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聽著意濃的解釋,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言語,一來是內宅的事情從來都是王妃打理,王爺也不甚傷心,二來既然是把管家交給了孩子就也應當放手讓孩子去做,所以對於意濃的行為,王爺並未覺得有錯。
而一旁的側王妃卻是有些焦急了,急忙的搶著說道;「這樣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而且那些布料我看著也不是太好。」說著話又眼光不滿的去瞪著意濃。
意濃卻只是一笑而已,看向了側王妃,說道:「知道側王妃身嬌,所以給側王妃的布料,特意選的是上次皇后娘娘賞下來的,側王妃還不滿意嗎?」
意濃眼光真誠的看向了側王妃,聽到時皇后娘娘賞的,側王妃的面色也有些變了,王爺更是皺著眉頭放下了手裡的筷子,有些不耐。
「不就是幾件衣裳,幾匹布料也至於這麼計較?」王爺深深的看著側王妃一眼,「老老實實的吃飯吧!」
王爺的語氣有些重,側王妃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低著頭開始吃飯,意濃看了眼側王妃的樣子,朝著楚徹白遞出了一個得意的笑意,楚徹白又是無奈又是寵溺的笑著意濃。
原來自己那素來心寬仁厚的小妻子,也是很瑕疵必報的時候的。
側王妃低頭吃了幾口飯,一抬頭,就看到了落珍一臉痛快的看著自己,當即就惱怒不已,不過那滿臉的惱怒卻是沒有立即發作,而是變成了強壓的怨毒,只見側王妃輕輕的咳了一聲,微微的側了頭看向了一邊。
落珍對於側王妃這個動作有些疑惑不解,可是還來不仔細的思索其中的緣由得時候,在側面小几上吃飯的夢嫣突然驚叫了一聲,手裡的碗也頓時的砸到了地上。
夢嫣這一聲的叫,把正在安靜吃飯的大家都下了一跳,齊齊的看了過去,又是看到她是捂著肚子的,當即就緊張了起來,現在夢嫣的肚子可是這府裡的頭等大事,楚宇皓更是立馬的放了筷子快步過去,唯獨是側王妃沒有沒有驚訝和緊張反而有些微微的得意。
落珍看著側王妃臉上的表情,突然明白了她剛剛那個動作的用意了,於是咬著牙狠狠的瞪著側王妃。
不過側王妃卻沒有功夫回應落珍的眼神,她一放下了筷子,就撲向了捂著肚子的夢嫣,聲音焦急的問道:「怎麼樣了。可是肚子疼?」
而夢嫣則是一邊的捂著肚子哼哼唧唧的叫著,一邊說著肚子疼,意濃看著也是有些焦急,有些擔心是今天的晚膳被人做了手腳,於是便也要湊上去看個究竟,可是卻是被楚徹白一把拉住了。
楚徹白微微的搖頭,示意意濃不要上前去,在這座王府裡,這二十多年來,楚徹白見過了太多這樣類似的事情,王爺姬妾眾多,懷過孕的也不在少數而最後能夠順利生下還在的也只有三個人,其中的原因不用說也可以猜測出了一二。
側王妃扶著夢嫣往廂房裡走去,眾人也跟了過去,意濃面上有些焦急,楚徹白的面色也是有些不佳。
落珍卻是一臉的憤怒,走到了意濃和楚徹白的身邊。低聲的說道:」我剛剛看到側王妃朝著她是眼色了,然後她就肚子疼了。」
意濃和楚徹白皺著眉頭有些驚訝。
「都暫且看看再說,先不要輕舉妄動。「楚徹白說道。
意濃點點頭,推著楚徹白進了屋子,而落珍則是早就快步的進了屋子,擠到了前面,譏笑的看著撲在夢嫣身邊的側王妃,眼光如同冰刀一般。
意濃確實和楚徹白對視著,他們兩個都不明白,既然那是裝的那就不能說意濃準備的晚宴有問題,那麼又有什麼作用呢?
