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武學閣,沒多遠就是唐絲絲家,藥魂本想進去與他們研討一下煉丹術,最近就要小比,藥魂隨時都把黑鐵鼎帶在紫戒之中,但想到他還沒有選定族學小比究竟要煉什麼丹,材料也沒有準備好,若是去了唐絲絲家,又得被她纏住輔住煉丹,因此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唐絲絲家。
唐絲絲和胡龍兩人前兩日在他的指導下,煉製一品高階丹藥的成功率已經提高了很多,只要小比臨場發揮不出什麼問題,都有很大機會排進前十名,特別是唐絲絲,天分不錯,又夠努力,在分堂老師的心中,唐絲絲可是一名種子選手,至於他藥魂……
藥魂搖了搖頭,每次理論考試的第一,煉丹考核卻是零分,這次小比,族學分堂的導師可沒有對他報有任何希望,甚至他們的心裡還會想要是讓他去參加大比,分堂的臉怕是得丟光。
導師們表面上不太聲張,也不會嘲諷於他,畢竟藥魂平時可沒有少參與一些新丹藥的開發研究,也時常與導師在一起探討一些上古丹藥的藥方,在老師手中,藥魂雖不能煉丹,不過卻是理論界的一把好手。
藥魂苦笑著,沿著回家的路往前走,藥魂腦中閃過之前與藥揚交手時的畫面。
那人雖然元氣境界與藥劍差不多,但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絲劍勢,定是已經領悟了劍之勢的武者,雖談不上劍修,可是也不再如藥劍那般好對付,再想到此人剛愎自用,在武學閣中被壓了一絲風頭,想來必定會再來找麻煩。
藥魂手托下巴,低頭沉吟,還有兩日時間才是小比,尋找小比時的丹藥材料還可以壓後一些,我現在已經領悟了一絲劍勢,現在回家鞏固一下,順便再練習一下這寂滅劍訣,那藥揚尋來時,我方才能夠從容應對。
想及此處,藥魂眼中散發出明亮的光芒,當既便是加快了腳步,向家中趕去。
這一次,藥魂直接走到平時很少去的練武場。
因為藥魂平時都在地下室活動,練武場中偶爾能看到的身影只有藥虎和藥奇兩人,所以此處難免顯得有些空曠,雖是如此,每日都有家中僕人打掃練武場,所以練武場地面除了地磚與地磚之間的青草,見不到一絲雜屑。
練武場長寬約有百丈,在場地四側立有木架,木架上有常用的十八般武器。
藥魂走到練武場正中央,赫然發現腳下石磚比其他地方凹陷不少,如蜘蛛絲一般的細裂紋路向四處蔓延開來,仔細看來,竟讓人有些頭皮發麻。
藥魂淡淡的一笑,爺爺和老爹還是沒有偷懶嘛……我也得努力才是。
紫光一閃,長劍已然在手,正是從藥劍手中奪得的玉龍劍,長劍揮舞,劍芒四射,藥魂演練最基礎的黃階劍訣,做著修煉寂滅劍訣前的熱身運動。
……
另一頭,從武學閣中走出來的的藥揚火速趕往藥劍家,打聽藥魂的事。
當藥揚表明他是藥劍舊相識的身份之後,藥肥極為熱情的帶著他穿過三五條小道,走到藥劍的臥房前。
「吱呀」一聲推開大門,撲鼻而來的是刺鼻的草藥味,藥揚頗不適應的嗅了兩下,眉頭微皺,轉頭目光驚悚的看著藥肥,遲疑的道:「這是怎麼回事?藥劍人呢?」
藥肥舔了舔肥嘴,然後顫抖著的手徒然指向掛有白色床罩的大床,粗聲粗氣的道,「你的兄弟正躺在床上……」說著,藥肥還輕抹了兩把眼淚。
在藥劍府邸大門前撞見藥揚之前時,藥肥眉頭緊鎖,心裡想著如何找那藥魂的麻煩,這一次藥魂把他表哥藥劍擊敗後,他的臉面也是被擊的粉碎,一些平常就與他多有嫌隙的嫡系子弟見到他沒有少譏笑於他,這如同在藥肥臉上打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藥肥心中氣不過,心裡想的自然是找人收拾那藥魂,至少,他在嫡系年輕一輩中的面子要掙回來,被人嘲笑「連旁系子弟都不如」,這讓藥肥的臉面不知該往何處擱了……
