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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四二 小杖則挨大杖則走 文 / 月光曬穀

    聽說鄒珍兒懷孕的事,九姐兒自然替她高興。

    對於抱孫子這件事,楊皇后比孟老太妃還要急。

    孟老太妃急,歸根結底也是個人的問題,但楊皇后急,卻涉及到政治。

    蕭氏生產的那幾日,大越國還出了一件轟動全國的大喜事,那就是成王爺歐陽健的王妃常氏誕下麟兒,這自然喜壞了昭和帝,而作為皇長孫的祖母的藍貴妃以及藍貴妃身後的藍家也因此又重蒙聖恩。

    好不容易才打壓下去的敵人又重新抬頭,楊皇后自然心裡受不了,所以急切的盼望也有個孫子,來和這藍妃一爭高下。

    再說,這孫子之事還真的是個關鍵問題,因為朝中已經流傳著太子體弱難有子嗣的謠言了,弄不好歐陽智的地位又要飄搖一番了。

    但高興之餘,九姐兒也禁不住替這鄒珍兒擔心。

    東宮之中著實不平靜,心理扭曲的郝氏,心狠手辣的陸氏,在這夾縫中,這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呢……

    「小表嫂,你想什麼呢?到了。」冷不防那段毓嵐在她耳邊一句,九姐兒才驚覺已經到了宮中。

    她趕緊收回心神,跟著段毓嵐下車。

    下了車後,兩人直奔惠安殿。

    還好,楊皇后倒還有個小空,見了兩人。

    看見段毓嵐給她帶來的那些小菜,本來就心情不錯的她自然更高興了。

    只不過剛說了幾句,就又有人求見,楊皇后便看向九姐兒,「去看看珍兒吧。」

    兩人也就出來,然後向東宮去了。

    還和上次她見鄒珍兒一樣,兩人還未進門,那眼線就匆匆去了,而純兒也進屋來做著她那名為伺候、實則監督的工作。

    鄒珍兒迎了兩人進門,卻是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對九姐兒一記苦笑。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水心那丫頭又回來伺候鄒珍兒。

    雖然那丫頭也是聽從郝氏的,但卻頗有些幾分率真質樸,又因為跟著鄒珍兒久了,好歹也有幾分真心。

    「還好吧?」九姐兒瞟一眼鄒珍兒那還平坦的肚子問道。

    鄒珍兒聞言禁不住兩頰飛紅,點點頭,「嗯,還好。」

    「懷寶寶很辛苦,你要多多注意呀。」一邊的段毓嵐也道。

    鄒珍兒請兩人坐,一邊的小宮女端茶上來。

    「去看看太子妃吧。」坐了一會兒,九姐兒便看一眼那純兒,向鄒珍兒提議道。

    鄒珍兒和她對視一眼,然後點頭。

    段毓嵐顯然不願去,不過看一眼兩人,也知道其中必有因由,所以也沒反對,三人便想偕往郝氏處去了。

    郝氏自然知道兩人來了,看得出,對於鄒珍兒將兩人領到這裡來這一點她是滿意的。

    只不過這份滿意遠遠抵消不了她對鄒珍兒肚子裡孩子的嫉妒,她那雙美眸不時地就掠過鄒珍兒的肚子,那裡面的複雜神情可想而知。

    在郝氏面前,鄒珍兒依舊慇勤而勤快,極盡討好。

    郝氏也「妹妹」「妹妹」的喊她,對她極盡關心。

    但任何人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那份虛假,期間有好幾次那段毓嵐都向九姐兒皺眉頭。

    不過那份虛假也有被真實取代的時候,那就是兩人提起陸卿卿的時候,那個時候郝氏是無需偽裝就滿腹仇恨的,鄒珍兒也順著她,頗有些同仇敵愾的味道。

    哎,這種相處真的很沒意思!

