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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二九 擔心 文 / 月光曬穀

    九月伊始,丹桂飄香。

    在這個豐收的季節,十姐兒的事情最終落定了。

    「……溫正恭良,珩璜有則,禮教夙嫻,慈心向善,更是有功於淮南時役的平復,深得朕心,朕特奉太后懿旨冊文氏為貴嬪,號賢,賜居攬月閣……」

    正四品,有封號,有居所,已經是相當體面了。

    這自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得益於那口罩。

    那幾日十姐兒真的就日日去養心殿,然後和太后她老人家搭了同盟,弄了無數只口罩捐了出去。

    這自然是在國內引起了不小的衝動,沒落家族的閨秀,用閒淡掩飾無能早已不主事的太后,竟然做成了一件事。

    那口罩也確實派上了用場,除了供去災區的醫護人員和駐守的官員士兵之外,還因為其在大越朝引起了一股潮——

    官吏商賈、販夫走卒,各城各鎮、凡是出門走動的,在這特別時期,幾乎每人都要佩戴一隻,彷彿只要是這樣帶著,就摒棄了一切毒氣,永保安康了。

    這情景讓九姐兒想起了前世的**時期。

    看來不管是古是今,人們的心裡都一樣。

    這口罩應運而生,自然備受人們青睞,而那個生這個奇思妙想的人自然也被人們所敬仰。

    當然,除了這一點之外,和帝王的憐愛關照也是有直接關係的。

    只不過這卻讓九姐兒更擔心,因為在那女人的戰場中,帝王的寵愛只會讓初入宮闈的她處境更艱難……

    「王妃,這會兒要動身嗎?」九姐兒正想著,翠翹則悄悄走進來,躬身請示。

    「哦……」九姐兒一愣,點點頭。

    今日是十姐兒進宮的日子,她自然要過去看看。

    收拾好一切,她就帶著水湘和翠翹出發,直奔文家了。

    雖然文家許多人都因為這件事很是高興,但畢竟這納妃儀式不同於婚嫁,再加上又要千方百計瞞著蔣氏,所以並沒張燈結綵,大肆渲染。

    不過此刻的文家三房裡,依然是眾聚一堂,很是熱鬧。

    九姐兒到了的時候,宮裡來的開臉師傅正在給十姐兒開臉,因為有外人在場,眾人自然都矜持著,不隨意說笑。

    但工夫不大,開臉師傅就做完了工作,和一起來的幾個幫十姐兒整理妝容的嬤嬤回去了。

    利用這個時機,眾人自然又免不了一番絮叨——

    「十姐姐,你今日真好看!」小十一目不轉睛的看著十姐兒那張經過一番休整後更加美麗出塵的臉,很是羨慕的道。

    「到時你會更好看的。」十姐兒對她笑笑。

    「才不會呢,」小十一摸摸自己那張臉,頗為懊惱,「我是怎麼也比不上十姐姐的。」

    看見女兒自卑,正滿腹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心理的甄氏甄氏立刻扁扁嘴,那不陰不陽的話就出了口,「你拿什麼和你十姐姐比,你十姐姐可是要入皇宮的,皇宮知道嗎?那可不是個輕易能進輕易能出的地方……」

    「你這蠢婦,快給我閉了嘴!」只不過話未說完,就被門外的一道聲音打斷。

    這般毫不留情面的訓斥甄氏的人,自然除了四老爺文崇海再無他人。

    文崇海夥同文崇江文崇湖等一眾男眷匆匆進來,估計是看宮裡來的美容師傅走了,也過來了,卻沒想到剛剛進屋就聽見甄氏又在大放厥詞。

    被丈夫這般訓,而且不止一次了,甄氏自然沒臉的很,訕訕的道,「我說什麼了……」

    「回屋去!」丈夫再次呼喝她。

    「我不……憑什麼?」甄氏也忍不住惱了。

    總這般下她的臉不算,還總是不讓她看熱鬧……

    「你回不回?」文崇海瞪眼。

    「我……我偏不……」甄氏聲音也高了起來。

    「你這婦人,真是不識好歹!」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妻子如此忤逆,文崇湖徹底怒了,一邊數罵著,忽然就衝過去,「啪啪——」兩聲之後,甄氏兩側的臉一下子就腫了起來。

