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連忙的迎了上去,低垂著頭焦急又緊張的說道:「請世子爺恕罪。」說著話就要彎身行禮。
楚徹白連忙的抬手扶住了意濃,微微一笑,輕聲的安慰道:「不用擔心,馬上就會找到的。」
楚徹白眼裡寬慰和堅定讓意濃更加愧疚,站在那裡一時竟然覺得從未有過的無措。
楚徹白回頭看了看四周還在尋找的侍衛,自然的伸手握住了意濃的手,抬頭微笑著說:「我們也去找找吧。」
第一次意濃不想掙脫他的手,這掌心溫熱讓意濃無比的安心,點點頭,意濃低頭看著兩隻相握的手,輕聲的吐出了一個字「好」。
意濃推著楚徹白往一條巷子走去了,阿月也連忙的奪了一個燈籠跟了上去。
阿月在前面照著路,意濃和楚徹白一條巷子一條巷子的找。
夜靜靜的吐露著濃稠如墨的黑暗,阿月快了幾步,朝著牆角的一個閃閃亮的東西奔了過去。
「小姐,小姐,映雲的耳墜子!」阿月握著一個小小的赤金藍寶石耳墜激動不已。
意濃接了過來,意濃過年的時候賞了映雲和阿月兩人一人一對而的耳墜子,對著阿月耳朵上的一比,便完全可以確定這個是映雲的了。
「是我那個送瑞瑞的丫頭的。」意濃把耳墜子攤在了楚徹白的面前。
楚徹白看了一眼,便拿過了阿月手上的燈籠,舉著燈籠急急的在這條巷子裡急急的尋找,意濃也急急的跟了上去。
楚徹白走了幾步,伸手抹了抹牆壁,指尖只冰涼黏黏的觸感,把燈籠舉到手邊一看,意濃驚了一跳,是血!
「快看看還有沒有了。」楚徹白把燈籠給了阿月。
阿月接過了燈籠,便一點一點的照著往前找。
不一會兒便有找到了血跡,再往前還有,意濃推著楚徹白一直沿著血跡往前走去。
血跡一點一點的往前延伸,每一灘都不多,看著倒像是有人映雲有意留下的。
意濃揪著一顆心,擔心這映雲的傷勢,又擔心瑞瑞的安全,既然映雲已經受傷那麼她可還護的住瑞瑞?
他們沿著血跡一直往前走,眼看著就要出城了,出了城就是一片的田地和荒涼,唯有一座不高的山尚可以躲避。
果然血跡是朝著那座上的方向去了,山路崎嶇,楚徹白的輪椅實在不方便,意濃猶豫了又猶豫,最終也沒有把話說出口,而是使勁兒的推著楚徹白往山上走去。
現在若是讓他留下來,對他而言定然是莫大的難堪和侮辱了。
血跡到了山上只延續了一會兒便沒有了,周圍只剩下一顆顆的高樹和一叢叢的荒草,意濃慌亂了,和阿月一齊四處尋找著血跡都沒有發現。
而楚徹白則是停了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只有眼神在動,整個身子都挺直坐著,一動不動。
「在那邊!」片刻之後,他指著一個方向沉聲說道,墨色的眼眸在濃重的夜色裡釋放出了危險的光澤。
他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楚徹白自己駛著輪椅,走的飛快,意濃和阿月在後面急急的跟著。
果然!映雲正背靠著一顆大樹,手握著一把軟劍滿臉的警惕,她一手抱著瑞瑞,把瑞瑞的大半個身子都藏進了自己的斗篷,而頭則是乖乖的趴在了映雲的肩頭,腦袋上蓋上了自己的小斗篷,身上染著血跡,一動不動不知道怎麼樣了。
