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蹲下清澈的淺溪邊,將白色的錦帕揉了揉,而後站起身走到被沈奇放置在樹下的呂月蘅身前洗洗幫他擦拭著臉頰。
這一幕有些刺眼,沈奇拽了一根草叼在嘴裡後靠著樹幹別開眼。
將呂月蘅的臉和手擦拭乾淨後,莫小小幫他縷了縷髮絲,這才站起身走到沈奇身旁坐下,「說吧……」
沈奇頓了頓,而後轉頭看向莫小小,抬手將擒住她抖著錦帕的手。
「你幹嘛呢?!」莫小小一驚,便想抽回自己的手,「豆腐也不是這樣吃的吧!」
「呸——」沈奇將嘴裡銜著的草吐掉,緊緊抓住莫小小的手腕沒好氣的道:「老子是看看你有沒有受內傷,別好心沒好報!」
「呃……我沒事,不用看。」雖然剛才的時候是有些不舒服,不過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了。
見莫小小又用力想抽回手,沈奇翻了個白眼,「要吃你豆腐直接扯衣服,抓什麼手啊!小爺是什麼人啊?!」
都吐血了還沒事,這女人,逞強也不是這樣逞!
莫小小見沈奇態度堅決,也不再掙扎,任由他將另一手搭在她脈搏之上。
然而,沈奇看了一會後不由得蹙了蹙眉,脈相居然有些弱,但卻一切正常,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怎麼可能?呂月蘅那一下他是看得真切的,她還能站起來已經算不錯了,為何……
「我就說了沒事,現在信了吧。」莫小小從沈奇的表情中已經看出結論,手一收,便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轉眸看向莫小小,沈奇抬手搓了搓下顎喃喃道:「沒道理啊……」
「先別糾結這個了,先說說,當年到底發生了事吧,你怎麼會認識虛靈那個老頭兒?」
「!!」老頭兒?!這稱謂……「你也認識虛靈居士?」
「為何不認識?他是十六的師傅,有什麼好奇怪的?」
說的也是!沈奇點了點頭,隨即將她跟呂衍走後,自己將虛翎兒帶雁鳴山,而後虛靈居士尋上門來要人之後的事情一一細說了一遍。
這一說,便是到了夜幕降臨,點起了篝火,烤上了烤魚。
中途沈奇發現呂月蘅有清醒的跡象,再莫小小的示意他又再次點了呂月蘅的睡穴。
終於,在兩人將魚骨頭甩得老遠後,莫小小也算是聽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不過在沈奇說到呂衍將閩怡攔下那裡,她眉頭便再沒鬆開過。
呂衍……為何會去攔閩怡?為何人在商河府卻對京都之事瞭若指掌?為何連皇后的動向,要做什麼他都如此清楚?
「我本意是去奇南山和虛靈居士來個再遇,拜入其門下,豈料卻收到你的死訊……」說到這,沈奇抬眸睇了莫小小一眼露出一個自嘲的笑,「然後我就傻乎乎的決定先替你報仇後再上奇南山。」
「……」替她報仇……剛才是聽說他入皇城,刺皇后,不過她卻只注意到了閩怡兩個字。
沈奇誤將莫小小那眼神當著不相信,抬手一拉衣襟,露出左肩處那道觸目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