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對庫房的清點一直在繼續著,清點的賬目意濃讓映雲隨意的抽查,竟然還真的查出了一些問題,也不過是三天的時間,就已經有五個丫頭打發了。
賬目出問題打發走的丫頭都是原本意濃院子裡的人,打發走了便讓展歸送來的人頂上倒是也沒有出什麼問題。
意濃即使對這件事情覺得爽快,終於是能把二房安插進來的人打發出去了,但是一方面又有些心驚,映雲不過是抽查的,就已經出了這麼多的問題了,那些沒有發覺的肯定也是有的,二房到底是從長房剋扣了多上的銀錢,竟然這樣急不可耐,明明知道極有可能被發現還要這樣拚命的遮掩。
想一想這數量只怕是讓人心驚啊!
意濃一邊對著展歸送進來的外面市面的物價一邊對著這小半月長房平常的日出賬目坐著對比。
一個時辰之後,意濃合上了賬本,讓阿月把院子裡的兩個管事媽媽叫來了。
從前這兩個管事媽媽對意濃的態度絕對稱得上是囂張了,而自意濃管了家也好了一些,今天更是自從進了意濃屋子就一直低著頭恭敬的很。
兩個管事媽媽進來的時候正好意濃在抄錄些什麼,於是也不敢出聲只能站到一般等著。
意濃畏寒,屋子的地龍燒的暖烘烘的,兩個管事媽媽站了一會兒便偷偷的探頭看意濃寫的什麼。
可是一探頭才看清意濃是對著張冊子在摘抄的,頓時兩人面色就是一變,飛快的互相對視一眼,然而當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自己一樣的恐懼時當即便是出了一聲的冷汗,在這溫暖的房間還是忍不住的顫抖。
意濃「啪」的一聲放下了筆,合上了張冊子,把剛剛寫好的紙拿了起來,輕輕的煽動,抬頭對著兩個管事媽媽一笑。
而管事的兩個媽媽卻都是一抖。
「最近事多,媽媽近日管事可覺得勞累?」意濃輕聲的問道。
「不,不,這些都是老奴應當做的。」兩個媽媽連忙的回答道。
墨已經干了,意濃握著紙的手抬了起來,手指一鬆,染著墨香的紙輕飄輕飄的落在了兩個媽媽面前。
兩個管事的媽媽連忙的接了過去,可卻是只看了一眼,面色立即變得比這紙還要煞白。
「既不是勞累糊塗疏漏了,那這個賬便是嬤嬤有意而為了!」意濃猛地提高了聲音,眼神也變得凌厲了起來。
兩個嬤嬤立馬腿一軟跪到了地上,顫抖的抓著手裡的紙。
意濃走到了兩個管事媽媽跟前,冷聲的說道:「媽媽賬上寫的豬肉二十五衣襟,牛肉四十一斤,豆腐七一斤,而外面的價格卻是豬肉十五,牛肉二十,豆腐五,意濃倒是想要問問了,媽媽這是哪裡買的東西!」
兩個管事媽媽只是一直哆嗦倒,也不敢回答意濃的話。
意濃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又繼續的說道:「也不只是豬肉牛肉和豆腐這樣的吃食,而是大到棉布桌椅,小到梳頭的花水,媽媽賬上的價格可都要比市面的價格高上一些,這小半個月下來也幾十兩的差價了!」意濃起了身繞著兩個管事的媽媽慢慢的踱著步子。
「怎麼回事!」意濃的聲音猛地帶上了威嚴。
「回,回大小姐的話,」一個管事媽媽終於是鎮定了一些,解釋道「這個價格也不是老奴定下的,而是一直以來咱們長房就是用這個價格採購的。」
「這麼說來倒是我冤枉兩位媽媽了。」意濃看了兩人說道。
「老奴不敢。」兩位媽媽雖然還是跪著的卻已經不似剛剛那麼的驚慌了。
「那兩位媽媽這是什麼意思!」意濃怒不可遏。
這兩個媽媽實在是膽大,自己有意整改,她們卻還是要頂著風頭的和自己對著幹!
那兩個媽媽只是跪著,卻也不回答意濃的話,雖還低垂著眼睛,態度卻完全不似全來一般的惶恐了。
意濃冷笑了一聲說道:「兩位媽媽先是清點庫房的時候看不好手下的丫頭,已經是出了差錯,而如今又理不好賬務,又更是拿以前的事兒來糊弄,若不是欺年少,那便是不適合再再府裡幹活了,就去莊子養老吧。」
兩個媽媽明顯的身子一僵,一個低著頭,一個卻還是硬著嘴說道:「大小姐好大的氣度,老奴是老夫人安排過來的,自然也只聽老夫人的話。」
意濃瞥了兩個媽媽一眼,根本沒有理會她們,而是對著問外喊打:」映雲,把兩個管事媽媽帶下去,今晚就送到莊子上。」
映雲自然是迅速的進來了,她又是練過武的,初見時候那麼厚重的烏木桌子都能一手抬起,這兩個老婦人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老夫人的人?那又如何,打發的就是老夫人和二房的人,又更何況本就是犯了錯的人!
意濃下午處置了那兩個管事的媽媽,晚上的時候羅裳就來了,來接陳嬤嬤回去,說是自己那邊的人手也不夠了。
意濃自然是笑著答應了。
果然她沒有看錯羅裳,是個知進退的。
不過除了帶走了陳嬤嬤,羅裳來了還說了一事,那就是二房姑奶奶去和奚培說了想把意濃許給劉玉展做妾。
意濃已經十八了,和太子的婚事取消以來,也是一直沒有人家敢來提親,奚培也有些焦急意濃的婚事了。
不過好在奚培卻沒有一口答應
,但也沒有明確的拒絕,便這樣的擱淺了。
意濃聽了眼眸中的顏色又是深了幾分,自己的庫房還沒有清點的完,二房就要這樣狗急跳牆了嗎?至於劉玉展,她奚意濃可不是招惹的,而這劉家也只怕要跟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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