映雲身形一動,又解決了一個黑衣人,剩下的兩個黑衣人正和映雲僵直著,映雲靠著大樹全身緊繃。
阿月見狀也迅速的抽出了藏在衣袖裡的軟鞭,朝著兩個黑衣人攻去了,黑衣人一愣,可映雲卻是一振,費力的站了起來,舉起劍和阿月並肩又與黑衣人纏打到了一起。
映雲來了之後每每見到展歸都要盯著他的佩劍羨慕不已,意濃猜著映雲的劍應當是被她娘親陳嬤嬤收走了,便讓展歸給映雲尋一個軟劍,本事想著滿足映雲一個心願而已,至於阿月,純是見了映雲有了劍,自己心裡癢癢,意濃便尋了軟鞭送她。
平常映雲倒是會教阿月幾招,意濃倒是都全然沒有在意,萬萬沒有想到,今天這往日的無意之舉竟然會變得這麼重要。
雖然只剩的兩個黑衣人被阿月和映雲纏住了,暫時意濃和楚徹白都是安全的,可意濃還是拔下了頭上的金簪,握在了手裡上前了一步擋在了楚徹白的前面,滿臉的警惕。
這簪子上淬了毒,見血封喉,意濃緊張的身子顫抖,若是有了敵人,自己也只有一次機會,必須刺中,想著意濃便把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到了自己握著金簪的手上了。
身後的楚徹白看著意濃因緊張而顫抖的肩膀卻是不由得莞爾,自己倒是頭一回兒被一個女人保護,他的意濃總是時不時的給他驚喜。
楚徹白按在腰間軟劍的手也慢慢的鬆了,看著意濃僵直的背和散落的髮絲,忍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
映雲緊皺著眉頭,腳步有些踉蹌了,必須速戰速決!
映雲對著阿月使了一個眼神,阿月立即心領,兩人互相配合,阿月引來一個人,映雲使出全力迅速解決了另一個,又轉身援助被逼的節節後退的阿月,兩人齊心又解決了剩下的一個。
阿月歡呼不已,映雲卻是連一絲笑讀沒有來的急溢出來,身子便一絲力氣都沒有的軟了下去,她懷裡的瑞瑞便也這樣的滾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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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濃連忙的朝著瑞瑞奔了過去,可是解開了斗篷一看,意濃就愣住了,這斗篷裡裹著的是一個稻草扎的假人!
意濃抱著假人驚愕不已的回頭看向楚徹白,可是他的唇角卻是有一個細微的弧度。
他果然沒有猜錯,那丫頭懷裡的不可能是瑞瑞,那丫頭的功夫雖然已經是難得,但倒是只是個姑娘,已經受了傷又抱著一個孩子怎麼可能腳步還那麼輕盈。
楚徹白掃視一眼橫七豎八黑衣人溢出了一絲的冷笑,那人居然派了一群這樣沒有腦子的人來,未免也太小看自己了。
「小姐,小,小世子,在土地廟。」映雲死死抓著阿月的衣服,拼盡了最後的力氣說道。
意濃猛地站了起來,看向了山頂,是的了,山頂有一個荒廢了許久的土地廟!
留下了阿月照看映雲,意濃便和楚徹白焦急的往山頂走去。
沒有了燈籠,只能憑藉著月光和星星來分辨大概的道路,至於腳下只是黑黑的一片。
意濃焦急不已,走的比楚徹白還有著急,全然不顧一腳深一腳淺,只是一心的想著快些道山頂,快些找到瑞瑞!