    「你、你竟然……竟然打我……你打死我吧,還沒撈到好處呢,你竟然就為你的侄女打我了,有本事你也生個做皇妃的女兒出來……」那甄氏捂著疼痛的面頰,立刻嚎哭起來。

    只不過這話越說越不像……

    「啪——」又一聲響,連同著碎磁聲一起——

    「要鬧回屋去,不然家法伺候!」卻是那一直冷眼旁觀的李太君狠狠地砸了一個茶杯後,然後發威了。

    一聽家法,甄氏立刻停了哭鬧改無聲抽噎,而那文崇海也瞬間垂了頭。

    李太君依然餘怒未消,憤然瞪著兩人。

    兩人不敢多說,對著李太君躬了躬身子,灰溜溜的一前一後走了。

    「老太君,消消氣。」苗氏趕緊上前安撫李太君。

    一邊的方媽媽則讓侍女過來清理地上的狼藉。

    很快屋裡就又是一片潔淨整齊,只不過卻再也找不回最初的氣氛,眾人便陸續散了。

    馮氏,還有她的貼身丫鬟首先抱著那對哭鬧的龍鳳胎先走了,然後就蕭氏,說不舒服,也回屋去了,再是李太君和小十一,苗氏本來也要回去,但卻被九姐兒拉住了。

    一會兒宮裡還要過來嬤嬤,必須要有個年長的女性長輩在才好。

    文崇江是唯一未受這不良氛圍影響的一位,他本來又是喝茶又是清嗓子,興致勃勃走到十姐兒面前,要來一篇長篇大論的,可文景水卻說前院接待的事還未安排好,他只好和文景水文景年幾兄弟匆匆去看了。

    文崇湖也要跟去,從上次和兩個女兒交談過後,這位做父親的就一直有點腰桿不直,當然女兒進宮為妃,最高興的還是他。

    不過高興歸高興,他卻始終不敢太顯露,更是盡量躲著十姐兒。

    只不過他並沒走成,因為十姐兒喚住了他。

    十姐兒並沒說什麼,只是再次拜託他照顧母親。

    文崇湖看上去有點厭煩,但卻還是應了,十姐兒這才放過她。

    苗氏去拿東西,屋裡終於只剩下姐妹兩人。

    九姐兒想囑咐十姐兒幾句,卻沒想到十姐兒卻是先開了口,「九姐姐,你知道嗎?很小的時候看別的姑娘坐花轎出嫁,我就夢想著日後自己也有那樣的一天,郎騎高頭大馬來,我一身鳳冠霞帔坐花轎,只是……只是沒想到卻沒有這個機會……」

    看著妹妹美麗的臉上那涼涼的笑,九姐兒也心痛,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皇上納嬪妃,自然只是總管太監主持,皇上不會親自來接,而且所納妃嬪也不能穿喜服,只著紅色通袖衫,當然也不能由正門入……

