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伊敏感的直接出言打斷意濃的話,意濃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微笑以對,而這模樣落在了含伊的眼中,又生出了不悅,於是便嬌笑著看著意濃說道:「我自然是不及世子妃大度的,二少夫人陷害了世子妃那麼多次,世子妃都寬懷的對待了,也怪不得二少夫人要設計讓小世子壞了青璃的臉,這是在幫世子妃呢!」
說著話青璃又是一陣一陣的嬌笑,意濃臉上的笑意卻是寒了幾分,還未說話,倒是含伊又接著說道:「可是二少夫人雖然是幫了世子妃,怎的卻是鬧的王妃不高興了?倒是有些想的不夠周全啊!」
意濃慢慢的起了身,微笑著看著含伊,說道:「若是你非要執意,我也只說一句,那你便小心行事吧。」
含伊倒是看著意濃一愣,而後面色軟了下來,意濃則是只一直微笑著沒有說話。
身後突然的傳來了落珍的聲音:「嫂子!嫂子!」
意濃回頭,就見落珍一臉的焦急,揮著手看著意濃,又用眼睛去瞪一旁的含伊,對於含伊和素雪這一對的姐妹,落珍倒是一時防範的很。
看著落珍的模樣,意濃倒是一下子笑了,落珍焦急的催著吳媽媽快些撐船上岸倒是一副怕意濃吃了虧的模樣,就連含伊都不由得莞爾,只看著意濃說道:「多謝世子妃勸誡,還是世子妃得人心,含伊先行了。」
意濃點頭,含伊抱著荷花就慢慢的離去。
自從夢嫣沒了,含伊就得了楚宇皓的寵了,奚嫵然說含伊是她親自調教出來的,如今意濃也信了,她不僅是得了楚宇皓的寵,手腕也是了得的很,在院子也算是半個主子了。
側王妃雖然是不喜含伊,但是因為夢嫣一事她已經和楚宇皓母子關係緊張,雖然不願意看著楚宇皓寵她也不能說些什麼,甚至是奚婉瑤和含伊爭了起來,她還是偏幫著含伊的。
落珍著急的上了岸含伊已經走遠了,看著落珍伸長了脖子看過去的模樣,意濃不由得笑著說道:「人都已經走了,瞧你凶巴巴的樣子。」
落珍卻是一本正經看向了意濃說道:「嫂子可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看著柔柔弱弱的,心裡卻是狠的很呢,明明自己個去爭著二哥的寵竟然還能弄了別的女人往二哥那裡塞,也不知道心裡裝的是不是石頭!」
「別的女人?」意濃不由得問道。
「對啊,好像是個唱曲兒的,模樣倒是也長得水靈。」落珍說道。
意濃慢慢的點頭,心裡品著這事情的來來往往,只怕這個唱曲兒的女子就是含伊說的別的法子吧,畢竟總是會有人來分了自己的寵愛的,倒是不如這個人是自己找來的,也好控制。
「好了,別人的事情咱不管。」意濃笑著說道,取下了落珍脖子上掛著的小布袋倒是滿滿的一袋子的花蕊。
「這麼多到時能做好多。」意濃笑著說說道,落珍也湊過去看,一旁的瑞瑞也拿下了自己的脖子上的布袋舉著讓意濃看。
意濃接了過來,倒是只有幾個糊的不成樣子的花蕊,最讓人苦笑不得就是還躺著兩個沒有長得好的蓮蓬,柔柔嫩嫩的嬰兒拳頭大小。
落珍看了一眼瑞瑞的然後竟然甚為孩子氣的拿了自己的那個布袋給瑞瑞看,得意的說道:「剛剛吵著非要跟著來,結果就採了這麼點,幫不上忙還掉到水裡搗亂,真是羞羞人。」
瑞瑞被落珍玩笑的話一說,立馬就紅了臉,委屈又害羞的看著落珍,半晌才說道:「落珍小姑姑是壞蛋!」
說完瑞瑞就轉身自己往回走去,落珍一愣,然後轉頭追了上去,「你這個臭小子,你說誰是壞蛋呢?」
「說你!說你!」瑞瑞立馬的還嘴,「說落珍小姑姑是壞蛋!」
「好啊,敢說我的壞蛋,壞蛋是要撓你癢癢的!」說著話落珍就鬧著朝著瑞瑞跑過去,瑞瑞笑著撒腿兒就跑。
落珍和瑞瑞鬧著個不停,意濃則是和吳媽媽還有映雲拿著東西慢慢的往回走去。
回去了之後,落珍又鬧著要和吳媽媽學做荷花糕,又在廚房裡忙活著,意濃帶著瑞瑞去換衣裳,可是意濃去拿了個衣裳的功夫回來,瑞瑞就穿著中衣在榻子上睡著了。
意濃看著不由得笑了,輕輕的把手裡的衣裳給他蓋了上去由著他睡了,下午先是跟著展歸學了功夫又去荷塘裡玩鬧了好一會兒,這會子也應當是累了。
意濃也挨著瑞瑞坐了下來,拿了一旁給瑞瑞做了一半的衣裳繼續做,先是給出楚徹白做了現在也就論到瑞瑞了。
吃了晚膳了,瑞瑞還在跟著楚徹白看讀書,意濃就在一旁順著冰上的涼氣給兩個人打著扇。
屋裡意濃揮扇子的聲音伴著楚徹白給瑞瑞講解的聲音竟然是奇妙的好聽,微笑著看著嚴肅講解和認真聽著的瑞瑞。
最好和最幸福的日子大抵就是這樣子。
一卷的內容講完了,一個多時辰也過去了,楚徹白合上了眼前的書,看著瑞瑞問道:「可都聽懂了?」
瑞瑞點頭,楚徹白就提了一個問題出來,瑞瑞想了片刻就開始回答,意濃看著瑞瑞認真的小模樣也覺得不容易,古人的這些學問讓她一個來自現代受過高等教育的成年人都頭疼不已,而瑞瑞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孩子卻能說的頭頭是道。
