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非常不明白,都到這種時候了,師兄到底還想要問出什麼?
想著前些日子呂月蘅為了那段記憶不知痛暈了多少次,虛翎兒就非常不能理解。
不是都忘記了,既然忘記了為什麼還要拚命的去想,而且,她和爺爺不都已經把事情的經過來龍去脈告訴他了嗎?為什麼他還要如此執著的要去想起?
面對虛翎兒忽然升起的薄怒,呂月蘅緩緩轉身面向山巒,因為他討厭一眼就能看穿的謊言,「你回去吧。」
「……師兄,為什麼你一定要去想那麼多,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好嗎?」虛翎兒深吸一口,繼續道:「你現在毒也解了,人沒事不是最重要的嗎?為何你就……」
「因為我知道我忘記了我不能忘記的東西。」沒給虛翎兒說完,呂月蘅便冷冷的將其打斷。
是的,很重要的東西,彷彿心跟著也空了一般,只是他到底忘記了什麼?
從太子被行刺開始倒他醒來,也就短短三個月不到,他——到底遇見了什麼,有發生了什麼?!
呂月蘅的話讓虛翎兒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攥緊,莫小小三個字猶如一根毒刺刺進心頭。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為什麼……為什麼……
虛翎兒看著呂月蘅那被凌厲夜風揚起的袍角,猛然抬頭,「既然你想知道,那麼我就……」
「翎兒!」
「爺爺?」虛翎兒一驚,連忙轉頭,便見虛靈居士不知何時竟就站在他們不遠處。
別看他此刻面色嚴厲,一本正經,其實心底是直擦著冷汗。
這個死丫頭!已經說了一百幾千遍了,不能說出來不能說出來,她怎麼就是聽不懂呢?!
雖然說莫小小現在也不知道身在哪裡,可是既然答應了,便不能反悔。
那晚的場面依稀閃過腦際,虛靈居士打了個寒顫。
不管是那莫小小還是劃破虛空而至的男子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好吧!
其他的門派他不敢說,可是就他們齊雲山來說吧,就連現任的掌門也未必是那束魂星的對手。
這老頭子,每次都來礙事!
呂月蘅冷冷的看著虛靈,「師傅,師妹都願意和我坦誠以待,為何師傅不肯呢?」
「……」虛靈居士撇了虛翎兒一眼,緩緩走到呂月蘅跟前,「其實為師知道為師瞞不了你,不過……」
「不過什麼?」
「為師曾許下諾言,不能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看著說得一本正經的虛靈居士,呂月蘅覺得好笑,「不會想任何人提及那為什麼師妹會知道呢?」
「因為你師妹當時也在場。」
是這樣嗎?
「師傅是許諾過的人,月蘅不勉強……」呂月蘅輕笑一聲緩緩轉眸看向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虛翎兒,「不過師妹應該沒許諾過吧。」
「……」虛翎兒聞言徹底傻|逼了。
這是什麼?自討苦吃麼?話說她是不是今晚就不應該來找師兄?
至於虛靈居士則嘴角微抽,再度睇了一樣小嘴微張,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虛翎兒一眼道:「你是想害死你師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