    「九姐姐,你不用勸我,我也是有感而發。」十姐兒卻又道,「我……沒事!」

    九姐兒點頭。

    微微沉默了一下,十姐兒便又拉了九姐兒,「我們去看看母親吧。」

    九姐兒再次點頭,然後姐妹兩個便去了正屋臥室。

    怕蔣氏察覺出什麼,所以早早的周媽媽就將安神藥放在午時蔣氏要用的湯藥裡,這會兒蔣氏正在沉沉入睡。

    「想好了和母親說的托詞了嗎?」一邊看著安詳睡著的蔣氏,九姐兒一邊問十姐兒。

    「已經和母親說了,就說我被哥哥護送到江南的姨母家,要去住些時日。」十姐兒也看著母親道。

    九姐兒聞言便點點頭。

    蔣氏的妹妹嫁給了南方的一個小官吏,不過後來這個小官吏做到了同知,境遇很不錯,蔣氏以前就一直想著將女兒托付給妹妹,好尋一戶好人家嫁了。

    後來就有丫頭過來秉,說嚴氏過來了,姐妹倆便出來了去迎接了。

    見了舅母,十姐兒不由得就落了淚。

    想到今後可能再也沒機會見到這個親甥女,嚴氏自然也哭了起來。

    看著抱頭痛哭的兩人,九姐兒趕緊打岔,問起八姐兒。

    「本來也想過來,但我想著她還有個把月就到日子了,便沒讓她過了。」說起八姐兒,還有那未出世的孫兒,那嚴氏自然就止住了哭。

    十姐兒便又吩咐丫鬟拿出一個赤金如意的項圈,說送給將來的表侄,場面總算喜慶些了。

    幾人又坐了一會兒,苗氏就領著三姐兒和四姐兒也來了。

    九姐兒和三姐兒相視一笑後,便將目光投到了多日不見的四姐兒身上。

    也不知是有孕的原因,還是日子過的太順心順意,四姐兒竟然整整胖了一大圈,昔日的嬌柔清淡女竟臉若銀盆,膚如滿月,讓人想起那些國畫上的唐代仕女。

    「九妹妹,不認識我了?」看著呆呆的向她行注目禮的九姐兒,四姐兒笑起來。

    「是有點,你胖了好多。」九姐兒上前拉了四姐兒的手,也笑道。

    「哼,都蠢了。」苗氏在一邊揶揄女兒。

    「四妹妹這是心寬體胖。」三姐兒在一邊笑。

    「反正姐夫也不嫌。」一邊的十姐兒也跟著笑。

    「哼,你們這幫姑娘……」苗氏便瞪了幾人一眼,扭身出去忙了。

    姐妹幾個便又是一陣笑。

    三姐兒和四姐兒不知是不是進來時就商量好了,誰也不說敗興話,所以氛圍一直都挺歡欣。

    直到苗氏再次進來,說宮裡來了禮儀嬤嬤,要幫十姐兒打扮上妝,自來和十姐兒要好的四姐兒再也忍不住,拉著十姐兒的手就抹起了眼淚。

    她這一哭不要緊,眾人都落了淚。

    「添亂。」苗氏紅著眼圈罵四姐兒一句,然後又對眾人道,「都迴避吧。」

    眾人便出去了。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那宮裡來的幾個嬤嬤便扶了打扮一新的十姐兒出來——

    大紅色刻絲牡丹花開通袖襖,滿頭珠翠,妝容精細,當真是美若天仙。

    苗氏怕眾人又哭,趕緊笑著上前誇讚。

    九姐兒和三姐兒也安排著人去打賞和招待那幾個嬤嬤,總算眾人還很平靜。

    只是臨上轎出門時,那小十一又匆匆來了,拉著十姐兒的手說對不起,還將自己珍愛的一副雙陸棋送了十姐兒,眾人的眼淚又來了。

    總算將十姐兒送出門,眾人卻個個都是滿臉的淚。

    一入宮門深似海,今生都不知是不是還有緣得見這位美麗純真卻又有幾分驕傲的文家十姑娘……

    直到回了府,九姐兒還滿心淒切。

    後來翠梅來了,和她說起蔣家聯繫的一些大藥商爭相收購那蟲白蠟的事,她的心情才好點了。

    蔣宇興在徐偉徹談過一次後,終於打消了遊說九姐兒將那蟲白蠟製成蠟的念頭,重新考慮了其更大的價值,那就是藥用價值,並且不辭辛苦的聯繫了一些大藥商。

    「價錢你讓兩位表少爺看著定就好。」九姐兒想了想對翠梅吩咐道。

    蔣宇興是個內行人,她又有心讓徐偉歷練一下,所以也就放開手了……

    正說著,楊國豐回來了。

    竟然又這麼早!

