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的大夫還沒有請過來,蘇姨娘就帶著大夫匆匆的過來了,和大夫逕自的進了屋子。
意濃在外面站著往裡面張望著卻什麼都看不到,心裡面焦急不堪,耳邊出了嘈鬧的人聲便就是沈姨娘的叫聲了,一聲一聲的撕心裂肺。
屋裡面還是一聲一聲的叫出來,意濃揪著一顆心緊張的很,門簾突然被掀開,吳媽媽神情嚴肅,手上沾著血跡,對著兩個丫頭吩咐著去準備熱水,不等意濃詢問屋裡的狀況就又匆忙的鑽進了屋子裡。
意濃在外面站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奚培也匆匆的趕了回來。
「怎麼回事?」奚培面色鐵青的看著意濃。
「見了血,孩子不知道怎麼樣了,情況還不清楚。」意濃也滿是擔憂。
奚培歎了口氣,沒有說話,只和意濃站著一起等了。
冒著水汽的熱水一盆一盆的端進去呢,然後一盆一盆染紅了的血水端出來,沈姨娘的聲音一聲比一聲的痛苦,可是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小姐,回去等著吧。」映雲擔心的看著意濃愈發慘白的臉。
「不用。」意濃皺眉搖頭,力道又往映雲身上移了幾分。
映雲看著意濃面色,扶穩了意濃,輕聲的問道:「去給小姐拿個湯過來吧。」
意濃搖頭,那樣未免太過惹眼了。
沈姨娘屋裡也不斷的有丫頭端著血水出來,那殷紅的血水,被正午的陽光照射著不斷的散發出了濃重的血腥味。
眼光明明晃晃白花花的照著,意濃覺得眼前的院子似乎都是在晃動,想要抓住映雲的手站穩,卻怎麼也抓不住,耳邊嘈雜的聲音似乎是越來越遠,而眼前刺眼的太陽光卻是越來越亮,越來越近。
「小姐!小姐!」
「快扶住了!」
「愣著幹什麼,去找大夫啊!」
耳邊是映雲的驚呼聲,奚培焦急的聲音,都混雜在了沈姨娘的叫聲裡揉成了一團的混亂。
意濃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要被抽走了一般,身子虛浮著好似不是自己的了,眼前不停的閃過好多人,有吳媽媽關切的樣子,有阿月撒嬌發潑的樣子,還有二房譏笑她的樣子,也有楚徹白抱著瑞瑞笑意盈盈的模樣,甚至還有沈姨娘和蘇姨娘。
一個一個的閃過,意濃迷茫不知所措。
突然的意濃又覺得身上點點的疼痛,疼痛一點一點的蔓延,意濃輕輕的哼出了聲,而自己冰涼的手似乎被一隻溫熱寬大的手抓住了。
「意濃,醒醒,醒醒。」好熟悉的聲音,溫暖又清朗。
他是誰?這樣熟悉的感覺不停的縈繞在意濃的心頭。
費力的睜開了眼睛,衣領織著暗紋的淺色錦袍,笑意盈盈的眼眸。
意濃費力的揚起嘴角,用沙啞的聲音嗔怨的說道:「都說了成親之前見面不吉利的。」
「你醒過來就是最大的吉利了。」楚徹白笑意盈盈的眸子裡滿是喜色,握著意濃的手也緊了幾分。
意濃暖暖一笑,又看向了屋子其他人,一個大夫在一旁守著銀針,奚培也一臉焦急的湊了個過來,「可是醒了?」
「嗯。「意濃輕聲的應著,面上掛著虛弱的笑。
奚培面上大喜,連忙的到了一旁掏出懷裡的銀票就塞給了大夫,又親自的帶著大夫去開方子了。
意濃再看向了對面的一併的兩把椅子,花顏一身宮裝似是還沒有換下便過來了,面上焦急,而一旁坐著的則是那風姿絕美的任先生還是那樣心不在焉的驕矜模樣。
意濃喉嚨一陣乾澀,不由得咳了起來,楚徹白連忙回身給意濃倒水。
意濃的咳嗽聲終於讓半天都一動不動的任先生的眉頭動了動,不耐的起身,逕自的朝著意濃走了過來,施施然的坐在床邊,吐出了兩個字:「伸手!」
意濃看著他,配合的伸出了手,:「剛剛不是看過脈了嗎?」
「不要拿我和那個糟老頭子大夫比。」任先生聲音還是冷冷的。
意濃噤了聲,不敢再和任先生搭話了,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落在了意濃的手腕。
「怎麼樣了?」楚澈白一旁關切的問道,「可是毒?」
任先生理都沒有理,逕自的抬手拎起了意濃的被角,意濃驚叫了一聲,連忙抬手按住被子,楚徹白也一手按在了被子上,皺眉眉頭看著任先生。
任先生瞥了一眼意濃和楚徹白,白皙的手指挑了被角在鼻尖輕輕的嗅了嗅,薄唇一勾,冷冷的看了楚徹白一眼,倨傲的說道:「這若是毒,你可是在糟蹋這個字?」
說罷逕自的回了身,又坐到了椅子上,慢慢的喝起了茶水。
一旁的花顏,怒目的瞪著他一眼,快步的過來,抓起意濃的被角嗅了嗅,說道:「確實不是毒,只是幾味藥。」
「藥?什麼藥?」意濃疑惑了,也抓起了被角嗅了嗅,只有淡淡的香味。
「墨旱蓮。女貞子、寒水石,藥物屬陰寒性,可用作舒散心火燥熱,可是若是給本就是體弱的女子用了,則會是人越發的體寒身弱,甚至不孕。」
花顏沉沉的說著,拉出了意濃的手腕把了把脈,又繼續道:「正與你的脈像相同。」
意濃抓著被面的精緻花紋,咬著一口的銀牙,「那這藥可會對孕婦有害?使他小產?」
「自然是對孕婦有礙的,不過這要是先侵害母體,使母體逐漸變弱,無力負擔孩子,不過這也是個很長的時間,並非一兩個月的時間可以的。」
意濃皺了眉,那應當還有什麼了。
「阿月,沈姨娘那邊怎麼樣了?」意濃看了一邊的阿月,她這一暈倒,倒是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阿月面色一白,說道:「孩子沒有保的的住,沈姨娘情況不太好,大夫在施針,沈姨娘身邊的丫頭說是羅姨娘推到沈姨娘,羅姨娘已經被關了。」
這一會兒的時間倒是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
「羅姨娘怎麼說?」意濃掙扎就欲起身去看看,卻被一旁的花顏給按了下去。
「自己的身子不要了,還管別人。」嗔了一句意濃,就順手拿起一旁的筆墨;寫了個方子,給了一旁的映雲。
「照著這個方子去拿藥,在給你們小姐準備一大桶熱水,另外讓廚房再預備些。」
映雲點點頭,立馬出去辦了。
把意濃又按著躺了下來,花顏回了頭,狹促的笑著看向了楚徹白:「世子爺,我們要沐浴了,你應當是不方便留下的的。」
作者的話:
大家要有沒有喜歡任先生的啊~~阿瑤好喜歡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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