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抿了抿嘴又問道:「那如果我和你說我不是你們小姐呢?」
映雲不解的看了看意濃,歪著頭說道:「小姐就是小姐,小姐就在這裡啊。」
意濃咬了咬牙又繼續的說道:「你也知道我失憶了,世子爺說的從前和我的種種我都不記得了,世子爺說他從前就喜歡我了,可是我覺得他喜歡的不是我,是從前的我,而我覺得那個我不是我。」
聽著意濃的話,映雲是越來越糊塗,皺著眉頭說道:「我都讓小姐的好多個我給弄糊塗了,可是即使是小姐失憶了,小姐還是小姐啊,還是一個模樣一個身份。」
意濃張了張嘴,有焦急的說道:「可是我覺得那個人不是我,世子爺喜歡的不是我!」
映雲看著意濃焦急的模樣卻是突然的笑了,說道:「小姐失憶了,小姐覺得世子爺說道那個自己很陌生,那小姐就當她是個陌生人好了,不要去管她了。」
「可是世子爺他喜歡失憶前的我.」意濃的情緒突然的又落了下來。
映雲連忙說道:「世子爺是從失憶前就喜歡小姐了,小姐若是覺得難受就這樣想,反正那個失憶前的陌生人也沒有了,世子爺現在只喜歡小姐了,你和她是同一個人。」
意濃看著映雲突然醍醐灌頂,是啊,不管楚徹白是不是喜歡這個身子原本的主人,她都不在了,自己就是她!
大家都時常會對人一見傾心,而那淺薄的感情的傾心之情,卻只是片面暫時的,要真的相處下來的才是感情,而自己是擁有和楚徹白的後半生的,這才是感情。
意濃抿著唇有些突然的有些緊張,既然自己是喜歡楚徹白的,那就應該像落珍一樣勇敢的去喜歡,至於他到底是喜歡的誰,已經不重要的,因為自己就是奚意濃!
映雲看著意濃的神色有些擔心,於是輕輕的伸手去推了推意濃,「小姐?」
「嗯?」意濃猛地又回過了神來。
「小姐不要想太多了,世子爺肯定是最在乎小姐的了,你看這不是還日日的過來看小姐的嗎?」
意濃點點頭,映雲又笑著說道:「人家都說有了身子的人最愛胡思亂想了,小姐一定是也是因為這個,小姐和世子爺是最般配的了。」
意濃看著映雲重重的點頭,映雲又笑著說道:「那麼小姐就早點歇息吧,小姐休息好了孩子才能長得好。」
說著話映雲就從床上下來了,又扶著意濃躺了下來,仔細的給意濃掖好的被角,看著意濃閉上的眼睛,才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意濃一夜好眠,楚徹白明天我們好好的談談!
第二日,意濃特意的起了早了些,映雲算著意濃起床的時候進來伺候,可是進來的時候意濃已經坐在妝台前了。
聽到了映雲進來的聲音,意濃就笑著回頭,一邊擺弄著自己髮髻,一邊說道:「映雲快來給我梳發,平常都是你和阿月幫我弄得的,今天自己一試才知道自己手多笨。」
意濃臉上帶著了笑意,整個人看起來面色就好了很多了,映雲見狀也是大喜,連忙的端著銅盆和帕子過去了。
「小姐先擦擦臉,我馬上就給小姐梳發。」映雲笑著就把手裡的帕子在水裡洗了洗,擰了半干又遞給了意濃。
意濃笑著接了過來,擦了臉,又遞給了映雲,然後眼光閃閃的說道:「快點,幫我梳頭,不然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映雲拿了梳子,又偏偏的不給意濃梳頭髮,而是笑著說道:「小姐說什麼來不及了啊?」
意濃佯怒的瞪了映雲一眼,拉著映雲面色有些微紅的說道:「和阿月一樣碎嘴,快點梳頭。」
映雲咯咯的笑著過去給意濃梳頭,意濃含著期待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怎麼樣,怎麼樣?」梳完了發,意濃笑著拉著映雲讓她看自己。
「雖然婢子的手藝趕不上阿月姐姐,但是小姐天生麗質,怎麼樣都好看。」映雲笑著說道。
意濃不由得開心,但是嘴上去還是說道:「你的手藝也好,就連嘴上的功夫也快趕上她了!」
映雲笑著進了內室,拿了映雲的兩件衣裳出來,一件銀紅的百花裙,一件櫻草色粉荷圖的羅裙,「小姐穿哪一件?」
意濃細細歪頭看了看,然後笑著說道:「那件粉荷的。」
映雲笑著應了一聲,把那件銀紅色的又送了回去,只拿著櫻草色的出來,伺候意濃更衣。
換好了衣裳,意濃就又坐在了窗前,抬手輕輕的把窗戶撐開了一個風,輕輕柔柔的陽光纏繞著細風一同鑽了進來。
意濃微微笑著的等著,等著那抹風光霽月的身影的到來。
「小姐不要急,世子爺平常都是這個時辰才過來。」映雲見到意濃等了一會兒,有些焦急的往外張望,便輕聲的寬慰道。
