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徹白看著程慕之,溫和的笑弧,冰冷的視線落在了扶著意濃的手臂上,程慕之看著楚徹白的眼神更是滿是怒意和不爽。
他知道瑞瑞在這裡,卻由著這樣的事情發生了才來,害的意濃經歷了這樣的無妄之災!
楚徹白和程慕之的眼神自然是落進了眾人的眼中,花廳裡的氣氛頓時更加詭異了,
一旁一直站著沒有說話的映雲突然跑了出來,到了程慕之的身邊,說道:「多謝表少爺。」說著話便扶這意濃了,
程慕之深深的看了楚徹白一眼,對著門外的丫頭小廝喊道:「都站著幹什麼,給你們大小姐請大夫去!」
然後又對著映雲吩咐道:「扶你們小姐回房。」映雲點點頭,便扶著意濃離開,意濃看著這花廳裡的一眾人,張了張嘴卻是發出不任何的聲音,腦袋又是昏沉的很,只能由著映雲扶著離開了。
「姨父,也該把阿月和吳媽放出來了。」程慕之說道。
還未等奚培應下,門口的小廝便急忙的去了,程慕之滿意的看著小廝的背影,又轉身的看向了楚徹白,眼中儘是得意。
沒有人比他對意濃和奚家更為熟悉。
而楚徹白則是微微一笑,和程慕之一道出了門,去看意濃。
不過卻只有瑞瑞一個人進去了,意濃的閨房自然不是男人能夠進去了,兩個人只能一塊在偏廳等著,相視無語。
「世子爺明明知道小世子在這裡卻是也由著,居心真是值得回味。」程慕之冷眼說道。
「瑞瑞喊她娘親,程兄沒有聽到?」楚徹白笑著撇著茶水。
「你不要辱我表妹清白!」程慕之怒目大聲的喊道。
楚徹白一笑,說道:「她會是瑞瑞的娘親的,早晚而已。」說罷對著程慕之一笑,轉身,轉著輪椅出去了。
他是宣王世子,即使是要進意濃的閨房也沒有人敢攔著,楚徹白既然進來了,程慕之自然是不肯在外面等著的。
房間裡籠著旺盛的地龍,婆子丫頭站了一屋子,並且還有奚嫵然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倒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意濃躺在床上雙目緊閉,一雙繡眉蹙在一起表示出她現在的難受。
看到楚徹白和程慕之進來,奚嫵然往後微微的退了一步,依舊是面色擔憂,看著楚徹白猶豫了一下,還是過來了。
「世子爺。」奚嫵然俯身行禮。
「嗯」楚徹白應了一聲,眼光卻是一直落在意濃的身上。
「世子爺,母親是只是一糊塗,不是有意冤枉姐姐,更不是有意冒犯小世子。」奚嫵然咬咬牙說道,低伏著頭。
楚徹白突然的笑了,看向了奚嫵然,說道:「你知該好好的盼著意濃沒有事。」說罷一頓,又輕聲地說道:「若是想要能順利的嫁給太子,你們就該安分些!」
奚嫵然面色一白,震驚的抬頭看向楚徹白。
可是楚徹白已經移開了目光,又看向大夫,說道「怎麼樣了。」
一旁診著脈的大夫,一抖連忙的過來回話說道:「倒是沒有大礙,只是染了風寒,跪時間有些長了,身子受了寒,血液又不通暢,雙腿有些不靈便,倒是要將養一段時間了。」
說罷便抬頭看向了楚徹白,楚徹白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先生,這邊請。」站在一邊的程慕之看著楚徹白這般的主人姿態早已不滿的很了。
便自己親自拉著大夫出去寫藥方了,他不願意意濃的事情被眼前這個男人插手。
奚嫵然看到程慕之離開了,奚嫵然看著一眼,猛地多了幾分的焦急,朝著楚慕白俯身行了個禮就快步的追了出去。
屋裡的香爐燃著意濃管用的暖香,輕柔的細膩的香味縈繞在整個屋裡,瑞瑞趴在床頭皺著一張臉擔心的看著意濃。
意濃皺緊的眉頭微微的觸動,沙啞的發出了一絲聲音:「水。」
「水,拿水過來!」瑞瑞回頭喊道。
那屋裡原本站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的婆子和丫頭這才如同活過來了一般,急忙的湧了過來倒水的倒水,查看意濃的查看意濃。
喝了水,意濃睜開了眼睛,迷濛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爹爹,娘親醒了!」意濃被瑞瑞的開心的聲音一激,一瞬間之前發生了一切都回想了起來,掙扎著爬了起來。
可是卻不料腿卻是傳來了鑽心的疼痛,已經痛哼一聲,扯動肌肉,嘴巴又是滲出了血珠兒。
楚徹白連忙的過來,按著了意濃掙扎著的胳膊,「先躺下。」
微涼的手觸到意濃滾燙的皮膚,是說不出來的舒服,意濃躺下靜靜的看著楚徹白,她聽到瑞瑞剛剛喊他爹爹了。
「娘親這是爹爹。」瑞瑞興奮的介紹到。
意濃莞爾,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不是瑞瑞的娘親,瑞瑞找到了爹爹就回去吧。」
「娘親又不要瑞瑞了。」瑞瑞嘴巴一扁,哀怨的看著意濃。
意濃一慌,連忙的把目光投向楚徹白求救,楚徹白一笑,拉著瑞瑞說道:「看你髒兮兮的,快去收拾收拾。」
瑞瑞還是那副狼狽的樣子,看了看自己的小黑手,瑞瑞推了幾步,遠離了意濃,抬頭對楚徹白說道:「爹爹看好娘親,
瑞瑞一會兒就回來。」
楚徹白點頭,瑞瑞急忙的跑了出去。
意濃舒了一口氣,眼光尋味的看著楚徹白,既然瑞瑞是他的孩子,前幾天他似乎才來過國公府的。
「我又救了你一次,三次了。」楚徹白給意濃掖了掖被角。
「多謝。」意濃看著楚徹白勉強的擠出了三個字,想要躲避他的親近,卻又無處可逃。
「還好我沒有來晚。」他笑著看著意濃,眼中儘是疼惜,自顧自的說道。
意濃挑了挑眉,費力的開口說道:「世子爺早就知道了瑞瑞在這裡。」
她說的是陳述句。
楚徹白一笑,點了點頭。
意濃頓時心中湧現出了無數的怒火,憤怒的抓起了身邊的枕頭朝著他費勁兒的扔過去。
楚徹白一把抱住了枕頭,半低著頭,沉聲緩緩說道:「不過我沒有想到會生出這樣的事情,對不起。」
聲音低緩,如同一股濃重的墨,帶著後悔,帶著怒意,和意濃見過的楚徹白完全不同。
意濃微征,楚徹白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經又是含笑的模樣了,輕聲的說道:「不要喜歡程慕之好不好。」
意濃的怒意還沒有消除,便立即回了嘴,說道:「我喜歡誰和世子爺有何關?」
他輕笑出聲,抬手抹掉意濃說話扯動傷口滲出了血珠兒,「你是瑞瑞的娘親啊。」
圓潤微涼額手指落在了意濃的唇上,輕輕摩挲,意濃心頭被重重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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