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玉,全身青綠,大小如拳握,可其內部似乎又有玄妙,有點像是玉簡,又有些不同,點點斑駁像是一道道奇異的紋路,引人深陷。
「不管怎樣,神識一探既知。」他也不管其中到底有什麼妙密,直接運用神念與光腦結合,產生神識,『探』入玉石之中。
「青陽丹居!」許久,關炎長吸一口氣,低聲喃喃起來。
這塊玉石之中,果然另有玄妙,裡面既有玉簡記載事物的功用,又是某個名為青陽的煉丹師的洞府的開啟憑證。
而其中記載的,正是青陽丹居的洞府確切地圖和開啟這青陽丹居方法。
其實,這塊玉石,正好是那兩修士意外獲得,雖然也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可奈何沒有修出神識,就算有所發現,也是徒呼哀哉,無可奈何。
「地點正好是關家附近的奇猛山林,倒是省了一番查找。」眼看這青陽丹居距離自己並不遙遠,關炎頓時心中一喜,輕鬆了許多。
奇猛山林雖然多凶獸,有些凶險,可只要小心一點,再加上有光腦時時探查,相信問題還是不大的。關炎此時思考的,倒多是怎麼才能說動父母師傅放自己離去。
坦白,是絕對不可能的,只是要用什麼辦法說服,關炎一時也沒有定論。
第二天,關炎起床之後並沒有像尋常一樣練習戰技或者鍛煉體魄,而是來到廚房,搬著一個大水缸來到了院中,架起了火。
關炎不會煉丹,所以想要真正吸收藥材的藥力作用在身體之上,他就只有用最傳統,也最有效的方法,泡藥浴了。
雖然中間少不了母親的嘮叨,不過關炎小心應對之後,還是糊弄了過去。
想要將藥材的藥力真正發揮作用,光只是在開水中投入藥材也是不行的。每一種藥材,在什麼時候投入,而在那個時候水的溫度是多少都有講究,所以水缸底部火焰開始燃燒之後,關炎並沒有走開,而是就站在旁邊練習戰技和練體之術,然後時不時的投入藥材,使之發揮效果。
一個時辰之後,當滾燙沸騰的藥水劇烈的翻滾著,水缸中的水液也變得綠油渾濁之後,關炎連忙將身上的衣服脫得精光,然後一躍而起,跳了進去。
「啊……爽!」身軀始一接觸藥水,關炎就感覺渾身酥麻疼痛,好像被蚊子叮咬了一般,然後很快,這股酥麻就化作了一種熱力,沿著他的皮膚毛孔,進入了他的體內,令他感覺好像無數雙手在觸摸,非常的舒服。
至於開水的熱力,對於此時的關炎來說,卻是根本沒有影響。
值此時刻,關炎沒有貪圖享受,而是氣運全身,令其按照練體功法運轉,然後一呼一吸,舒展毛孔,將水缸中的藥力吸入體內。
水缸中的藥力充沛卻很溫和,關炎吸氣之時腹脹如蛙,呼氣之時精瘦如柴,看起來詭異之極。
睡著時間的推移,水缸中的綠色藥液竟是隨著關炎的吸收而變得清澈起來,儘管有些渾濁。
嘩嘩!
突然,關炎跳出了水缸,然後舒展著身姿,開始體會此時藥浴的效果。
「果然不愧是光腦精心整合出來的練體功法,僅只是這一個早晨的侵泡效果,竟比我之前整晚的修煉還要好。」感受著體內暴漲的力量,關炎不由發出了感歎。
「以我此時的肉身強度,就算那兩位修士合力,我也能夠很輕鬆的戰勝了。」關炎握著拳頭,不施展戰技,向著身前的一塊巨石上狠狠的揮了過去,眼看著其上密佈的裂痕和巨石快要碎裂開來的『嘎嘎』之聲,關炎心中欣喜,不由的笑出了聲。
「趁此機會,練習練體之術,正好一舉將其修煉到第四層來。」突然,關炎神情一動,心中也是知道趁熱打鐵的道理,連忙擺在姿勢,練起了練體術。
雖然由於師傅的關照,已經不要專門前往演武堂,可關炎心中堅定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是根本,是以一點都沒有偷懶,反而越加的勤奮,每天的時間排的緊緊的,就是為了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修為提升到最高。
眼看前去向師傅報道的時間將近,關炎也是不敢怠慢,連忙收拾一切,跨出了房門。
「嗯?關星宇?」看著迎面行來的身影,關炎叫出了聲。
此時的關星宇,早已不復之前的俊朗白淨,臉上三道又長又粗的紅痕,就像一塊美玉之上的刮痕,令人觸目驚心。
「看什麼看?自不量力的東西。」關星宇瞪大著眼睛,一臉的凶狠。好似將自己臉上的傷的痛苦和仇恨,都算到了關炎的頭上一般。
「咬人的狗不叫!」關炎可不是好欺負之人,頓時輕飄飄的回了一句。
