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娘親,有了這個你就不能再不要瑞瑞了。」瑞瑞握著的小手費力的握著那卷聖旨,滿臉的開心。
意濃一笑,把瑞瑞攬了過來:「是啊。」
瑞瑞握著聖旨不肯鬆手,好似沒了聖旨意濃就會跑了一樣,意濃摸了摸瑞瑞的頭頂,看著瑞瑞又是心疼又是歡喜。
她以後一定要對瑞瑞很好,就像是對自己親生的孩子一樣。
如今這聖旨下了,瑞瑞喊意濃娘親也不用避著人了,如此一來瑞瑞便像是撒了歡兒一般的嬉鬧了。
整整一一下午,滿院子裡都是吳媽媽追著瑞瑞的聲音,意濃在屋子裡聽著先是笑個不停,後來又擔心吳媽媽的身子,畢竟年紀大了,就像讓阿月去幫忙。
可是卻被吳媽媽拒絕了,她看著瑞瑞便覺得是在照顧小時候的意濃一般,一模樣的眼眸,相似的性格,當道這裡吳媽媽卻是面色突然的慘白了,慌忙的看了眼四周,像是生怕自己的心思被有心人知道一般。
屋裡面傳來了意濃和映雲阿月兩個丫頭的笑聲,吳媽媽看了一眼屋裡,也帶上了笑容,可是一回頭卻發現瑞瑞又跑遠了,只能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抬腳跟了上去。
「小姐,針腳是往上的,不是往下的。」映雲看著意濃手裡繡的嫁衣哭笑不得。
「沒事兒,都一樣,一樣。」意濃頭也不抬的繼續捏著針往大紅的綢緞上刺去。
「小姐,你繡的小鴨子真好看。」阿月伸長了脖子,看了眼意濃剛剛繡完了,然後憋著一臉的笑意誇張的說著。
意濃抬頭瞪了阿月一眼,把手裡的繡品往阿月的懷裡一塞,「你來啊。」然後一臉挑釁的看著阿月。
阿月抱著大紅的嫁衣笑不出來了,她也不會,只能嘿嘿的乾笑了兩聲,把手裡的嫁衣塞到了映雲的懷裡。
意濃和阿月主僕二人衝著映雲齊齊的露出了一排雪白的貝齒,映雲無奈的一笑,拿過剪刀,拆了原本意濃繡的,配色捻線,選針穿引,一手按著繡架一手落針,一針一針變化著還極快,看著意濃和阿月眼花繚亂。
於是,意濃就這麼順理成章的交給了映雲去做了,沒了心思全心輕鬆,便和阿月在一旁拿著絲線笑鬧個不停。
意濃院子裡的最後一朵春梅也謝了,意濃雖然歎了幾歎,可那雪色的梅花落了之後,院子裡竟然是少了幾分的冷意。那牆邊一叢一叢枝條柔軟的迎春花,卻是開的極好,花朵生的比葉子都大,嫩黃的可愛,彷彿是聚集吸納了燦爛的陽光一般,
這幾天奚國公府一掃往日的陰沉竟然是難得喜氣洋洋,二房忙著準備奚嫵然和奚婉瑤的婚事,倒是沒有來找過意濃什麼麻煩,意濃也樂的更夠過幾天消停的日子,看看書,散散步,陪著瑞瑞玩一玩,日子倒是過的順心順意了。
不過這樣的清閒卻是沒有過上幾天,因為羅裳的禁足日期到了,能夠出來走動的當天下午就來了意濃這裡。
當時意濃正在給剛剛睡醒午覺的瑞瑞擦臉,看到羅裳也是略顯驚訝,禁足了一個月而已,她倒是憔悴不少。
不過倒也是在意料之中,她被禁了足,奚培還生著氣自然也是不會去看她的,那些奴才們可是眼尖的很,攀高就低是必然的,連意濃這長房嫡女他們都敢給臉色,何況羅裳本就是一個丫頭抬上去的呢,只怕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羅裳侷促的坐在意濃面前,說著閒話,意濃一邊縫著手裡的鴛鴦對枕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她的話。
做嫁衣這樣的精細活兒意濃是做不來了,可是嫁妝總是不能都讓丫頭來,她的母親不在,也只能自己來了,不然傳出去也不好聽,所以意濃只能撿了像枕頭這樣略微簡單的東西先練練手了。
這邊羅裳的屁股還有沒坐熱呢,門口就又進來了一個人,蘇姨娘。
意濃倒也是好久沒有見蘇姨娘了,今日一見,倒是覺得她比平日更精神了,身上穿了見粉荷色的褶裙,頭上戴了赤金吉祥團花的頭面,手腕上戴了一對兒鴿血玉的手鐲,倒是把整個人都襯得大氣穩重了不少。
意濃挑著眉看了看坐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羅裳落魄了,蘇姨娘卻是風發了不少,當真是有趣。
意濃放下了手裡的針線,看來自己要好好的應對了,只怕今日這兩個都不不是來找自己說閒話的了。
「本是想著前幾天就來你這便看看等幫幫上些什麼,這準備嫁妝可是大事兒,不過老爺卻是在我那裡留了幾天,我也沒有過的來。」蘇姨娘帶著淺笑慢慢的說著,眼中已經有了幾分得意的光彩了
羅裳的面色已經是微微一變了,意濃含著笑的看了她一眼不說話。
蘇姨娘又繼續的說道:「我趁著空倒是給你做了雙喜鞋,我手拙你不要嫌棄。」
說著蘇姨娘身後的小丫頭就送上了一雙大紅的喜鞋,意濃看了眼那小丫頭,是個眼生的,看著倒是比原本那個老實些,見到意濃看她便連頭都不敢抬了。
意濃笑著接了過來,放在手裡端詳了一番,上好的蜀鍛繡著百花的底子,鞋頭綴著大紅的牡丹,用了圓潤的赤金小珠子綴了花蕊,倒是精緻又富貴。意濃把鞋子給了阿月道了謝。
奚培在蘇姨娘留的那幾日倒是也真的給她置辦了些東西,她給意濃做喜鞋的這料子稱的上是極好。
見到意濃收下了蘇姨娘臉上的笑容也更加明媚了,整個人的氣勢明顯的壓了羅裳一大截了。
意濃也只是看了看面色略微憔悴的羅裳,然後聽著蘇
姨娘說話。蘇姨娘本就面色極好,倒也絲毫沒有照顧病中奚承南的疲累,而先下又是滿臉的笑意更是顯得面色紅潤,她拉著意濃的手親熱的說個不停。
意濃的反應卻沒有她熱絡,也不過是點點頭應一聲。
可是蘇姨娘卻是說的極為起勁兒,說的儘是些嫁妝應當準備的東西,成親應當注意的事情,羅裳幾次想要張嘴卻又完全插不上去。
蘇姨娘雖然只是個小門小戶的出身又只是個且,但也是正經兒娶進來,禮數周全,穿了嫁衣抬了轎子的而羅裳就只是換了衣裳被丫頭們送過來的,這成親和嫁妝她自然不知,也幫不上意濃了。
蘇姨娘說了許久,直到天色暗了才走,羅裳則是就這樣乾巴巴的坐了一下午,意濃撥了一下鞋子上的金珠兒看著兩個人挑了門簾出去,眼底閃過一絲的複雜。
臨走的時候,蘇姨娘拉著意濃的手說若是有什麼不懂只管讓丫頭去問她,羅裳的臉色便是死灰一般的了。
意濃就要出嫁了,也不方便再握著長房的賬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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