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問的，正是靈扇。
很簡單，這一群女孩子，雖然已經比其他人牙子帶的女孩子要好多了，但還是免不了，面黃肌瘦。
因為這一群女孩子的樣貌，沒幾個出眾的，所以人牙子也不可能給他們好吃好喝，反正再怎麼養，也沒辦法養成美人胚子，索性就省點兒糧食。
而唯一不同的，便是靈扇。
細膩白皙的皮膚，還有那精緻柔媚的五官，當真是一看就是美人兒。而且靈扇瘦雖瘦，顏色卻不黃，是以在這一群女孩子中，當真是出挑的很。
別的不說，這丫頭要是賣到那風花雪月之地，價錢也絕對不會少的。
國公府乃是高門大院，別說是這些被人牙子買賣的丫頭們了，即便是一般的小官小吏的家眷，到了這兒也只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而這些丫頭們，在來之前也都被人牙子交代過了，國公府不是她們能隨便放肆的地方，誰要是敢胡亂說話，回去就是一頓板子，保管皮開肉綻。
而林氏的身份，也是這些丫頭們根本連想都不敢想的。因此，在林氏的面前，這些丫頭們一個個把頭低得幾乎沒埋在土裡，又有哪個敢胡亂說話？
林氏這話是在問靈扇，不過他也沒期待靈扇敢回答，必定是人牙子黃婆子來回答了。
就在黃婆子滿臉堆笑著要開口的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
「回太太，奴婢叫靈扇。」
這聲音，真是跟百靈鳥一樣動聽。林氏身為女人，已經覺得這模樣這聲音，甚是惹人喜愛了，如果是一個男人……
如果林氏真心為雲千度好的話，這會兒就應該直接把靈扇晾著，丟在一邊上，另外挑一些模樣一般，稍顯蠢笨卻很老實的丫頭！
可惜，林氏絕對不會真心為雲千度好的。
林氏笑了笑，「這丫頭真是機靈的很，模樣也不錯，很出挑啊。」
黃婆子本來還想訓斥靈扇的，畢竟她是經常給這些大家族送人是，她很清楚大家族裡的主母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些聰明伶俐又模樣出挑的丫頭。
不過現在……黃婆子也品出了一點兒味兒來。
她立刻就笑著說道：「太太說的是，這丫頭是小人手裡最好的了，早聽說太太要選幾個好的丫頭給小姐們，小人就一直準備著，好的都留下來帶給太太看呢。」
林氏笑了起來，「你有心了。不過這還要看我家大小姐喜歡不喜歡。」
雲千度有些羞澀地上前一步，低聲說道：「母親做主便是。」
林氏滿臉慈愛地看著雲千度，「話是這麼說，不過也要看你喜歡不喜歡。你若是喜歡，什麼樣的人母親都給你弄來，你若是不喜歡，任憑這丫頭再怎麼出色，母親也不會強迫你的。」
「多謝母親。」雲千度一臉的感動，「這丫頭是很好，不過青雅妹妹那邊也缺人，不然讓她去跟著青雅妹妹吧，女兒是姐姐的，當然要讓著妹妹，方不辜負爹爹和母親的教誨。」
「好孩子。你這麼想，你妹妹也定然想著要把好的留給姐姐。你們姐妹啊，就是太謙讓了。」林氏笑道，「我做主吧，這丫頭就給你了。你妹妹那兒，我再給她挑就是了。你本就是大小姐，身份尊貴，自古長幼有序，若真是越過你把這丫頭給了你妹妹，回頭你爹爹又該生氣了。」
「是，女兒聽母親的。」雲千度乖巧地說道。
「這就對了。」林氏笑道，「就這個丫頭吧，還有這個。」
除了靈扇之外，林氏又挑了個看起來笨笨的小丫頭。
「你們兩個以後就跟著大小姐，要用心服侍大小姐，知道了嗎？」林氏說道。
靈扇和那個笨笨的小丫頭立刻點頭，「是，奴婢知道。」
黃婆子也趕緊笑道，「太太真是好眼光，這裡面最好的兩個都被太太挑走了。太太放心，這丫頭們，都是**過的，其中最好的莫過於是靈扇，其他人差了一點，不過府上用的話，再稍微**一下，也就不會錯了。」
林氏點點頭，「度兒，這倆丫頭以後就跟著你，名字不喜歡的話，你就自己給他們改就是了。嬤嬤不太好選，你院子裡現在先交給林嬤嬤，過兩日母親這邊騰出人手來，再給你多挑一個嬤嬤補齊。」
雲千度笑道，「昨天女兒才給青蘿改名靈蘿呢，今兒就來了個靈扇，這也是緣分，靈扇這名字就不改了。這個小丫頭……就叫綠蓮吧。至於說嬤嬤，先不著急。」
之前處理的丫頭叫綠荷，現在這個丫頭，又被雲千度取名綠蓮。這名字聽在林氏的耳中，真是怎麼聽怎麼刺耳。
不過林氏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個綠蓮，本就是她安插的丫頭，外表看起來一副笨笨的樣子，自然會讓人對她生不起防備之心。
而雲千度的院子裡，現在還有一個林嬤嬤，也是為她效力的。而這個靈扇，一看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丫頭，林氏覺得籠絡靈扇，必然不會是什麼難事兒。
哼，只要雲千度身邊的人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哪怕是雲千度自己生出了什麼心思，又能如何？身邊沒有一個可用之人，就算是想做什麼，都做不成啊！
雲千度帶著靈蘿過來請安，回去的時候，又多了一個靈扇和綠蓮。
回去的路上，走過花園裡，有一片楓林，現在正值秋季，楓葉紅彤彤的，如火一般，相當漂亮。
靈蘿揪了一片紅葉笑道，「小姐，在這紅葉上題詩，架在書中，豈不是很有趣？」
雲千度笑了笑，說到這紅葉，她又想起了一件不愉快的往事。
當初她和雲青雅也玩過紅葉題詩的遊戲，可是莫名其妙的，她親筆題詩的紅葉，卻落在了爹爹手裡。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爹爹卻發了好一通的脾氣。後來她才知道，爹爹以為她是在用紅葉題詩跟男人傳情！
「小姐，不妥。」
一個稍顯清冷的聲音響起。
雲千度和靈蘿都看了過去，說話的，正是靈扇。
雲千度微微挑眉，「什麼不妥？」
靈扇沉默了一下，才笑了笑，「小姐，奴婢斗膽，這紅葉題詩，得人多了才好玩，比如說跟公子小姐們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