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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人生不羈 修仙修道亦修身 文 / 龍奕

    當凌雲走到池塘邊,三十七代弟子們蹲在對面觀望。而雨凌雲一起入門的三十八代弟子整齊地在屋前占城一排,許夢菲竟不知何時來到了這裡,目光冷淡地望著凌雲。

    凌雲心下打鼓:師娘怎麼在我前面來?想是繞道的,又或者,師娘靠了神通飛過來也不定。這些法術就是神奇,說什麼我也要練成。

    許夢菲望著凌雲冷冷道:「你們給我聽好了,剛入門的弟子不認真讀書我便不留他,就像凌雲一樣,我親自將他送下山去」說完向凌雲拉來。

    凌雲急了,調頭就跑,下了決心不要被許夢菲抓到。許夢菲何等修為,足不沾地向前滑過,凌雲的小胳膊就被死死拽住。

    「嗚嗚嗚不要趕我走我要學法術嗚嗚嗚」凌雲半坐在地上悲傷地哭了起來。

    景皓向前幾步:「師娘,小師弟也是一時調皮,你就給他個機會罷!」

    許夢菲喝道:「住嘴,誰再幫他求情,我便一起送下山去」抓著凌雲的動作頓了一頓,仍舊一狠心,運起靈力將凌雲帶向高空。

    凌雲張口要喊,一陣陣冷風灌入口鼻,硬是半點聲音都叫不出。

    過了些時候,許夢菲落下身形,二人已到了祁雲山腳。望著雲霧繚繞的高山,再也無法窺探到逍遙門半點蹤跡。

    許夢菲放開凌雲,心中暗道:路是自己選的,特別是這條修仙之路。倘若你不能接受考驗,日後定會生不如死,你不要怪我,我也是為你好。

    凌雲忽然上前抱住許夢菲小腿,極盡了渾身力氣不願鬆手,哪怕會被這個師娘踹死也不鬆開。

    許夢菲不願多做糾纏,左手連發兩道青光打在凌雲肩井穴。凌雲雙手一麻,只得無奈地放開手,任由許夢菲飄向空中。

    「不要走不要走」凌雲哭喊著望著許夢菲,眼眶裡淚流不斷。

    許夢菲在上空停住身形,眼光裡流露出幾分不忍,終究揚聲道:「你可知錯了?」

    凌云「砰砰」磕頭:「知錯了,知錯了。」

    許夢菲道:「那好,我便給你個機會,明日午時,若你能登上逍遙門山門,便重收你。」

    凌雲不再遲疑,轉開腳步踏上石階,重新走上這條修仙之道。自認為一天一夜登上山門自是小事,可他不知,這祁雲山道有一千二百條長階,每條長階又有七七四十九條短階組成。就算大人們上山也得備足了乾糧一路休憩,起碼也是個幾天幾夜的路程,凌雲要一天一夜到達山門,當真是癡人說夢。

    初時也算手腳利索,奔奔跳跳倒是歡悅。可到第三條長階轉角,只覺雙腿麻木,眼冒星光,即使大口大口吸著氣還覺不夠。這下便也學乖了些,稍稍調整一番再次趕路。不到一頓飯功夫,疲憊又牽扯全身,有幾次險些跌入深谷,卻也在自家熱汗之外添了把冷汗。等到了第七長階,太陽半已落山,橫躺在石階上有喜有憂,有恨有怒。喜在有機會重返門派,憂在時間過得太快,恨自己的雙腿不爭氣,怒在逍遙門的祖師吃錯了藥,偏將門派安得那麼高。

    山門前,許夢菲與常青並排而立,二人都目不轉睛的望著下方。

    常青悠悠歎了口氣:「你這良苦用心我也知道,可別讓他出了什麼意外,要是跌下深谷可就不妙了。」

    許夢菲無奈中透著憂傷:「他的資質本是不能走上這條路的,倘若沒有超越旁人的決心與勇氣,那終究要荒廢一生。」

    「你不覺得,這麼做對於一個孩子太過狠毒麼?」常青眼中露了些怒色。

    許夢菲聽了這話也不生怒,轉頭輕輕一笑:「先生才做了一天他的老師,倒是比我這個師娘還要關心他。」

    常青道:「這孩子天資聰明,只是太調皮了些,我看他絕不是你們說的頑石盲脈,即便就是頑石,我總也相信他能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來。」

    許夢菲聽人這般誇耀自己的弟子,心裡自是說不出的歡喜:「先生說這番話,可有根據。」

    「直覺」常青現出胸有成竹的自信來。

    許夢菲收斂微笑,一絲愁紋刻上眉頭:「這段時間觀察,小雲性子剛硬,脾氣暴躁,不時好喜歡搗蛋調皮,不磨一磨他恐怕沒辦法靜下心來修行。」

    常青道:「他與早年的我太像了,那時不通詩書,一心求取功名,可一生忙碌最終一事無成。若不是青陽子當年收留了我,幾乎沒有了容身之處,後來靜下心刻苦讀書,漸漸覺得以前的自己是那般荒唐。所以,我相信詩書可以改變人的一切,包括性子與脾氣。」

    許夢菲行了一禮:「那孩子們日後還得請先生多多操勞。」

    天色轉黑下去,老鴰子鳴叫之聲傳蕩在兩山之間。這一晚沒有了月色,祁雲半山顯得那樣的黑暗。天空中稀稀疏疏地掛著幾顆昏暗的星星,唯一耀眼的光點還是逍遙弟子御劍而過劃過的青光細線。