    後來水煙端了藥來給郝氏喝,三人也就藉機出來了。

    三人沿著迴廊往回走,身後的純兒自然亦步亦趨。

    看時候還早,陽光也好,幾人便多走了幾步路,從水池邊繞了過去,卻不想在石橋邊正好碰見那親自帶人去御書房幫昭和帝取東西的太子殿下歐陽智。

    歐陽智看過來,目光掠過九姐兒和段毓嵐,落在鄒珍兒身上。

    鄒珍兒則是嬌羞而謙恭地垂了頭,上前行禮。

    九姐兒見了,不由在心頭一陣頷首。

    鄒珍兒和郝氏想比,多的就是這份自知。

    至今猶記得那年因為那一堆胡蘿蔔而見識的郝氏和歐陽智的互動,琴瑟和鳴、情意綿綿,唯獨少的就是這份自知。

    郝氏應該總是忘了自己的男人首先是一國儲君這一點吧。

    歐陽智讓向他行禮的三人起來,然後和三人寒暄,但說著說著,忽然就看向三人身後陰魂不散的純兒,「你去太子妃那裡傳個信,就說今日午膳我會過去她哪兒用。」

    純兒一愣,然後很快應聲去了。

    而三人則是相視一眼之後,望向歐陽智。

    歐陽智笑笑,而三人也笑了。

    尾巴終於甩掉了,眾人又可以愉快的玩耍了不是嗎?

    這太子殿下真是腹黑君!

    九姐兒不由又在心中暗暗搖頭。

    「你們聊吧,我還有事。」歐陽智又對三人道。

    三人自然趕緊點頭恭送太子殿下。

    只是這太子殿下走了兩步,忽然又回過頭來,看向鄒珍兒,輕聲一句,「晚上我會過去。」

    鄒珍兒一愣,然後趕緊垂頭應了,只是一張小臉卻已是一片嬌艷。

    歐陽智轉身領著那幾個侍臣走了,而九姐兒和段毓嵐的目光則是落在鄒珍兒身上。

    鄒珍兒避開兩人的目光,指著前面一處四角亭子,「去那邊坐一下吧。」

    「小表嫂,你們兩個去吧,我去那邊看看。」段毓嵐知道鄒珍兒和九姐兒有話要說,很識趣的一指另外一邊,「那邊風景不錯。」

    兩人自然也沒勉強她,點點頭。

    段毓嵐向那邊去了,而九姐兒和鄒珍兒則去那亭子裡坐了。

    坐下來,鄒珍兒便開始苦笑著向九姐兒傾訴,「看見了嗎?就是剛才那樣,利用我打擊陸卿卿的同時,卻又防著我恨著我,當然最受不了的還是我腹中的孩子。」邊說著,鄒珍兒用手撫上腹部,「而那陸卿卿就更不用說了,每次見面都免不了要冷嘲熱諷一番,另外呢,還聽說我懷孕的事傳到她耳中的時候,她一怒之下將手上辛苦留了好幾年的幾個長指甲都掰斷了,那該有多恨呀。」

    說完後,看九姐兒滿臉擔憂,她卻又反過來勸慰,「放心吧,九表妹,有楊皇后和太子,我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再說……」說到這裡,禁不住微微一頓,然後再次用手撫上腹部,秀麗的臉上也是一片沉涼冷凝,「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會好好保護自己,更不會允許我的孩子受到任何傷害!」

    她臉上那陌生的神情,讓九姐兒一愣,一時竟然有點不知該說什麼了。

    遠遠地就看見純兒那穿著粉色宮裝的身影,兩人便沒有再繼續下去。

    之後看天色不早,兩人便沒有再逗留下去,去惠安殿向楊皇后告辭,然後各自回府。

    日子還是這般平淡又忙碌的繼續著,一轉眼,就到了秦氏去南方別院的那日。

    秦氏走的前一日後晌,將九姐兒請進她的屋裡,然後將幾大串鑰匙和幾本賬目交給她。

    「四弟妹看看還有什麼我想不到的地方沒有?」接著秦氏又道。

    九姐兒自然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面一一檢收,於是便委婉地道,「二嫂,這個不急,回頭再說吧。」

    卻沒想到秦氏卻淡淡的來了一句,「不必這麼虛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弄得九姐兒不由臉色一僵。

    「其實……從個人來說,我一直都不喜歡你。」之後秦氏又看了她開口道。

    「我知道。」本以為九姐兒會繼續驚訝一下,但沒想到她卻笑了。

    「知道為什麼嗎?」秦氏愣了愣,又道。

    「當然是因袁家的事了。」

    秦氏是個不錯的人,穩妥聰慧,行事有度,但卻並不是不錯的人都會和你成為朋友。

    有四姐兒和袁家之間的事橫在中間,再加上秦氏是那般心思重之人,所以她和秦氏注定成不了朋友。

    「嗯,確實,」秦氏聽了點點頭,又看了她,「但卻並不是因那件事本身,而是我實在不敢苟同你們姐妹的行事,夫婿還在,竟然就另謀嫁娶,也算是奇葩了。」

    呃,竟然是因為這個……

    聽罷,九姐兒先是一愣,然後則是一陣哭笑不得。

    如果告訴自己這個寡騷,其實四姐兒再嫁那件事主謀是自己,不知道她會如何?

