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梵永滿臉的愁容,「我知道,但是我現在也只能厚著老臉請你再給他一次機會」
顧墨斂下眼眸,過了一會兒他才吐出,「對不起,伯父」
他沒辦法原諒梵森,要不是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因為梵森,他用錯了方式,他現在他連自己都恨了,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的過失。
梵永一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有點老態龍鍾的往臥室走去,裡面隱約傳出來哭泣聲,是梵森的媽媽。
看見梵森上了警車,顧墨冷笑了一下,上車快速離去。
顧墨現在完全不敢回顧家,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唸唸一直叫著媽媽,看著她流著眼淚到處尋找媽媽,他就心酸不已。
看著顧念抱著奶嘴含著爸爸媽媽,呂青燕心裡就難受,給顧墨打了電話,「現在綿綿不在唸唸的身邊,你也不回來,這跟沒爸沒媽有什麼區別」
隔著電話,顧墨還隱約能聽見那稚嫩的聲音,他一陣的心疼,「媽,我這幾天有點忙,真的回不去」
「忙就不要女兒了是不是,忙就可以對唸唸不管不顧了是不是」呂青燕也生氣了。
「沒有」顧墨搖搖頭,「媽,我真的很忙,不說了,唸唸就麻煩你幫我們照顧了」
「顧墨——」呂青燕吼道,「你到底還要躲避多久,是不是綿綿不日找不到,你就一日不見唸唸,要是她一輩子都不回來呢,你是不是就不要這個女兒了?」
聽到那邊傳來的沉默,呂青燕忍不住擦拭了一下眼淚,這都是什麼事啊!
每次以為風平浪靜了,最後都會來個暴風雨。
「算了,隨便你吧」呂青燕把電話掛了,一把將顧念抱起來,「唸唸乖,奶奶陪你玩,爸媽很忙,暫時回不來」
「粑粑…媽媽…」顧念扁著嘴巴,臉上有著不開心。
顧墨靠在椅子上,心都要碎了,一陣陣的難受,綿綿,你在那兒,讓我找到好不好。
天恆又拖了一個星期,最終宣告破產,梵森也因為迷|殲案一再被請回警察局,弄得他精神嚴重緊繃,脾氣暴漲。
不想看見兒子變成這樣,梵永帶著妻子梁柔離開了。
梵森受到重創,只剩下苦苦掙扎,但是顧墨並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只要綿綿一日找不到,他就一日有心思和時間跟梵森玩。
至於梵森的同夥,安又可,他同樣不會放過。
安又可看到梵森的下場,氣得把所有的東西給砸了,「沒用,一點用處都沒有,還說幫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可惡——」翻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溫婉爾雅的女子,安又可手指不捨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媽,想不到那個老東西生的兒子還挺厲害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安又可嚇了一跳,小心謹慎的問,「誰?」
「是我」段蕊的聲音傳來,安又可連忙把眼淚擦乾,然後整理了一下才去開門,但是卻堵在門口沒有讓她進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
「又可,你被搶劫了嗎?」段蕊從門縫中望進去,看見裡面一片狼藉,嚇了一跳。
「沒有,我再整理東西」安又可笑了一下,「好了,我今天有點累,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去睡了」
就在她要關門的時候,段蕊一把擋住了門,「又可,你真的沒算計過顧墨吧」
「你今天怎麼了?」
段蕊看著她,「梵森的下場你也看見了,這就是跟顧墨作對的下場,我不想你也這樣,我真心當你是朋友才來告訴你的,要是你真做錯了什麼事,我勸你快點去道歉,別逼得顧墨親自來找你」
安又可深吸了一口氣,「沒有,真的沒有」
段蕊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又欲言又止,「那好吧,那你早點睡,我就不打擾你了」
「恩」安又可點點頭,「回去注意安全」
