一崴,鞋子就掉了整個人也摔了一跤。
楚宇皓快步的上前扶起了奚婉瑤,輕聲的安撫道:「不要怕,不要怕!」
奚婉瑤身子顫抖著,但是卻是死死的抓著楚宇皓的衣裳,「不要怕,會沒事兒的。」
楚宇皓輕聲的安慰著,讓奚婉瑤的情緒愈發的慢慢的平穩了下來,楚宇皓脫下了自己的外衣,給奚婉瑤拍打掉了身上的蠱蟲,「一定會沒事兒的。」
楚宇皓扶著身子抖個不停的奚婉瑤往屋裡走去,但是走了幾步奚婉瑤的眉頭卻是越皺越深,然後僵硬著身子慢慢的低下了頭。
「啊!」奚婉瑤驚叫了一聲,眼睛瞪的眼眶都幾乎要裂開了,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小腹上慢慢鑽出來的不停蠕動的黑色小蟲,一邊哭著一邊伸手去瘋狂的抓起了起來。
然後就有一段一段被奚婉瑤拉扯短的蟲子從她的小腹上落了下來,楚宇皓也嚇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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