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月蘅話落,手一鬆,翎兒便跌坐在了低聲摀住脖子不停的咳嗽喘息。
心涼入骨,終於緩過一口氣來的翎兒緩緩抬頭看向呂月蘅,「你現在咳咳……不殺我……就不怕我等……咳咳……等你功力散盡之時再度回……」
翎兒話未說完,便被呂月蘅打斷,「你大可以試試。」
呂月蘅聲音不冷,聽起來很淡,可是翎兒卻聽得骨頭一陣發怵,適才他那宛若修羅般的樣子再度浮現在眼前。
他不是開玩笑的,他……真的會殺了她!
無法接受的現實和從未體驗過的恐懼感讓翎兒爬站起身,轉身便往外跑。
她——是不會就那麼算了的!
回到大樹前坐下,莫小小沒等太久,便見翎兒速度飛快的從屋裡跑了出來。
莫小小先是一驚,剛擔心翎兒會不會衝上來就送她兩掌,卻沒想到那翎兒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速度飛快的直接就往煙雨閣外面跑,瞬間便沒了影。
微微蹙眉,莫小小心裡好奇,呂月蘅到底說了什麼能讓翎兒這丫頭不僅不對她動手,而且還跑得好似有鬼追似的。
帶著疑惑等了半響依舊沒見呂月蘅出來,莫小小忽然心一沉,一抹不好的預感瞬間升起。
連忙站起身,這次變成莫小小跑得飛快!
剛衝到寢室門口,便一頭撞到了剛準備出門的呂月蘅懷裡。
莫小小只覺鼻樑一陣酸澀,頭暈腦脹的後退一步,便被一隻手臂攬住腰襟,拉了回來。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呢?」呂月蘅垂眸看著懷裡的莫小小,眼中帶著笑意。
摀住鼻樑,莫小小皺眉,視線在呂月蘅臉上繞了一圈,見他面色如常,頓時沒好氣的道:「明知故問!」
那翎兒的心智不全,猶如被寵壞了的孩童,說話做事,一看便知是憑著性子來的。
剛才見翎兒出門便跑,而他又半響沒出來,她還真怕他是不是說了什麼話逼得那翎兒理智全失,動手傷了他呢!
現在看來,她是瞎操心一場!
「娘子是在擔心我麼?」其實,才看到莫小小衝進來的那個勢頭,他便知道她慌的是什麼,如今見她直接承認,呂月蘅嘴角勾起,笑意更濃。
他還笑得出來?!
抬手一把推開笑得得意的呂月蘅,莫小小沒好氣的道:「你可得意了?」
呂月蘅哪裡會真的被莫小小這一推就推開,微微鬆了下手,便又將她攬得更緊,「有娘子關心,自然是要得意的。」
沒好氣的橫了呂月蘅一眼,莫小小又推搡了他一把,「快放手!青天白日的難看死了!」
低頭,呂月蘅靠近莫小小耳際,「娘子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月黑風高便不難看了嗎?」
「……」一直沒發現,原來他居然是這種油腔滑調的人!
莫小小是推不開他的,越推,他反而樓得越緊,於是便道:「我有話要問你,正經的,快鬆手。」
呂月蘅本還想再逗弄莫小小兩句,卻感覺胸口忽然湧上一抹不適,便擺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放手回身往軟榻前走。
在轉身之時,才微微皺了皺眉,等坐下後便又將眉頭鬆開,笑看莫小小。
雖然他剛才已經運功逼出部分的『洗髓露』,可是,還是有部分殘留體內,如今不適,便是藥效開始發作。
這洗髓露不是毒藥,甚至對某些人來說,它是求而不得的靈藥,可洗經易髓使人脫胎換骨,重塑根骨。
當然,既然是重塑根骨,那麼他所以內力自然也會被藥性所化。
翎兒她不笨,她聽得懂他的話,她這是要讓他還當年那入虛丹和天塵丹給他無故增添的百年內力。
他是真想還她,不過……不是現在。
所以,他喝下洗髓露的同時,也做好了將洗髓****出體外的打算。
只是,這藥性實在是霸道,就算是做足了準備,還是有部分滲進了經絡之中……
呂月蘅的動作太自然,莫小小是沒發現他的異樣的,緩步也走到軟榻的另一邊坐下。
「你剛才到底跟你師妹說了什麼?讓她跑得跟被鬼追似的。」
呂月蘅將身體那抹不適強壓下,然後笑道:「這就是娘子說的正事?」
「未來相公和情敵的私房話,還不夠正麼?」莫小小挑眉。
私房話?
「這也算得上私房話嗎?我覺得吧,私房話應該是……」
「未!來!相!公!」呂月蘅話未說完,莫小小就皮笑肉不笑的一字一頓將其打斷。
「咳……」呂月蘅抬手抵住唇輕咳了一聲,而後才道:「我不過是跟她說了,今生非你不娶,然後她便氣得打了我一掌,跑了。」
打了他一掌?
莫小小的視線在呂月蘅身上臉上轉悠了一圈,見他沒什麼異常也便放下心來。
雖然那翎兒武藝不錯,可是和呂月蘅比起來,還是相處甚遠的,只是一掌,應該對他沒什麼傷害。
不過……「你覺得我會相信就那麼一句便
能氣得她出手嗎?」
「哈……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娘子……」呂月蘅乾笑一聲。
丟了一記還不從實招來的眼神給呂月蘅,莫小小坐等。
「呃……我就還說了一句,若要我娶她,不如讓我出家歸了佛門來得更痛快些。」
「……你還真有夠毒的!」話說,若有天若是被這樣拒絕,只怕懸樑的心都有了!
聽完呂月蘅的話,莫小小覺得,翎兒跑那麼快還真是一點都不奇怪。
「還好吧……」身體的不適越來濃重,呂月蘅微微垂頭掩飾,依舊不想莫小小看出異狀。
然而莫小小卻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呂月蘅的不對勁。
「不舒服?」
抬眸,呂月蘅勉強的笑了笑,「不都跟你說了中了一掌麼?」
呂月蘅的這一個抬眸把莫小小嚇得不輕,只見剛才還好好的一個人,忽然間臉色就變得煞白,額頭也隱隱滲出冷汗。
「傷到了?!」莫小小連忙站起身走到呂月蘅身前,可是兩隻手又不知道往哪裡放,只是乾著急。
此刻的呂月蘅全身經絡猶如火燒,骨骼一陣陣隱痛,他——低估了洗髓露的藥性的猛烈。
雖然身體要緊難受至極,可是他依舊對莫小小擠出一個笑,「無礙,並未傷及內府。」
怎麼可能無礙,連嘴唇都白了怎麼可能無礙?!
莫小小知道呂月蘅是不想讓她擔心,可是除非她眼瞎,要不長眼也知道他傷得不輕。
而且這丫的明明受傷了不忙著找太醫,居然還在這裡跟她扯皮扯半天,他是想氣死她不成!
「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瞎子!受了傷也不早說!」莫小小客氣惡劣,氣得有點腦袋發暈,「你給我等著,我讓小康子幫你去請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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