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婧回到家已經天黑了,可是家裡卻沒有亮燈。
「那個瘋女人又沒回來!總有一天她是死在別的男人床上的!」
說著,寧婧開燈,卻發現燈沒亮。多開了幾遍,才發現家裡停電了。
「靠!」寧婧低低地罵了一句,摸著黑拿出手機給視線裡一點亮光。卻聽到臥室裡一聲聲放蕩的聲音。
「我答應你今天陪你了,你什麼時候給我還錢?」
寧婧皺眉,shillon說的真沒錯,這個女人真的欠錢了,而且似乎真的欠了不少。
男人低沉,問道:「你做了什麼了,竟然一下子欠了五十萬!」
寧婧被驚呆了,五十萬!這女的瘋了麼?!
秦璐娜哼了哼,說道,「我能幹嘛,賭錢,賭錢,賭錢。」
寧婧頓時冷笑。真的是賭錢。真不該對這種女的抱希望的。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當初是什麼事情讓她和這個家淪落到這種地步她忘了麼!竟然也去賭錢,而且欠下的債,真的是比那個男人更誇張。
「你還愛賭錢?」
秦璐娜的聲音更加斷斷續續了,「哼!我愛賭錢?……別笑話了!誰讓那個男人把女兒丟給我,自己跑了,就別怪我要折磨他的骨肉一輩子!」
頓時間,寧婧就像是被閃電擊中,大腦頓時無法呼吸。就像被人打了一悶棍一樣。
「聽說他回來了。好啊,太好了!」
「那麼就讓我們接著八年前的仇恨再演一齣好戲吧!」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誰比誰更痛苦!」
男人哈哈大笑,「秦璐娜,你真夠狠的,自己的女兒都捨得下手?」
秦璐娜冷笑,「八年來,她還有什麼時候把我當過『媽』?」
寧婧摔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是的,八年來,她從沒把秦璐娜當過自己的「媽」,也從沒再叫秦璐娜一聲「媽」。在她的記憶裡,母親早就死在了那些追債人的胯下。而寧婧這一生的幸福,也早就被那個男人毀了。
其實這一切她早就接受了,可是為什麼今天親耳聽到秦璐娜這麼說的時候,心理面還是會有一個絞肉機在絕情地絞碎她的心臟。一點一點地絞碎,在給她凌遲。
寧國盛回來了,秦璐娜要復仇了。寧婧感覺自己的生活太像一出泡沫劇,沒完沒了地折磨著她。她是不是該假裝很淡定地坐在頭等席上,看著舞台上的小丑演出無法預料的劇情,然後折磨她的內心。
秦璐娜要找寧國盛復仇,曹子琪要找寧婧復仇。寧婧甚至覺得自己像是生活在了滿是仇恨的世界。如果有一天,寧婧讓童墨也恨她,是不是她也就活不下去了呢?世界上最重要的三種情感都恨著她,恨著骯髒的她。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寧婧驚奇地發現秦璐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被一堆髒衣服所包圍,傻傻地發呆。
這不是秦璐娜會做的事兒啊!一般這個時間,她不是還在睡覺,就是已經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了。能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對於寧婧而言,簡直就是個奇跡。
看著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寧婧不禁想諷刺她一下。
「哎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婊子不去找男人在沙發上坐著當起林妹妹來了!」
秦璐娜知道寧婧在故意嘲笑她,所以並沒有理她,打算任她嘲笑。
「對了,昨天晚上那個讓你欲仙欲死的男人呢?大清早的就跑了啊!走得倒是乾淨。」
說著,寧婧看到了茶几上一沓人民幣,走上前拿起數了數。
「一晚上兩千,你這個老女人看不出來還這麼值錢啊?還以為睡一晚上,人家能給你個五十萬呢!」
秦璐娜聽出來寧婧昨天聽到了她說的話了,肩膀不禁一顫。
是的,她昨天晚上說了什麼,她當然記得!她也知道,寧婧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件事情,而她偏偏撞了炮口。
寧婧冷哼,一把把錢甩在了秦璐娜的臉上,打得秦璐娜生疼,半邊臉頓時就紅腫起來。
「臭婊子,我告訴你!你愛賭錢,愛被男人上是你的事!麻煩你記得把屁股擦乾淨了再回來,如果招惹來一堆把錢當命的飢渴男,老子可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
秦璐娜頓時火了,忽然起身就甩了寧婧一耳光,目光冰冷地說:「寧婧我告訴你,跟我說話你還是嘴巴放乾淨點!老娘既然生了你,就能有本事弄死你!」
寧婧冷哼,不削地抹掉嘴角的那絲血跡,「既然這樣,當初你懷我的時候就該弄死我多好!大家都省了不少事兒!省著現在被我罵。」
「你就會在我這裡撒潑麼?!有本事你去寧國盛那裡騙錢去啊!就你這副鬼樣子,寧國盛再傻逼也不會被你給騙了的吧!」
秦璐娜頓時笑了,「好!我就讓寧國盛給我還這五十萬!你敢跟我賭麼?!」
寧婧冷笑,「憑你?!」
「說吧,賭什麼?」
秦璐娜哈哈大笑,「好!有骨氣!就賭寧雪!」
寧婧皺眉,竟然連這個瘋女人都知道了寧雪的存在,媒體這個東西太扯淡了!
「為什麼要賭她??」
秦璐娜冷笑,「哼,給我秦璐娜帶綠帽子的任何有關的人,都別想逃出我的手心。」
「哼,她跟我又沒關係,我贏了也得不到好處,我又憑什麼跟你賭。」
「誰說你沒有好處。」
秦璐娜神秘一笑,抽出一根煙來點上,「如果你贏了,就給你毀了寧國盛的專權,我不碰。但是如果我贏了,那麼寧國盛你永遠都不要插手,他由我處置。」
不愧是秦璐娜,她再怎麼也是生了寧婧的親娘,狠狠地抓住了寧婧的命脈。
是的,她想毀了寧國盛,她不允許寧國盛把她的生活毀得面目全非以後自己還過得那麼逍遙自在!或許,這成了寧婧這輩子唯一的願望。
想了想,寧婧妖媚一笑,「好!就答應你!」
答應了,她就是在賭命。
她的生活,是為了墮落,是為了報復寧國盛而活著的,如果他連毀了寧國盛的資格都沒有,那麼,她也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不就是死麼!痛苦地活了那麼多年,死才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