意濃點點頭,整個推開了窗戶,然後看著外面的景象又繼續的等待了,而映雲卻是也從窗戶開始往外張望了,有些焦急。
平常楚徹白總是在意濃剛剛醒來的時候就來了,現在這個時候差不多都已經離去了。
又是等了許久,太陽都升的高高的了,映雲有些擔心的看著意濃說道:「小姐先吃點東西吧,吃了東西才好吃藥的。」
意濃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映雲端著吃食
食站在一邊也不知道怎麼的勸說。
意濃靜靜的坐在窗邊,髮絲是不是的被清風吹起,飄揚著散開,意濃輕輕的抬手也抓不住它們。
「小姐飯菜都涼了。」映雲摸了摸已經冰涼的碗低聲的說道。
意濃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映雲微微的皺眉也沒有辦法,端著東西變得打算去熱過了再拿進來。
可是突然的窗前落在了一個黑衣的男子,意濃驚叫了一聲,映雲也嚇了一跳,也顧不得手裡的東西,快步的上前護在了意濃的身旁,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軟劍,眼光凌厲的看著來人。
而那個突然而至的黑衣人,卻是甚為恭敬的單膝跪在了窗前,「見過世子妃。」
意濃細細的看了那個人,才發現竟然是那個在王府的時候慣常守在自己院子的暗衛,才放心下了心來,拉了拉映雲的衣裳:「是自己人。」
映雲又看了幾眼窗外的人,才收回了軟劍。
「世子爺讓屬下來傳話,今日不能來看世子妃了。」暗衛聲音沉沉。
意濃皺眉,輕聲的問道:「世子爺有事?」
暗衛點頭又恭敬的說道:「世子爺昨日進宮,接了聖上的旨意,連夜的就出發去了肅西。」
「肅西?」意濃皺眉,她也曾經聽程天浩講過那個地方,程天浩駐守西疆多地,卻是覺得那個地方是最為貧瘠的。
「怎麼會去了那裡?」意濃不解的問道。
「是貢米出了問題,在肅西大旱,貢米被劫了。」暗衛說道。
意濃眸色深了幾分,良久才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吧。」
暗衛點頭站了起來,但是卻沒有離去,而是又拱手說道:「世子爺讓屬下來保護世子妃的。」
意濃皺眉的揮了揮手,「那就留下吧。」
窗外的人得了意濃的話,足尖一點就消失了。
意濃坐在窗邊皺著眉頭,心思沉沉,肅西似乎一直都不太安定。
「小姐?」見到意濃面色不佳,映雲不由擔心的出聲。
意濃歎了口氣,抬手關上了窗戶,在低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聲精緻打扮過的模樣有些失落。
映雲也察覺了意濃的狀態,連忙的笑著說道:「小姐不要急,世子爺這是公務纏身,等回來了肯定立馬就過來看小姐了,小姐養好身子等世子爺就是了。」
意濃慢慢的走到二來桌邊著了下來,輕輕的應了一聲。
「那婢子去給小姐熱一熱吃食,然後把藥給小姐那過來?」映雲試探著問道,最近意濃吃飯吃藥都是讓人格外的焦心。
「好。」意濃輕輕的應了一聲,映雲卻是大喜,連忙的出去的出去準備了,生怕意濃在反悔。
而意濃在屋裡坐著卻是有些隱隱的遺憾和無奈,之前楚徹白日日的過來,可是自己卻是一心的鑽在牛角尖裡出不來,而現在好不容易自己想通了,可是楚徹白又離京了,最終還是沒有見到。
意濃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輕聲的說道:「寶寶對不起,娘親又沒有讓你見到爹爹。」
意濃聲音輕輕的和肚子裡的孩子說著話,說完了自己也不由得唇角勾勾,事情想通了意濃的心情就好了很多了,而心情好了,意濃更是覺得原本沉重的身子都好了很多了。
中午意濃還是過去和奚培還是清音一同的用膳,程清音看著意濃欲言又止,猶豫了半晌,還是問道:「今日是世子爺又沒有來?」
意濃一愣,又接著笑著說道:「聽說是去了肅西了。」
程清音面色變了變沒有接話,她心底裡自然是不捨得意濃受了這樣的罪的,可是她也是看的出來,意濃是喜歡楚徹白的,若是現在錯過了,日後定然是會遺憾的。
而奚培卻是慢慢的放下了夾菜的手,冷聲的說道:「他以為他在窗外站一站,這事情就結束了?我們奚國公府的小姐是他們楚家說欺負就欺負說冤枉就冤枉的嗎!這件事情沒有個說法可是不行!」
意濃看了看奚培有些擔心,看來這件事情已經不僅僅是意濃和楚徹白之間的問題了。
8rc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