「你……」關星宇暗恨,不過想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一時間也是有些氣弱。
「哼,就算你夠厲害,可你能打得過我哥嗎?」關星宇也不是輕易就服軟的人,自己比不過關炎,就拿出了自己的表哥關星雷來,想要在氣勢上壓他一籌。
「關星雷?一個月後,誰勝誰負還兩說呢。」冷笑一聲,關炎也不想再跟他糾纏,插肩越了過去,就想離開。
「像你這樣,想要戰勝我哥,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為了一個月後的青雲宗選取弟子,他最近可是一點也沒有鬆懈,而且,聽說他還有去連雲山脈闖蕩一番的打算,到時候他回來,相信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弄死你。」關星宇囂張的笑,彷彿已經看到關炎被他表哥一手按住反抗不得的醜態。
連雲山脈與奇猛山林一樣,都是多凶獸的險地,而且傳說,其中還有更為兇惡的妖獸,一旦碰上,就算是真正的築基期修士,也是很難脫身。
「無知!」
此時關炎已經有了練氣四層的修為,就算關星雷連連突破,達到了練氣九層,想要一根手指打敗關炎,那也是無稽之談,更遑論他最近精勇猛進,實力每天都在進步。
來到煉器坊,關炎頓時感覺到了今天的不同。不管是尋常的搬挪礦材的下手,還是專門錘煉礦材的鍛造師,都顯得很是繁忙,好像恨不得多出一雙手來一般。
雖然好奇,不過關炎也沒有去打攪,直接來到了師傅的煉器房。
「師傅,我來了。」關炎招呼一聲,正想像平時一般,走到煉器爐旁開始練習鍛造,卻被師傅叫住。
「興兒,快過來。」關洪紅光滿面,對著關炎招了招手,道:「這是太原張家家主,還有他的小公子張通玄,你們認識一下。」
太原張家也是一個修真家族,雖然不如關家位列定天國四大修真家族,可她傳承悠久,底蘊也是深厚,不可小覷。
直到此時,關炎才發現,師傅的煉器房中竟來了客人。
「張前輩,通玄道友!」點了點頭,關炎向著兩人打了個稽首。
「你就是關師傅新收的徒弟關炎?」說話的正是張家家主之子,張通玄。此時他雖然在問,可語氣卻很不客氣。
張通玄看起來很是精壯,雖然年幼,跟關炎差不多,可全身肌肉扎莽,好像要把衣服都給撐爆一般,粗狂的面容之上,雙目圓大,漆黑而有神,直直望去,好像隱有玄光。
關炎也是一個傲氣之人,聽出了張通玄的語氣不善,也就不想理會,沒有應聲。
「哈哈,關炎小道友且莫見怪,實在是我家小兒歷來心高氣傲,不喜它物,專愛這煉器之術,前些年月想要拜入關師傅手下學習這煉器之術,奈何關師傅看不上眼,是以對於小道友能拜入他的門下,很有些不服呢。」卻是張家家主張莫言大笑著解釋道。
張家家主張莫言是一個有著儒生氣質的中年人,一言一行,頗具條理,氣質非凡。
「張道友見笑了,哪是我看不上令公子,實在是他關某所學有限,不想誤人子弟啊。」關洪笑瞇瞇的擺手道。
「見外了吧,關師傅的煉器之術在定天國可是名聲在外,修士之中,又有哪個不知道的?」張莫言虛偽的客套到。
「我要挑戰你,看看誰的煉器之術更厲害。」張通玄直直的望著關炎,眼中戰意濃濃。
鍛造跟煉器,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此時張通玄提出比賽煉器,這也就意味著他此時已經擁有了神識,能夠煉製出法器來,儘管是最低等的,可也令人心驚了。
「沒興趣。」關炎撇了撇嘴,回道。
「呵呵,令公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練氣七層的修為,而且還初步掌握了神識,我家興兒,卻是比不了了。」關洪眼見張通玄年僅十三歲就已經有了神識,心中也是驚訝,怕關炎輸了一場,失了信心,連忙開口道。
「你怕了,那你就親自承認不如我,不然你就一定要跟我比一場。」張通玄叫道,眼中的不屑非常明顯。
「怕?」關炎冷笑,「我只是不想進行這種無謂的比賽而已。沒有什麼綵頭,我憑什麼要跟你比?」
無利不起早,這張通玄之所以挑戰自己,無非就是為了名。無緣無故,而且就算贏了也沒有什麼好處,關炎可不想遂了他的意。
「好,只要我贏了,你不僅要親口承認你不如我,我還要你腰間的那塊玉珮。」張通玄一口答應了下來,然後指著關炎腰間的萬年火玉說道。
「要是你輸了呢?」關炎先是望了師傅一眼,見其點了點頭,這才冷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