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度無奈地歎了口氣,跟林氏相比,她果然是太嫩了。()今日在莊王府的表現,還不夠好,終究是落了痕跡,林氏必然已經對她起疑了。看樣子,原本打算扮豬吃虎的念頭,現在是沒辦法實施了。必須要另外再想辦法。
終於,雲定安回來了!
就在馮嬤嬤出去讓人請的大夫過來的時候,雲定安也前腳進門了。
顯然,雲定安一早就聽說了今日在莊王府上發生的事情了,所以雲定安的確是相當的憤怒。
還在公門裡辦公的時候,雲定安就聽說了莊王府太妃壽宴上發生的事情,當時雲定安就氣得七竅生煙,可是正在辦公,他也不能隨意離開,而且那個時候離開,還真是會讓人看笑話,所以雲定安硬生生地頂著一眾下屬那奇異的目光,穩住心神繼續辦公。
豈料他還沒安生多久呢,府上的人就來報告說府上有急事,請國公爺務必盡快回去一趟。
雲定安心中的怒火還是非常旺盛,雲青雅這丫頭,這回是非得好好教訓不可了,不然的話,日後真是連度兒的名聲都要被她帶累得不能見人了。()
雲定安很傷心,同樣都是自己的女兒,怎麼青雅和度兒之間的差距就這麼大呢?以前的時候,青雅分明也是很討喜的一個孩子,怎麼如今就變成了這樣?竟然還陷害自己的嫡姐!
一路上,雲定安都在生氣,他甚至已經想到了,這次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既要讓青雅得到教訓改正陋習,也不能傷了度兒的心。
可以說,究竟怎麼處置這件事,真是讓雲定安傷透了腦筋,可是無論如何,他終究還是想到了辦法。
但是讓雲定安萬萬沒想到的是,一進門,他原本還準備直接發火呢,豈料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林氏,面如金紙,臉色蒼白,原本紅艷艷的唇這會兒更是沒有一點兒血色……
林氏這樣子,瞬間就讓雲定安想起了平昌公主當年離世時的情形,就是這樣,好像是一瞬間就失去了所有的生機,然後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看到這樣的林氏,雲定安的臉色瞬間大變,心中更是大駭,他想過無數遍,府上說有急事叫他回來可能就是處理青雅的事情,可是雲定安怎麼都沒想到,回來竟然是因為林氏病重!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下午回來就成了這個樣子。
尤其是此時的林氏那張面容,再跟當年瀕死的平昌公主重疊,雲定安堂堂一個將軍,此時竟然也完全冷靜不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
看到雲定安這樣,雲千度瞬間明悟,林氏的計謀果然是奏效了呢,爹爹看到林氏成這樣子,立刻就忘記了雲青雅的事情,更是忘記了他的憤怒,只有震驚和難過。
看到爹爹這樣,雲千度真不知道是該難過還是該欣慰。平心而論,她也不願意看到一個冷酷無情的爹爹,可是……
「老爺,您可回來了,太太都快不行了。」馮嬤嬤立刻就大哭道。
雲定安一腳踹在了馮嬤嬤的心口,馮嬤嬤直接被他給踹翻了,卻只敢趴在地上哭,根本就不敢直起身來。
雲定安冷哼一聲,「你們到底是怎麼服侍太太的,上午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這會兒怎麼就成了這樣!老夫警告你們,今日太太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們統統都得陪葬!」
一句話,讓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來,一個個把頭抵在地上,一聲都不敢吭。
屋內的氣氛直接僵持,雲千度抹著淚跪在了雲定安的跟前,「爹爹,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還是先讓大夫給母親看看,其他的事情,容後再說,母親的身體要緊。」
雲千度的一雙眼睛紅彤彤的,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雲定安深吸口氣,點了點頭,「大夫呢,大夫可請來了?」
馮嬤嬤趕忙爬過來,「老爺,大夫已經在門外候著了。」
雲定安又踹了馮嬤嬤一腳,「還不快把大夫請進來,耽誤了太太的病情,你一百條命都賠不起!」
「是是,老奴這就請大夫進來。」馮嬤嬤完全不敢反駁,趕緊去外面帶大夫進來。
上次的那個黃大夫被雲定安給處理了,這次馮嬤嬤帶來的是京城景仁堂的坐堂大夫胡大夫。
果然,對於胡大夫,雲定安還是比較相信的,一聽馮嬤嬤說了胡大夫的來歷之後,雲定安心中就沒了什麼疑問,趕緊讓胡大夫給林氏診治。
「國公爺,太太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中醫講究望聞問切,要準確地診治,這些步驟一個都不能少。要觀病人的面色,還要診脈等等,如果是要懸絲診脈的話,在下做不到。」胡大夫直接說道。
雲定安倒是開明的很,直接說道,「救人要緊,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了。再者,醫者父母心,也沒什麼不能見的。原本診脈就不是容易的事情,很容易誤診,再懸絲診脈的話,只怕是更麻煩,請胡大夫直接上前來診治。」
「多謝國公爺明辨是非。」胡大夫笑道。
胡大夫診脈的時候,只讓馮嬤嬤站在邊上伺候著就行了,雲定安從裡面出來了,看向雲千度,「度兒,你說說,你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怎麼就你一個人在這兒,青雅呢!你們母親都病成這樣了,青雅都不知道過來床前盡孝?」
雲千度趕忙哽咽著說道:「爹爹您別怪青雅了,青雅這會兒……哎,待會兒讓胡大夫也給青雅開點兒藥。」
雲定安果然皺起了眉頭,「青雅又怎麼了,也病了?」
雲千度咬了咬唇,遲疑了一會兒才說道,「不是的爹爹。今日莊王府的事情……母親很生氣,回來了之後,母親就非要用家法懲治青雅,女兒和嬤嬤他們都勸了,可是母親執意要對青雅用家法,說是不打不長記性。女兒勸母親罰青雅抄女戒,或者是禁足,可是母親說那些都無用,非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