關上門,安又可抿緊紅唇,然後快速把譚相宜的照片裝在信封裡,寫上顧家的地址,投進了郵箱裡。
顧啟別想那麼心安理得的生活著,他要為他的行為負責。
辦公室裡,冷楠敲門進去,「顧先生,夏日出事前有人看見安又可出現在榮盛大樓」
顧墨笑了,優哉游哉的把玩著手中的筆,一點也沒有意外,他撥通了安東健的電話,「看你最近閒來無事,給你找點事做」
出現過最好,不出現他也能變成出現。
安東健恣意的靠在椅子上,「我都成你跑腿的了,你又不開我工資,我幹嘛那麼勤快啊」
顧墨漫不經心的說,「請你吃飯,服務員全部都是極品,e以上」
「還是你瞭解我,看在e以上的份上,我就再幫你跑一次腿吧」
時間已經指向凌晨一點鐘了,書房的燈還亮著,顧墨時不時的捂嘴咳嗽兩聲,但是他還是繼續在工作。
他答應過她能不加班就不加班,但是現在他食言了,漫漫長夜,他完全就睡不著,只要一閉眼睛,滿腦子都是她燦爛的笑容,心裡難受不已,還不如讓自己的腦子不要休息,一直工作,起碼這樣他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顧墨正在煮咖啡,「喂,媽」
「顧墨啊,你快回來,唸唸和思思都病了,顧席和思雨出去度假還沒回來,她們兩個不停的哭,我哄都哄不住,我又不敢給她們亂吃藥」
顧墨立刻關掉咖啡機,轉身往門口走去,「打電話叫李醫生沒?」
「叫了,給李醫生打電話,他都睡了,現在正趕過來的路上」聽到樓上傳來接二連三的哭泣聲,呂青燕心裡無比的焦急。
「我馬上過來」顧墨來不及換衣服,隨便撈了一件外套就出門了。
外面正在下綿綿小雨,顧墨衝進雨裡,沒多久,渾身都打濕了,他把車子停在門口,匆忙的跑進去,剛踏進門口就聽到唸唸和思思嘶啞的哭泣聲。
「媽。」顧墨跑進嬰兒房,保姆和呂青燕一人抱著一個哄著,唸唸和思思的臉頰都很紅,兩人哭得泣不成聲,顧墨伸手摸了一下,額頭很燙,恐怕是感冒了。
顧墨又把房間的空調給調高了,走過去蹲在唸唸的面前,看見她唇瓣顫抖的樣子,他的心扯得疼,「唸唸,我是爸爸,不哭好不好」
「剛才摸她們的額頭還沒有這麼燙,現在怎麼這麼燙了啊?」呂青燕眼眶紅了,將顧念抱得更加緊了。
李醫生喘著氣趕來,鞋子都沒換,顯然是睡得正香被叫起來的。
她們做檢查的時候,呂青燕和顧墨站在一旁,表情是掩飾不住的焦急。
李醫生把聽診器取下來說,「兩個小朋友是交叉感冒了,而且有點發燒,藥她們肯定吃不進去,要吐出來,我給她們打針」
看見李醫生拿了針頭出來,顧墨忍不住說,「有沒有小點的針」
李醫生解釋,「都是這麼大的,不然藥水注射不進去,你們按著一點,有點疼,我怕她們亂動,到時候針頭斷在裡面」
顧墨和呂青燕趕緊輕手輕腳的按住小孩子,但是當針頭戳進去的時候,孩子都發出尖叫聲,疼得想要扭動身體。
李醫生的技術比較好,一針就搞定了,針頭抽出來,顧念嚎啕大哭,臉上沾滿了眼淚鼻涕,顧墨心疼的將她抱在懷裡,拍著她的背,「乖,唸唸是堅強的孩子」
「嗚嗚嗚…」顧念抱著顧墨的脖子,臉上全部都是委屈,一直叫喊著,「麻麻…麻麻。」
發現兩個孩子在一起,只要一個還在哭,另一個就會跟著哭,顧墨將顧念抱起來,「媽,我抱唸唸去隔壁,你照顧思思」
「恩」呂青燕拿著小鈴鐺逗著顧思,「思思,你看,你最愛的小鈴鐺」
臥室裡,顧墨抱著顧念坐在床上,看著她扁嘴不停的哭,他對著她針眼的地方吹了吹,「疼是不是,爸爸吹吹就不疼了」
「麻麻…」
顧墨拿紙巾擦拭了一下她臉上的眼淚,打開電腦,點出一個視頻,裡面的司綿懷孕的時候顧墨拍的。
她坐在沙發上,手扶著肚子,察覺到顧墨在拍視頻,她連忙擋住臉,尖叫道,「不要拍,醜死了,顧墨,你走開啊,不要拍我」
「很好看啊,把手拿開」
司綿死活不拿開手,「不要,好醜啊,我現在這麼肥,雙下巴都出來了」
顧墨拿著dv湊過去,「那裡丑了啊,我覺得很漂亮啊」
「討厭」司綿拿著抱枕,腦袋埋進去,不停揮手,「我不相信你的話,我現在都不敢照鏡子了」
顧念像是被吸引了注意力,臉上掛著鼻涕眼淚,但是眼睛卻一直盯著屏幕,然後慢慢笑了,手伸向屏幕,「麻麻…抱抱…麻麻…」
「媽媽是不是很漂亮啊」兩父女看著視頻都笑了,但是顧墨的眼裡卻隱約含著淚水。
綿綿,對不起,你快回來好不好?
只要一關視頻,顧念就會哭,所以顧墨一直抱著她坐在那兒,直到顧念累得睡著了。
看著她在自己的懷中睡著了,顧墨輕手輕腳的把她抱到了床上,小心翼翼的拉上被子,怕把她吵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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