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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打掉孩子 文 / 顧綿

    說完又是一陣雨點般的掌聲響起,在眾人的祝福下,閆雨農就將準備好的戒指套在了她的手上,深情的凝望著她,然後抬起她的下顎,在她紅唇上落下一吻。

    歐雅嫻傻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逸臉龐,覺得這節奏快得令她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閆雨農瞧見她盯著自己的水眸,恨不得再吻久一點,但因為大家注視著,所以他只能輕吻一下就抬起了頭,歐雅嫻則低頭看著手指上精巧的鑽戒,她怔怔的有些不知所措,她抬起頭在人群中搜尋梁仁真的身影,卻發現梁仁真站在人群的旁邊,含笑的注視著這一幕,眼裡有著鼓勵,這令歐雅嫻安心了不少。

    接下來,男人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談些合作和項目,閆震和閆雨農端著酒杯跟大家談笑風生,只不過閆雨農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歐雅嫻的身上,見她跟梁仁真站在不遠處說話,這才放心的收回視線。

    閆震看見了,不由的調侃他,「戒指都套上了還不放心啊「

    閆雨農沒理會他的調侃,而是選擇轉移話題,「爸,嚴伯父正在看我們呢,我們過去打聲招呼吧「

    梁仁真端著一杯酒抿了一口,微微有些感歎的說,「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你都訂婚了」收回視線看著她,「雅嫻,你別怪你爸不來,他只是怕丟你的臉,怕閆家的親戚會因為他而看不起你」

    「我知道」歐雅嫻臉上有著感慨,「媽,我一直都沒有因為他是我爸而覺得丟臉,反而覺得很自豪,小時候有一陣子每天都下大雨,他明明自己走路都很辛苦,但是為了不把我的鞋子弄濕,他每天都背我上下學」

    「當年我帶著你嫁給他的時候猶豫過,怕他會介意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而對你不好,但是現在想來,他有時候做的比我這個當親媽的都還多「

    歐雅嫻看著梁仁真,她看見過媽媽年輕時的照片,漂亮極了,眉宇間滿是自信,而現在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跡,將她的稜角打磨得圓潤,打從她有記憶起,媽媽就沒隱瞞過歐建軍不是她親生父親的事情,至於她的親生父親也沒聽媽提起過,自小陪在她身上的人就是歐建軍,在她的心裡歐建軍徹底完整的代替了那個親生父親,所以她也從來沒問過關於那個人的事情。

    歐雅嫻把手中的果汁放下,笑米米的看著梁仁真,「媽,爸一個人在家肯定無聊了,我們回去了吧」

    「你走得掉嗎?」梁仁真略微挑眉。

    「這就要看媽媽咯」歐雅嫻俏皮的吐吐舌頭。

    梁仁真翻了一個白眼,歐雅嫻挽著她的手臂,兩人朝閆家的人走去,歐雅嫻乖巧的站在旁邊,梁仁真則進退適宜的說著一些話,閆雨農雖然有心想留歐雅嫻,但長輩開口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放下酒杯,跟大家打了招呼隨即送她們回去。

    接下來,歐雅嫻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考慮其他的事情,她正在準備全面衝刺高考,而閆雨農則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成為她的家庭輔導老師,有閆雨農的幫助,歐雅嫻簡直就是如虎添翼,月考都能衝進全年級前十名,兩人關在房間裡,孤男寡女有時候難免會擦槍走火,但是閆雨農非常的尊重她,除了稍微抱抱她,親親她,其他越軌的事情絕對不會做,雖然有時候真的忍得很難受。

    白天,歐雅嫻忙著做各種測試題,沒空讓腦袋停下來,但是到了晚上,每晚她都會夢到80877這個房間,想像著一個男人會從無盡的黑暗當中走出來,一步步的逼近她,耳畔彷彿還傳來了男人嘶啞的低吼聲,性感而迷人,甚至體內的衝動在那一瞬間,她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啊」歐雅嫻從*上猛的坐起來,腦門上全部都是冷汗,她急促的喘息著,抬起手擦拭了一下。

    她多麼希望那個男人是閆雨農,可惜根本就不可能。

    「不要再想了…」歐雅嫻重新躺在*上,拉起被子蓋住腦袋,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想,」睡覺,明天還要體檢…「

    早上,歐雅嫻準備出門,「媽,我今天體檢,不能吃東西,我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梁仁真從廚房裡走出來。

    「好」歐雅嫻關上門,然後做電梯下去,樓下小區門口,一輛車子停在了那兒,閆雨農依靠在車門上,手指上夾著香煙,當看見歐雅嫻走出來的時候,他快速熄滅掉,看著她坐上車子,然後關上門,動作溫柔又體貼。

