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好紙條的呂承易起身走到窗邊,將竹簡重新系回烏雕手上,然後掏出懷中的玉製短笛放入口中吹了一下。
烏雕頓了下後,猛的展開羽翅飛入天際,然後在天空盤旋,直到呂承易又吹了三下短音後,烏雕才往南飛去,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後,坐落在京都南郊的一處莊園內,一名身材頎長,帶著銀色面具身穿黑袍的男人佇立在窗前,正低頭藉著月色看著烏雕帶回的字條。
當看完紙條後,男子眼中露出一絲嘲諷。
當看完紙條後,男子眼中露出一絲嘲諷,隨後將字條捏於掌心之中,手微微一緊,再攤開手時,紙條已經變成了粉末被夜風捲起,飄散在空中。
「長歡,輓歌。」
清冷如霜的聲音響起,站在門外的一男一女推門而入,然後走到男子身後單膝跪下。
黑袍男子緩緩轉身,銀色的面具被紅燭映得忽明忽暗,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讓內衛盯住鳳霞宮,所以出入鳳霞宮的人,把名字記錄在冊。」
「長歡領命!」跪在地上的男子乾淨利落的回道。
睇了一眼長歡,黑袍男子的視線落在全身黑衣,同樣帶著面具的女子身上。
「輓歌,讓你手下的暗衛盯緊東宮,所以出入東宮的人也一律將名字記錄在冊。」
「輓歌領命!」
「都下去吧。」
「是!」
待長歡,輓歌離開後,黑袍男子轉身對月,然後緩緩抬手取下戴在臉上的銀色面具。
面具下是一張粉雕玉琢的臉,秀氣的眉眼,嘴小唇朱,不是十六皇子呂月蘅還能是誰?只是,此刻的他臉上哪裡還找得到一絲稚嫩的氣息。
一張比女人還漂亮的俊臉面沉如水,透著說不出的陰鷙,那雙被月光映得清亮的漆黑眸子隱隱泛著血色。
既然太子哥哥說必要時候不用再掩飾身份,那是不是表白著他以後就不用再帶著這張面具了呢?
低頭看著手上的銀色面具,呂月蘅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冰涼的笑。
「皇后娘娘,兒臣可是早就厭倦這張面具了呢。」
手一揮,將面具扔出窗外,呂月蘅緩緩閉上眼。
既然皇后娘娘幫他脫下了這張面具,他是不是也該送她一份大禮呢?
第二日,因為西南地區出現災區的事情,呂承易一直到過了正午才回到東宮。
福泉因為腿腳不方便,沒陪太子去早朝,不過此時的他已經守候在了東宮的書房門外。
呂承易的步攆剛停下,福泉便連忙低頭彎腰迎了上去。
進了書房後,呂承易在桌案前坐下後才沉聲道:「今兒早上東宮何異動?」
「回太子殿下,今日東宮並無異狀。不過……」
「不過什麼?」垂著眼簾,呂承易抬起桌案上的茶喝了口。
福泉思量了下還是決定如實稟報,雖然這不是什麼大事,可是昨晚太子爺在聽到瑜妃和其她嬪妃在鏡月湖賞月後便去了錦雉宮,那麼瑜妃的一舉一動定是不能漏了的。
「回太子殿下,今兒早上瑜妃娘娘看似心情不錯,早早便在錦春園放紙鳶。只是那紙鳶做得並不牢固,在天上飛了沒多會便散了架,敗了瑜妃娘娘的興致。」
福泉說得很是婉轉,可是呂承易還是冷笑出聲。
秦語睫果然是好興致呢!
「看緊錦雉宮,將今早上出入錦春園所以人的名單交上了。」
「是!」
見福泉領命轉身要出去,呂承易忽然道:「等等……」
「太子殿下還有什麼吩咐?」福泉頓下腳步轉身回道。
呂承易微微蹙眉,最後朝福泉揮了揮去,「下去吧。」
「……是。」
待書房門關上,呂承易不禁抬手捏了捏發酸的眉心。
他這是怎麼了?竟然又想問莫小小?他很閒嗎?現在內有皇后,外又出現旱情?他居然還有這個閒心!!
心裡又填了堵,呂承易放下手,然後睜開眼抬起茶喝了一口後將茶杯重重的擱在桌案上。
她——已經是十六的人了,和他呂承易沒有任何關係!他要做的,只是讓她在十六回來之前毫髮無損而已!
至於莫小小,接下來的日子可謂是相當愜意的。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然後剩下的時間便是看看小康子送上了的戲和學著大家閨秀一般游游院子。
不過她沒敢出這煙雨閣,呂月蘅臨走前說過,若是沒事,還是不要出去。
她得罪的人不少,所以她懂他的意思,這煙雨閣其實就是他給她的保護傘,他給她的避難所,在這裡,沒人可以找她麻煩。
其實她不會覺能呆在這煙雨閣有什麼問題,小籠子和大籠子還不都是籠子?
剛入七月的煙雨閣可以說是極美的,滿園的鳳凰樹,一片火紅。偶有夏風吹過,卷落花瓣,飄零如雨,似夢似幻。
莫小小坐在窗口的軟榻上杵
著下顎看著滿園的鳳凰樹微微出神,腦子裡又浮現出那日呂月蘅立於樹上,白色衣袍被風拂起的樣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手又不知覺的將掛在腰襟間的翡翠匕首握住手中時,不禁微微蹙眉。
低頭看著那陽光下如同有流光遊走般的翡翠匕首,莫小小心裡有些茫然。
她不是純情的人,她知道此刻自己的這種心境是什麼。
是的!她知道,那是思念。就在呂月蘅不在的這幾日,她竟已經開始思念這個人的存在了。這說明著什麼?動心嗎?
轉頭看向梳妝台,視線落在那只雕花的首飾盒上,隨後又滑過那碩大的紅木衣櫃,莫小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她的動心來自哪裡呢?是女人在孤苦無依的情況下特別容易感動呢?還是來自呂月蘅的那份事無鉅細。
低頭看了一眼戴在右手食指上的那枚鑲嵌著紅色瑪瑙的銀戒,莫小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何等的用心,就連她手指的尺寸都拿捏得那麼清楚,她能覺得這不是他特意定做的嗎?
呂月蘅……這完全是下了個瞎子都看得到的套等她往裡鑽,俗稱『守株待兔』。而她——到底要不要做那隻兔呢?
對於呂月蘅,莫小小心裡是迷惘的。而她也知道,這種時候,若是想得太多,那就更迷惘了。
自古皇家最無情,對皇家之人動心,那完全是等於給自己挖墳。
低頭看了一下小康子送來的戲,莫小小唇角微揚。
讓一個人不胡思亂想的方法有很多種,而最快最有效的便是專注做一件事情。
而且時間已經不多了,距離太后的壽辰也只剩下一個半月了。這下子可是不專注點都不行。
錦綾宮內,一名年約四旬,穿著華麗的婦坐在床頭前,看著臉色蒼白的蜜嬪是一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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