但在藥劍府邸前遇見藥揚後,藥肥心中便是豁然開朗,從藥揚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氣勢便可看出,此人的劍道修為在他表哥藥劍之上,現在又氣勢洶洶的自已找上門來,若是利用一二,把那藥魂擊敗,讓他在旁系分去子弟中的神話形象破滅,那藥魂也就跳不起來了。
所以,藥肥把藥揚帶入藥劍臥房前,一直表現出沉默和黯然,面有悲痛之色,向藥揚展示著他的苦楚。
這一刻,藥揚走到床前,把白幕掀開,一眼便是看出床上躺著的赫然是藥劍,藥劍虛瞇著眼睛,傳出勻稱的呼吸,只是全身都纏著白色布帶,如同古老殭屍一樣,模樣駭然。
藥肥走了上去,急切的道:「我哥他痛了一天,前不久才熟睡。」
「這都是誰幹的?」藥揚質問道:「莫不是真的如同外界所傳,是那藥魂?他區區淬體境三重,怎麼可能擊敗淬體境四重圓滿之人?」
「你已經知道這個人了?」說著,藥肥鼻頭忽地一漲,眼中有驚駭之色浮現,「等一等,你說他有淬體境三重的修為,這不可能,昨日,他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才淬體境二重圓滿而已。」
「難道他與你表哥較武之時隱藏了實力?」藥揚眼芒冷然,「他是淬體境三重,這不會錯的,之前我在武學閣遇見過此人,他能到武學閣二樓借閱秘技,因此肯定是貨真價實的淬體境三重!」
「原本你已經知道這個人了?」聞言,藥肥道,旋即又冷哼一聲,「一天之內,絕不可能輕易突破,原來他在和我哥比試之時竟隱藏了實力,難怪我哥會被他所暗害,
呸,真是個小人!」
藥揚面有疑色,「就算他真有淬體境三重的修為,也很難擊敗你哥藥劍,修為境界就算只差上一重,實力的差距都是很大,我看那藥魂才剛晉入淬體境三重,和你哥可是有接近兩重的差距,怎麼可能隨意的將你哥擊敗?他是正面戰敗你哥的?」
「這個,」藥肥眼神一挫,眼眸轉了一下,「我只知道這人的武魂不是火屬性武魂,在昨*試之時,他原本處於劣勢,但一會有老虎武魂附體,一會又有寒冰變作鎧甲用來防禦,花樣很多,我哥用劍不敵他的陰招,最後被打下石台,重傷戰敗!」
藥肥說起這事臉色黯然,瞳孔之中竟有淚花閃現:「我被那藥魂痛揍之後,我哥原是想替我出氣的,沒有想到竟被這賊人所傷,我找來的長老給我哥看過,沒有一兩個月是下不了床榻的。」
藥揚坐在床邊,用手使勁捶了一下大腿,眼色厲然,這藥劍與他在藥王峰上之時,長期廝混在一處,兩人談劍喝酒,曾是相當好的朋友,沒有想到友人竟被人所重傷,藥揚心中自然是不太舒服,再想到藥魂區區一個旁系,竟然敢在他這個嫡系面前耀武揚威,心裡更是多麼一分怨恨。
「揚哥,你是不知道,昨日在那石台之上,那藥魂是有多麼的囂張。我都——我都有些不敢說。」藥肥嘟著肥嘴,顯得很是憋屈。
藥揚眼色一凜,低喝一聲:「男兒大丈夫,有話便說,別像個婆娘一樣吱吱唔唔!」
藥揚在藥王山脈外野慣了,性格極是豪爽,他這一句話一出,竟是讓藥肥怔了一怔。
「揚哥,那藥魂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我哥昨日出手重了些,但並未傷他,這藥魂污蔑我等嫡系預謀想要他的命,你說這……這不是要打我們嫡系臉面,說我們嫡系用權勢打壓他們旁系麼?」藥肥眼神微滯,看向藥揚的視線中多了一分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