    「也許你並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事,但文家到底也是世家名門,在這件事上,卻瀆倫常敗風俗,確實過了。」那秦氏又道,語氣平靜卻殷切,似乎在極力說服她。

    說服她,還是說服自己?

    九姐兒禁不住微微蹙眉,然後道,「我卻不贊同二嫂這般看法,二嫂有沒有聽過孔夫子『小杖則受大杖則躲』的故事?」

    秦氏聞言一怔,然後道,「當然聽過,那是孔子教育他挨了父親打的弟子曾參,如何對待父親的責罰,不要陷父親愧疚與不義的故事。」

    「確實,不過二嫂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實這不只是對待父母責罰我們的態度,更是教我們靈活變通,風俗倫常固然重要,但假使我們因為風俗倫常而活活受罪,那豈不是要陷老祖宗這套於不義之中嗎?所以有時我們還莫要太拘泥。」九姐兒又看了秦氏微笑道。

    「呃……」秦氏被她說愣,嘴張了幾張,卻無言可對。

    她卻拿了那鑰匙和賬本,轉身又對秦氏一笑,「二嫂,老祖宗還教導我們『與人交,謙和為本』,所以這些我還是拿回去看,有不對付之處再過來請教。」說完,也不待秦氏反應,便轉身出門去了。

    走出了好遠一段路,想起秦氏那被她一番胡亂曲解弄得呆若木雞的秦氏,九姐兒還暗笑不已。

    「王妃,您……您笑什麼呢?」冷不防那陪她一起來的青杏問她道。

    「沒什麼。」她立刻斂了臉色,然後回頭看向身後那因為缺少男主人而讓人倍絕清冷蕭瑟的院子,然後低聲一句,「二夫人也不容易。」

    青杏一愣,然後點頭小聲道,「確實,我曾聽伺候二夫人的巧菊說,二夫人經常偷偷抹眼淚,估計應該是想念死去的二爺了,二爺在世時,兩人可好了。」

    九姐兒聽了卻不置可否,只是微微一歎,然後又繼續走了。

    九姐兒終於正式接掌了家中中饋。

    鑒於這當家事的千頭萬緒,九姐兒好好準備了一番。

    她先是通過娘家三嫂蕭氏,請了幾名好且穩妥的賬房先生將府中各處的帳好好攏了攏,然後做成筆記,花銷盈虧全部一目瞭然。

    然後又通過康王妃金氏,請了兩名好的教引嬤嬤,專門負責府中內院丫鬟婆子調配規範。

    雖然來這異世好多年了,但有些禮儀規矩她還是不大懂,而她幼時的那個奶娘又因足疾早早回了鄉,她很清楚自己在這一塊是欠缺的,所以找兩個可靠地資深嬤嬤在身邊提點真的很有必要。

    最後呢,就是各處的人事任免。

    剛剛走馬上任,她當然不會有大的動作,只是給一些掌握著大的實權的管事各配了個副手。

    剛開始這些人自然不忿,上串下跳,背後冒黑煙,她卻很快將帶頭的那人在外面賣地賣宅的證據送到了孟老太妃處,結果就是那個副手取代了這個管事的位置。

    她當然不是要怎麼樣這些人,她並沒有大換血的意思,她只是告訴這些人要懂得收斂懂得低調更懂得尊重她這個新當家。

    不然怎樣?水至清則無魚!

    幾日後,總算是有些頭緒來了,她卻累病了,幸虧有青杏悉心照顧。

    好一點之後,她就又將楊五娘子傳來,瞭解一些莊子鋪子管事的底細。

    只是沒想到卻惹得青杏這小姑娘不悅了,沉著臉撅著嘴。

    她見了,卻只是笑笑。

    她當然知道這小姑娘是氣她太拚命,不愛惜身體,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也只能再拼一把了。

    這番努力也是對楊國豐那片深厚情誼的回報吧。

    每當累了煩了的時候,她想想他,或者在心裡腹誹他一番,就會平靜多了。

    將近半個多月的忙碌,事情終於理清了,她準備歇一歇,想一想,然後再進行下一步,卻沒想到的是文家那邊又出了大事:李太君逝世了。

    她只好立刻趕往文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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