看到土地廟的時候意濃高興的都要流出眼淚了,這一路她踉蹌了無數跤。
「瑞瑞!瑞瑞!」意撲了過去,一把推開了門,叫喊道。
角落裡的一個蜷成了一團的一個小人兒,瑟縮了一下,憑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楚兒來人之後,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娘親你又不要瑞瑞了!」
那哭聲幾乎要撕裂意濃的心肺了。
「不會的,娘親不會不要瑞瑞的。」意濃撲了過去,把抖個不停的瑞瑞抱進了懷裡。
瑞瑞只穿了中衣,冷的瑟瑟發抖,雪白的中衣上的血跡讓意濃心驚肉跳,粗粗的檢查了一下才略略的鬆了口氣,瑞瑞沒有受傷,血跡應當是映雲的。
意濃摸著瑞瑞冰涼的臉,便鬆開了瑞瑞,想把自己大氅解下來給他,,可是瑞瑞卻是抓著意濃的手,一臉的委屈和小心翼翼,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無奈,意濃只能抱著瑞瑞裹緊了自己的大氅。
瑞瑞順勢環住了意濃的脖頸,趴在意濃的肩頭不住的抽噎,像是生怕意濃在跑掉似的。
這個細小的動作,就如同一隻銀針扎進了意濃心頭最柔軟的地方,她心疼瑞瑞的,後悔自己的行為,於是意濃把瑞瑞抱的更緊了抱緊了,紅了眼圈。
什麼名譽,什麼奚家,都及不上她懷裡的孩子。
「小心!」意濃剛剛欲轉身便聽到一聲焦急的聲音,然後自己就被一個懷抱拉到了一邊。
砰!一支箭射進了柱子裡,白羽的箭尾顫抖著發出了錚錚的聲響。
意濃驚詫!不僅驚詫那只箭,還驚詫環著自己的手臂,這衣服的花紋,是楚徹白!
一個輪椅翻到在一邊,意濃的鼻尖縈繞著熟悉的微涼香味,這個懷抱她覺得熟悉,就像是第一次見面時在雪地裡他抱住了要跌進雪地裡的自己一樣。
不過不一樣的是,這次他是站著的!
他居然不是真的殘疾,身上還真的是有太多的秘密呢!
意濃詫異的看了一眼他站的筆直而有力的腿,抬頭對上了楚徹白的比月光還明澈的笑容,可這明澈中又帶著一絲的得意和玩味,意濃愣在那裡,背後是他跳動的心臟。
「怎麼辦?你可知道了我的秘密呢。」他靠近了意濃的耳邊,聲音似是帶上了蠱惑一般,又如同一支輕柔的羽毛劃過了意濃的心底,心癢。
意濃僵直的身子,似乎都不停她的使喚了,楚徹白涼涼的指尖劃過意濃的脖頸嫩白的皮膚,頓時她身子一抖。
從前楚徹白給意濃的危險感覺在這一刻都變成了腦海裡的這樣四個字:殺人滅口!
意濃嚥了嚥口水,肩膀不住的顫抖著,而在自己脖頸逡巡了許久的手,突然攀上了自己的下頜,一隻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唇上,耳邊傳來了楚徹白的笑聲。
意濃眼光一閃,頓時明瞭了,這是楚徹白的玩笑!
那隻手扳過了意濃的臉,逼著她和自己對視,意濃眼底是微微的怒意,可是他的眼底卻是滿滿的戲謔。
「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麼辦啊?」他做出苦思狀。
意濃看著他怒意滿滿。
他卻是笑的更甚,完全無視了意濃的憤怒,逕自的笑著說:「那不如就把你娶回去,放在眼前好好的看著吧。」
他用著戲謔的語氣,眼中卻是滿滿的認真。
意濃愣在了那裡,眼底也沒有了憤怒。
「看來你是答應了。」見意濃沒有反應,他便自己下了結論,按著意濃紅唇的手指輕輕的婆娑著。
這**裸的調戲讓意濃的眼底又是盛滿了怒意,意濃垂眸看了一眼他白皙修長的手指,紅唇微動,她要狠狠的咬上去!
可是就在那一瞬間,突然有一抹冰冷的銀光刺進了意濃的眼裡,她忘記了下嘴。
那光她認得,那是刀光!意濃還未來的及驚呼,便有三名黑衣人破門而入,手裡正是那明晃晃的刀!
山裡的夜是絕對的黑,只有月光微微弱,而這原本純淨的月光卻被刀刃反射的冷意涔涔,仿
佛那寒光都是鋒利的。
一陣從未有過的恐懼把意濃包裹的難以呼吸,她抱緊了懷裡瑞瑞,身體緊繃著微微的發抖。展歸不在,映雲不在,甚至連略會一點功夫的阿月也不在。
怎麼辦?難道他們今夜竟要命喪在這荒山破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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