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深吸了口氣,起身走到了奚嫵然的身邊,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以後不要再做蠢事了,一點銀錢而已,你何必?!」
「你閉嘴!」奚婉瑤突然就像是被戳到了痛處一樣的厲聲吼了意濃一聲,「你不必那麼的高高在上,你覺得你委屈,可是你才是從來都不知道生活痛楚的人!在奚家你是嫡女,在宣王府你是嫡長媳,是宣王世子妃,你根本就不知道別人的日子都是怎麼過的!」
「我只知道不應該做這樣的蠢事!」意濃也突然的提高了聲音回了一句。
她是擁有這些頭銜,可是不也一直守著她們的拿捏嗎?難道嫡女就該被欺負?!
被意濃一吼,奚婉瑤頓時瞪大了眼睛幾乎要冒出火來了,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瞪著意濃渾身顫抖,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來:「你想要怎麼樣?」
意濃瞥了奚婉瑤一眼,慢慢的走過去,撿起來了地上的賬冊,在她的面前完全的攤開,朱色的圈圈很是刺眼。
「這次我就不追究了,你不要有下一次!」意濃低聲的說道。
奚婉瑤訝異一閃而過,但是很快的就變成了譏笑,說道:「你會這麼好心?」
奚婉瑤面目頓時面色刻薄和得意了起來,慢慢的坐了下來,看著意濃說道:「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她不相信意濃會這麼好心,而突然示好也只有一個原因:有事相求!
意濃皺眉看著奚婉瑤的樣子,袖子裡的手捏成了拳頭,說道:「明日側王妃要帶著夢嫣去上香,你要讓想辦法讓她們在晚膳後再回來,然後和楚宇皓一起過來和氣的吃一頓飯。」
「吃飯?」奚婉瑤有些狐疑的看著意濃,「就只有這樣?」
「對,僅此而已,用這件事情和你交換。」意濃點頭說道。
奚婉瑤察看意濃的表情良久,可是意濃卻一直都是面色平平,最後她一笑,「那就成交。」
然後起身挑釁的看著意濃,問道:「那世子妃還有什麼指教的嗎?」
意濃壓著自己心裡的火氣,僵硬的說道:「沒有,弟妹請回吧。」
奚婉瑤朝著意濃又是一個譏笑,然後轉身直接的走了出去了。
意濃坐了下來,終於得舒了一口氣了,了結了奚婉瑤的事情,她還要去找王妃。
王妃和王爺一直冷戰到了現在,雖然王妃也已經不像是剛開始那樣的憔悴了,逐漸的生活也恢復的和往常一樣了,可是王妃也變得更加的淡漠了,真是有些無慾無求了。
王爺和王妃之間,他們雙方覺得是難以解決的問題,這是意濃這些局外人卻只覺的他們是當局者迷,事情說開了就好了。
正好莊子送來了些新鮮的果蔬,意濃便想著明日弄一個消暑的家宴,做些果汁和清涼的小菜,果汁是現代才有,意濃做了想來眾人應該是覺得新奇,也希望王爺和王妃能好好的一起吃個飯。
於是,意濃就起身去往王妃那裡,過去了丫頭卻和意濃說王妃還在午睡,於是意濃便先去找落珍了。
意濃輕輕的推門進去,正好看到落珍在認真的繡香囊。
「中午不午睡在這裡做女紅,母親看到定然是高興。」意濃笑著坐到了落珍的身旁說道。
意濃突然出現,讓落珍嚇了一跳,急忙的把手裡的香囊往自己的袖子裡塞,臉頰有些紅。
意濃無奈的笑了,說道:「別害羞啊,我看看繡的什麼?」說著話意濃就嬉鬧著去拿落珍的香囊,可是落珍卻是大為的緊張,起了身子,把東西一股兒的塞進了袖子裡,就要躲。
意濃皺著眉,也跟著起來說道:「我不看就是了,你小心針!」
不過意濃的話還是晚了,話還沒有說話,落珍叫了一聲,塞進柚子裡的針刺得了胳膊了,香囊一下子就滾了出來。
意濃無奈的過去,拉開了落珍的衣袖看,白皙的胳膊上被繡花針刺出了一個小紅點,「疼不疼了?」意濃輕輕的給落珍吹了吹。
落珍緊張的搖了搖頭。
看著落珍的模樣,意濃一邊彎腰去撿地上的香囊,一邊說著,「不就是個香囊嘛,怎麼還怕人看,你的繡工我又不是沒有看到,再說。」
意濃的話音突然的停了,看著手裡的冰藍色繡鴛鴦的香囊,面色嚴肅了起來,又看向了落珍。
落珍看著意濃,咬著嘴唇滿是緊張和無措。
意濃快步的過去關上了房門,又回來壓低了聲音說道:「繡給二表哥的?」
落珍咬著唇點頭。
「那你那天從後門進來,也是去見他了?」意濃又急急的問道。
落珍點頭。
意濃捏著那個做了一半的香囊無奈又焦急的看著落珍,壓低了聲音厲聲說道:「你知道被人知道了是什麼後果嗎?!」
「知道。」落珍聲音小小的回應者,低著頭不敢看意濃。