    她又和翠梅交代了兩句便打發她走了,然後就主動跟了楊國豐進內室,親自伺候他換衣服。

    楊國豐似乎很享受她的服侍,舉起手臂任她擺佈,一雙幽深的眼睛卻落在她的臉上。

    「王爺今日也回來的很早呢。」她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找話說。

    「以後幾日我都會早回來的。」楊國豐卻道。

    「呃……」

    「西北戰事要起了,到時我可能一走就是一兩年。」微微沉默了一下,楊國豐又看了她道。

    「啊……」九姐兒聽罷卻是臉色一僵,看向眼前的男人。

    還未別離,心頭卻已有疑似不捨的情緒漫上來……

    「我還沒走呢。」楊國豐笑了,伸手摸摸妻子的頭。

    九姐兒沒說話,只是沉默的將衣襟上的袋子幫他繫好。

    楊國豐又看她片刻,低笑一聲,「怎麼,不願讓我走?」

    九姐兒瞪他一眼,拋下「臭美」兩個字,轉身向外走。

    卻被他一把拉住,「幹什麼去?」

    「快放開!」九姐兒羞赧的看一眼守在門口的侍女,「該去請安了。」

    「今日不用,母親在佛堂。」楊國豐卻還拉著她不放。

    九姐兒一怔,猛然想起了早上請安時孟老太妃似乎交代過的,只不過適才讓楊國豐一鬧,忘了。

    既然請安不用了,那晚飯自然也不用一起了,九姐兒便吩咐翠翹去小廚房的鄭媽媽那裡知會一聲,讓她弄幾樣楊國豐愛吃的菜。

    楊國豐去了書房,但工夫不大就打發巧花過來說有事請她過去。

    她有些驚異,卻還是去了,去了才知道也沒什麼事,只是讓她幫忙翻譯幾句大食語。

    她垂頭幫他翻譯,他也湊過來,站在她身後。

    感受著身後男人那濃烈的氣息,九姐兒不覺得就紅了臉。

    他卻還貼上來,去握她手中的筆,灼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脖頸邊。

    她身一抽,就從他腋下鑽了出來,瞪他。

    「哈哈……」他卻一邊笑了,一邊悠閒地坐下來,「耳鬢廝磨,不懂嗎?」

    「懶得理你。」她已經明白這傢伙根本就是誑她過來,故意逗弄,拋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走。

    看著那消失在門口的嬌俏背影,楊國豐又笑了,低聲一句,「你跑不了。」

    晚飯的時候,九姐兒打發人去叫了小楊成,不想小楊成卻去了楊國慶那裡,所以最後這頓飯便成了她和楊國豐的兩人晚餐。

    晚餐很豐盛,楊國豐還讓人開了壺花彫。

    九姐兒不喝酒,只給楊國豐斟酒。

    「你也喝一點吧。」楊國豐卻反過來給她斟了一杯。

    「嗯……好吧。」

    面前白玉瓷杯裡的酒液橙黃清亮、馥郁芬芳,九姐兒端起來小抿一口,只覺得醇厚可口、齒頰留香,所以又端起杯來,慢慢將酒飲盡。

    看了那空空的杯子,楊國豐一笑,順手就又要斟。

    「不要了……」她趕緊道。

    「不礙事,這酒並不烈,再喝一杯吧。」楊國豐卻道。

    被他一勸,又想著從什麼書上看過這古代的純糧食酒度數都不高,她終於還是將那杯端了起來。

    但沒想到卻醉了,頭重腳輕,最後被男人抱上了床。

    看著那因為醉酒粉面花顏、呆呆愣愣的小妻子,楊國豐當然不會做柳下惠……

    這花彫酒有催情作用!

    這是他昨日路過時,偶然聽幾個不太正經的屬下官兵念叨的,事實證明還很實用,他的小妻子輕鬆滑潤了許多呢。

    只是沒想到的是,一切結束後,他那總是昏睡的比小豬還厲害的小妻子卻醒了,大睜著一雙明眸。

    「怎麼了?不舒服?」不會是剛才他太孟浪,傷到了她吧。

    九姐兒卻搖搖頭,愣了片刻才幽幽道,「不知十妹妹如何了?」

    楊國豐一愣,很有幾分哭笑不得。

    真醉了吧?

    ……

    紅燭垂淚,簾幕低垂。

    就在九姐兒擔心之時,她擔心的那人卻也滿是擔心的坐在雕花大床邊。

    已經三更了,那人卻還不來,不來了嗎?

    如果不來,她明日會陷入什麼境地呢?

    這些日子她也出入宮闈不少次,卻不知為何,一次也未再見過他。

    確切的說是他這些日子一直都知道她出現在他的地盤內,他卻再也沒有讓她再見她一次,難道對她已經淡了嗎?

    她越想心越沉。

    還沒得寵就已經失寵嗎……

    她正想著呢,就聽外面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皇上駕到!」

    十姐兒只覺得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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