    歐雅嫻嬌嗔的說,「就是體檢而已,你不用陪著我的,我體檢完會給你打電話的」

    閆雨農掃視了她一眼,「我還不知道你,抽個血打個針跟要你命一樣,我還是去看著比較放心」

    歐雅嫻衝他做了一個鬼臉,知道他說的是上次她感冒了,他陪自己去醫院打針,看見針管,她就一路尖叫,明明幾秒鐘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她硬是在那兒坐了半個小時,醫生都煩她了,最後他好說歹說才勉強讓她把針打了,但是他的手臂也多了泛血的牙齒印。

    醫生都忍不住調侃,「遇到這樣的好男人就嫁了吧」

    「聽到沒有」閆雨農衝她擠擠眉眼。

    歐雅嫻偏頭看著閆雨農,臉上的微笑充滿了陽光的味道,讓人覺得無比的溫暖,能擁有這樣的男人,她是幸福的,可是心裡的不安卻像漲潮的洪水在心裡翻騰。

    到達學校指定的體檢醫院時,各個站點都已經排起了長龍,閆雨農負責跑腿的活,而歐雅嫻就坐在凳子上坐著,到了,他就招手讓她過去,果然不出閆雨農的所料,體檢就是在歐雅嫻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中結束的,歐雅嫻看著手腕的針孔,哭喪著臉,「好痛….好痛….痛死我了….「

    「手別鬆開,要一直按著,直到不出血為止」閆雨農在旁邊叮囑,見她還皺著眉頭,勾著她的肩膀說,「好了,抽了這麼多的血,要給你補補才行「

    歐雅嫻皺皺鼻子,「嗯,要大補…我好餓哦」

    「是,大補,一定要大補」閆雨農臉上全部都是*溺。

    一個星期後,正在教室裡跟同學說笑的歐雅嫻聽到其他的同學叫她,「歐雅嫻,張老師讓你去辦公室找她….」

    歐雅嫻皺眉的站起來,雖然覺得奇怪,但還是去了。

    ……

    桌子上擺著她的體檢報告,而張老師的臉上是痛心疾首,眼裡寫滿了失望,「雅嫻,告訴老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還不到十八歲,怎麼會懷孕了呢?「

    懷孕?歐雅嫻渾身一怵,整個人當場僵住,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竄,瞬間流遍全身,她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顫抖得猶如風中的葉子。

    她竟然懷孕了,怎麼會這樣,歐雅嫻全部懵掉了,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接下來,張老師的話她聽不清楚了,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然後眼前一黑,她徹底的暈了過去,然後隱約見她聽到了張老師驚呼的聲音,「雅嫻….雅嫻….」

    歐雅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學校醫務室的*上,她有幾秒鐘的晃神,呆膩的看著天花板。

    「雅嫻….」耳畔傳來歐建軍的聲音,她轉動了一下眼珠,看見他俯身滿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她輕喚了一聲,「爸爸,我怎麼了…」

    梁仁真走上前,聲音很嚴肅,「你說怎麼回事,歐雅嫻,你還未成年,你知道嗎?你竟然懷孕了」

    懷孕這兩個字像晴天霹靂一般再次落在歐雅嫻的身上,眼眶裡一下子就湧滿了淚水,她咬著下唇,「媽….」

    梁仁真快速抬起頭,將眼眶內的淚水逼進去,歐建軍拍拍她的肩膀,隨即詢問她,「雅嫻,孩子是雨農的嗎?」

    「不是….不是他的…」她緊咬著嘴唇難掩哽咽。

    發生這樣的事情,梁仁真無法克制自己的激動,「不是雨農的,那到底是誰的?你告訴我?」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歐雅嫻終於忍不住崩潰的哭了出來,壓抑在心裡的苦楚也在這一瞬間爆發,「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媽…對不起….」

    梁仁真強忍住心中的辛酸,咬緊牙關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我平時是怎麼教你的,要你潔身自好,你到底明不明清白對於一個女孩子的重要性….你要怎麼對雨農交代…你怎麼對得起他…」

    「仁真,你冷靜一點,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說雅嫻也於事無補」歐建軍緩和著氣氛,「我們還是想想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才好」

    「怎麼處理,當然是趁大家還沒發現的事情把孩子打掉,她才十七歲,難道就要未婚生子嗎?不,不可以」梁仁真很堅定。

    歐雅嫻的手猛的收緊,下意識的就脫口而出,「不要….「

    「你瘋了是不是?」梁仁真氣得狠狠的給了她一個耳光,啪的一聲,震驚了在場的人,包括梁仁真自己,歐雅嫻的腦袋被打偏,臉上佈滿了淚痕,她緊緊的揪住被子,將唯有的委屈和屈辱都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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