    一個暗影東搖西晃地向石階高處攀登,這儼然是個走上夜路的孩子。與周邊寂靜的木石相比,孩子的影子是那般孤獨。

    凌雲一個不慎跌倒石階上,終將怨氣集聚喉嚨:「上個山有什麼難的,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我學法術,啊衝啊」掙扎起身子繼續向前。

    向上不知走了多久,凌雲又累又餓,抬頭望向天空,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太太他媽要命了。」搖晃著身子滿心將搭建這石階的工匠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後來還覺不解氣,連帶那逍遙祖師的祖宗十八代又問候了幾遍。不知是工匠們的祖師發怒,還是逍遙祖師顯靈,凌雲兩腿一軟,失去了支撐在天地間的唯一力氣,身子從石階上滾落下去,這當口自是昏迷過去。

    等凌雲睜開眼睛,這兒已經不是祁雲山的石階了。自己躺在一張臥榻上,四面都是一些書櫃,每張櫃子分五層,每一層都整整齊齊排列了各種書籍。側過頭去,火鳳儼然靜靜地躺在一邊睡著了。凌雲抹了抹火鳳的羽毛:「好火雞,昨天把你忘了,沒想你還能找到我。」

    常青坐在門口烤太陽,這時已經到了初秋,陣陣秋風席捲祁雲山頭,真是高處不勝寒,這一番的天氣從火爐變成了風口。常青左手握著饅頭,右手捧著書卷,卻有著說不出的自在。

    凌雲想要起身,可身子不聽使喚,一動就傳來劇痛。忙低頭一瞧,自家被白布包裹嚴實,從中散發出刺鼻的藥味兒。

    「教書的,這是哪兒?你綁著我作甚?」凌雲這幾句很是無禮,但在他的世界裡,教書先生是最弱的人,自己雖然不讀書,在凌家村卻時時欺負教書的老頭。那老頭每次被凌雲一夥人欺負,只能氣氛地叫著滿口之乎者也,這也叫他更堅定他的想法,教書先生就是最弱的。

    常青回過頭:「這是我的地方,你要乖乖在這讀書。」

    凌雲生氣:「我才不跟你,我要回天霞閣。」

    常青淡淡一笑:「你師娘說了,若你不能通過測試,即使回了天霞閣她還是要如前翻將你送下山去。」

    凌雲無奈:「那那怎樣才能通過測試?」

    常青道:「你師娘屆時親自來考你,但她說過了卻還不行,須得過了我這關才能回去。」

    凌雲這下卻不敢亂來了,深怕再次被送下山去,雖然心裡恨透了常青,但常青說什麼也不敢違抗。養傷幾日,便也能下床走動。常青送來一套衣服:「穿上這個,你師娘前幾日送來的。」凌雲套上衣服,看了看倒也是歡喜。

    這日,凌雲重新回到了書齋,剛剛坐下,沈文清悄悄將數日前的衣服遞了過來:「你去哪兒了?這麼久才露面。」

    凌雲接過衣服聞著淡淡的清香,心底大塊:「我去學法術了,學了許多厲害的,改日我教你,看他們還敢欺負人。」

    沈文清高興極了:「說話當真,你一定要教我。」

    凌雲撒謊不覺臉紅:「包在我身上,誰讓我是你師兄呢!」

    常青這一堂講的依舊是道經,不過卻也到了第八章「上善若水」,凌雲因不聽講吃了次大虧便學乖了,豎起耳朵聽得入神。聽到不解的地方便會站起來向常青吆喝「這個什麼意思?」「那個怎麼解讀?」「再講一遍,沒聽明白」常青在學生面前被凌雲吆喝得失了顏面,也會將戒尺重重打在凌雲手上,邊也為他講解。

    一堂課結束,常青便給凌雲半個時辰去外面玩兒。凌雲就拉著沈文清跑到一座無人的小峰之上教她「法術」,「呼呼喝喝」比劃一陣,沈文清難以置信:「這個就是我們將來要學的法術麼?」

    凌雲喜歡做師傅的感覺,鄭重有聲道:「當然,這只是初級法術,你的資質太差,需要練上一段時間。我就不用了,我資質好,就是常青老頭說的一日千里。」

    沈文清深信不疑:「那師兄你可得好好教我,我太笨了,做不到一日千里。」

    凌雲拍拍沈文清:「放心,只要你以後常常為我洗髒衣服我就會教你。」這一句完全暴漏了撒謊的目的,可沈文清是個單純心性,仍是高興得點頭應承。

    時間一晃便過了一年,這中間,許夢菲隔三差五便會來看凌雲。有時是為了考他,有時卻是送了些衣服食物。唯一讓許夢菲吃驚的就是那些衣服,竟都沒有髒的,以凌雲的性子,讓他洗衣服那是千難萬難,難道常青的詩書真讓這小子轉了性?

    凌雲這裡一有髒衣服就要教沈文清「法術」了,初時想盡了動作比劃,後來覺得什麼動作都用過了,便又亂編了些口訣,比如「阿米媽媽哄,紅米爹爹哄」「哄你哄你哄你一個殺瓜」「奔,奔,奔,尼屎最奔的大奔當」沈文清卻認認真真地記在了心上,不曉得寂月知道自己的徒弟被人教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會氣成什麼樣兒?

    再說李沐風,一得了空閒就要拉著師兄弟們來集賢觀找凌雲玩兒,加上嚴大博、易富、孫大聖一群,總要把集賢觀搞得亂哄哄的。常青時常向許夢菲告狀,一心想要好好收拾這群兔崽子。許夢菲也怕凌雲一個太過孤獨,時常說罵兩句就了事。惱了常青,索性將所有罪過加在凌雲一人身上,有時罰他通宵背書,有時罰他抄經襲文。凌雲有怒不敢發,但總會與李沐風一群把集賢觀搞得越來越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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