瑞瑞回答完了小心翼翼的看著楚徹白:「爹爹對不對?」
「你覺得對不對?」楚徹白反過來問道。
瑞瑞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對!」
楚徹白嚴肅的表情才露出了一絲平常的溫和笑意,摸著瑞瑞的頭頂說道:「見解一說並無對錯,你只要說出自己的觀點就好了,你若是覺得自己的觀點對那麼就要一直堅持。」
瑞瑞看著楚徹白似懂非懂的點頭,楚徹白滿意的一笑,瑞瑞的眼中也露出了一絲的雀躍,猶豫了一下,問道:「說對了今天的書是不是就完了?」
楚徹白無奈的點頭,瑞瑞卻是歡呼了一聲,小跑過去撲倒了意濃的腿上。
果然孩子都是貪玩的。
「餓不餓,去給你們那些點心過來?」意濃笑著問道。
「荷花糕,我想吃吳媽媽做的荷花糕!」瑞瑞眼光閃亮的高聲喊道。
「好!」意濃笑著應了一聲往外走去。
可是一出去就剛好的看到吳媽媽端著荷花糕已經在外面等著了。
「吳媽你怎麼在這裡,這樣的活兒讓丫頭干就好了!」意濃看著吳媽媽年紀大了還是像從前一樣在外面守著不由得覺得心疼。
「沒事兒的,我是覺得時辰差不多,小世子也該學完了才過來送些糕點。」吳媽媽笑著說道。
意濃低頭一看剛好是荷花糕,倒是不由得莞爾,接了過來,」媽媽快回去歇著吧。「
意濃說完就要轉身,可是吳媽媽卻突然開口:「小姐等一下,老婆子還有事情說。」
意濃疑惑的回頭,吳媽媽已經上前來了,壓低了聲音說道:「二少夫人去了青璃那裡,剛剛才走。」
意濃皺眉,又問道:「那青璃可知道瑞瑞傷她是受了奚婉瑤的挑撥?」
吳媽媽點頭,「早就讓丫頭透了話兒給她,不過她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就連今晚上和二少夫人說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話兒也都是帶著笑的。」
意濃冷笑了一聲,「她倒是個沉得住氣的。」
說完了話之後,意濃倒是立刻的聽了下來,細細的聽著,問道:「媽媽你可聽到了什麼聲音?似乎是有人在唱歌呢!」
「是二少爺房裡,聽說是含伊弄來了個會唱曲兒的丫頭。」吳媽媽回答道。
意濃皺眉細聽,竟然發現那曲子竟然是《採蓮》。
「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果然含伊是惦記這素雪喜歡荷花的。
上半夜意濃被那飄忽隱約的歌聲擾的不能入眠,下半夜窩在楚徹白的懷裡才睡著了,可是也沒有睡上多一會兒就被奚婉瑤的鬧聲給吵醒了,那聲音尖銳的讓人頭疼。
意濃披著衣裳半靠在床頭覺得睏倦又睡不著,想要起來又覺得疲乏,變就這樣看著窗外,丫頭們也都出來了,三三兩兩的或者是趴在牆頭或者是站在門口,但都是往楚宇皓院子看過去的。
楚徹白倒是比意濃有精神很多,已經起來穿戴好了衣裳了,見著意濃也伸長了脖子看著外面,便無奈的笑著過去關上了窗戶,說道:「他們院子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都不見得你這麼的操心我。」
本是關心又嗔怒的話,結果被楚徹白倒是說出了酸溜溜的味道,意濃無奈的笑著瞥了一眼站在自己床邊的楚徹白,跪坐在床上給他整好了衣裳,這是每天出門前的必須過程。
「我總是要知道是多麼大的事情,竟然吵得人都不能安眠。」意濃哀怨又無奈的說著。
意濃心思細膩總是把楚徹白衣服弄得一絲的褶皺都沒有才算是滿意,「好了!」意濃輕輕的拍了拍楚徹白的衣擺,笑著說道。
意濃還沒有起來梳妝,素面似芙蓉,只穿了裡衣,乾淨淺色的布料襯著她白淨柔和的面容,她正眼光閃閃的淺笑著看著楚徹白。
「突然我又不想出去了。」楚徹白展開雙臂環住了意濃,意濃抬頭正對上楚徹白低頭而下的目光,笑意盈盈。
「今天不是要和父親一同進宮嗎,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了。」意濃說道。
「我如此辛勞的出去奔波,而夫人卻如此的閒適,夫人應當慰勞為夫的。」楚徹白玩笑著說道。
聽了楚徹白的語氣,意濃便想著從他的懷裡掙扎出去,但是奈何離去終歸是比不過他,只能順著他的話說道:「那不知道意濃應當如何慰勞夫君,讓意濃做好羹湯等夫君回來可好?」
「怎敢讓夫人操勞羹湯,咱們老規矩就好。」楚徹白笑著說道。
意濃抽了抽嘴角,果然啊!
楚徹白看著意濃的面色變化不由得笑意更甚,世上絕對沒有比戲弄自己的小妻子更加有趣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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