「快去請李大夫。」王爺對著門口一個丫頭說道。
自從上次夢嫣懷孕沒有大夫安胎之後,王爺就把李大夫請進了府,一直在前院住著,隨時伺候這府裡的狀況。
那丫頭聽了王爺的話,沒有動,卻是說道:「回王爺,大夫被王妃請走了。」」被王妃請走了?「王爺眉頭皺了起來。
這時屋裡又響起了夢嫣的一聲尖叫,側王妃對著門口的王爺說道:「王爺,快給夢嫣請個大夫。」
王爺回頭看了一眼屋子的混亂,對著門口的丫頭說道:「那就先去把王妃那裡的李大夫請過來。」
王爺的話一出,落珍立馬眼光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整個人就像是一頭發了火的小獸。
意濃見狀,立即上前打算打住落珍,可是意濃卻是剛剛拉住了她的手就被她一下子給甩開了,落珍就這樣氣沖沖的朝著王爺過去了。
這下子意濃知道側王妃為什麼要讓夢嫣裝肚子疼了,一來她要請走大夫來羞辱王妃,二來想要在惹怒落珍。
落珍這性格和王妃一樣的剛烈。
「不許去!」落珍一把拉住了剛剛轉過身要走的丫頭。
「你又鬧什麼?!」王爺扯了一把落珍的胳膊,那丫頭就急忙的掙脫了落珍的手跑了。
落珍瞪了一眼那丫頭跑了的背影,又瞪向了王爺,眼神裡滿是憤怒。
「你那是什麼眼神!」王爺的聲音也帶上了怒火,「你母親便是這樣教你的嗎?!」
「子不孝,父之過,你憑什麼說是母親的錯!我從小到大你又教過我多少!你從來都不去看母親,更是從來都沒有去看過去我姨娘,你整天就會去那個壞女人那裡,現在又要聽那個壞女人去把再給母親診脈的大夫請走!」落珍仰著頭朝著王爺一陣的嘶吼,眼睛紅通通的含著淚。
 
「你這個不孝女!」王爺被落珍氣的渾身的顫抖著,突然的抬起了手要打落珍,意濃驚呼了一聲,連忙的奔了過去。
卻沒有想到有一個人比意濃還要快,楚徹白擋在了落珍的面前,竟然抬手抓住了王爺的手,眼光重重的與王爺對視著。
「父親不要和落珍一般計較,她不過是擔心母親而口不擇言罷了。」楚徹白雖然是說著求情的話,可是語氣卻是疏遠和清冷,眼光更是有幾分的犀利。
王爺和楚徹白對視了一眼,眼神複雜,看了一眼忍著不肯讓眼淚掉下來的落珍,最終還是放下手進了屋子去。
落珍一直咬著嘴唇憋著眼淚,待王爺轉身,她已經把嘴唇咬的破了皮,鮮紅的小血珠兒不停的一顆一顆的往外滲著。
意濃上前,輕輕的撫摸著她僵硬的脊背,可以感受到她的身子的顫抖,落珍就這樣一直的忍著,直到意濃攬著她往外走去,她的脊背才慢慢的鬆了下來,一路上落珍都是捂著嘴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可是眼淚卻是一顆一顆不停的滾下來。
意濃看著落珍的樣子心仍不已,只能不停的平拍著她的背安撫著落珍的情緒,落珍受的是有口都說不清的委屈。
直到回到了意濃的屋子,落珍才趴在意濃的懷裡大哭了起來,手拽著意濃的衣服,一聲聲的哭聲從胸腔裡嗚咽而出,讓意濃也不由得眼睛酸澀。
在外人看來她是宣王府的小郡主,是王爺和王妃的掌上明珠,可是這其中的酸苦卻只有落珍自己知道。
瑞瑞靠在楚徹白的身邊,也是眼圈紅紅,抬頭看著楚徹白問道:「祖父是壞人嗎?」
在瑞瑞這樣年紀的小孩子的世界裡,沒有這樣複雜而又結清不輕的事情,只有明確的好人和壞人,而傷害了他親近的人的人就自然被定義為了壞人了,比如現在讓落珍受了委屈的王爺。
楚徹白把瑞瑞攬進了懷裡,輕聲的說:「當然不是的,祖父怎麼會是壞人。」
「可是祖父讓祖母傷心了,還讓落珍姑姑哭了,他就是壞人,瑞瑞以後都不和壞人一起玩了。」瑞瑞勾著楚徹白的脖子一臉認真的我說著。
瑞瑞的話讓楚徹白也不知道如何的去回應和解釋,「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明白了。」楚徹白看了一眼撲在意濃的懷裡不停的哭著的落珍,抱著瑞瑞出去了,瑞瑞看著落珍也滿是擔心。
即便是關上了門還是能聽到落珍的哭聲,那聲音裡包含了十幾年的委屈,一聲一聲的由落珍哭出來,又一聲一聲的撕扯著落珍,越是哭就越深想起從前的委屈的事情,而那些事情就好像無窮無盡似的一件一件的冒出來,讓落珍聲嘶力竭,所有的委屈都在一霎那的爆發了出來了。
意濃看著落珍的模樣,卻不知道改如何的安慰,你沒有經歷那些事情,所說出來的那些寬容的話,只會讓人更加的覺得諷刺。所以意濃只能抱著落珍,一邊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的帕子給落珍擦掉眼淚,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是哄瑞瑞一樣。
「落珍乖乖,不要難過,這是最後一次了,這樣的事情以後都不會發生了。」意濃的聲音柔軟又親和。
她沒有辦法去改變落珍從前已經經歷的,但是去可以保護著她以後的時間,不止是落珍,是她身邊所有的人。
作者的話:
阿瑤口腔潰瘍吃不下睡不著,感覺自己快被折騰死了,今天更新一大更,沒有二更了,,,看在我是病號的面子上請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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