落珍是還還有出閣的姑娘,若是被人看到和男子幽會又送給定情之物,那麼名聲就定然會是一片狼藉,更甚是是會連累整個宣王府的名聲。
「那裡還去?!」意濃壓著自己的情緒。
「可是我喜歡他啊。」落珍抬頭有些看著意濃,眼中也有擔憂和焦急,還有無奈和委屈,諸多的情
情緒混在一起,讓意濃的怒氣變成了心疼不已。
意濃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攬著落珍的肩頭,說道:「喜歡他也不能這樣不顧自己的名聲的。」
落珍看著意濃的眼中閃著淚花。
「你不要再去找他,你的事情嫂子幫我想辦法。」意濃說道。
落珍猶豫的抬頭,看著意濃眼裡的淚珠就要掉落。
突然們外傳來了一個聲音。
「世子妃,王妃午睡醒了,請您過去。」是一個丫頭的聲音。
意濃和落珍都驚了一跳,意濃連忙的給落珍擦了幾下眼淚,應了那丫頭一聲,推門出去了。
「世子妃隨我過去吧。」丫頭輕聲的說道。
「好。」意濃應了一聲,又細細的去看那丫頭的神情,覺得那丫頭沒有聽到才放下了心來。
意濃過去的時候,王妃應才是才醒,正坐在妝台前梳發,見到意濃進來了,就揮手讓丫頭出去了,意濃走過去接過了丫頭手裡的庶子,繼續給王妃梳發。
「你的手藝確實是比那些丫頭好的多。」王妃看著鏡子裡給自己梳發的意濃說道。
「若是母親喜歡,那意濃日日來給母親梳發。」意濃笑著說道。
王妃一笑卻沒有回答,意濃利落的給王妃分好了發,又挽成了髮髻,彎身在桌上拿了一套流蘇的頭面給王妃戴上了。
王妃對著鏡子看了看也是甚為滿意。
「母親,前些自己莊子送了些新鮮的果蔬來。」意濃輕聲的說道。
「我知道,你有心了還送了些過來。」王妃也應了一聲,那了個軟墊過來,靠在了軟榻上。
「那是意濃應當做的,」意濃輕聲的說著,又看了看意濃的表情,覺得她應當也是心情尚可,於是便猶豫的開口說道:「看著東西也都是可人的新鮮,所以意濃明日想做個消暑的家宴。」
意濃說完就小心的看著王妃的表情。
果然王妃的神情微微的蹙了一下,又看向了意濃,似乎是要思索,意濃又急忙的說道:「吃頓飯就好,瑞瑞和世子爺都好久沒有和母親一同用膳了。」
王妃猶豫了一下,才輕聲的應道:「那好吧。」眉頭又蹙了起來,眼中也湧出了許多的情緒。
意濃卻是大喜,原本以為還要再說些話來勸的,結果倒是比想到容易,意濃高興的站了起來,說道:「那意濃就先去準備了。
說著話意濃就高興的要往外走,不過,卻聽到了王妃有些低沉的聲音,」等等!」
意濃回頭,疑惑的看向了王妃,王妃聲音清冷的又問道:「上個月的賬目怎麼樣了?」
意濃心頭一跳,急忙的用笑遮掩自己的心虛,說道:「已經看了,沒有什麼大問題,母親放心就好。」
「放心?」王妃看向意濃的眼神突然的凌厲了起來,「只採買一項上就差了一百多兩的銀子,也叫做沒有問題,你讓我怎麼放心?!」
「母親!」意濃訝異的看著王妃。
「即便是我不管家了,可是這府裡的奴才也是我用了十幾年的!」王妃厲聲的說道,「你還想瞞著我?!」
「不是要瞞著您的」意濃連忙的解釋,又說道:「意濃只是覺得是小事情而已,並且二弟妹也有可能是不小心才。」
「這府裡容不下你的好心!」王妃厲聲的打斷了意濃的解釋。
「你替她們找了理由,心軟放過了她們,可是待她們翻身之後就會十倍,甚至百倍的用陷害來回報你的善心,你的善心只會害了你和身邊的人,對待她們必須心狠手辣!」王妃看著意濃一口氣的說完了這番話。
意濃卻是抿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她肯定不能告訴王妃自己的顧忌,更是不能告訴王妃自己和奚婉瑤做的交易,依照王妃的驕傲和剛烈,她定然是難以接受的。
意濃只能站在那裡,低垂著眼眸,遮掩著自己的情緒。
王妃看了意濃一眼,冷眼自嘲著說道:「你心裡現在定然是在說著我狠毒了。」
「意濃不敢。」意濃連忙的抬頭說著,「意濃知道母親是為了我們好的,意濃也知道自己不該心軟的,下次也絕對不會了。「
聽了意濃的表態,王妃的面色緩和了些,說道:「那就去把賬冊送過來吧。」
意濃眼中無措一閃,看著王妃,卻只是王妃皺著眉看向了意濃,說道:「你還有事情?」
「沒有了。」意濃低頭說道。
「那就先回去吧。」王妃輕聲的說著。
意濃行了個禮,只能退了出去,既然王妃已經說了,那麼賬冊就必須要送過來了,只是自己已經答應了奚婉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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